毕竟他在他身上花了一百万,后面又拉了八千万投资。
他是否倾家荡产,与江恪有着很大关系。
骆远看着许慎的眼神逐渐化为阴沉,却又稍纵即逝,他再度走回到许慎身边时,脸上又恢复温和的笑:那行,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们以后还是做朋友。
走过红毯后,由工作人员带领进入会场,按照姓名牌入座。
这是场慈善性质晚会,先举行拍卖会,拍卖所得资金,尽数捐赠,晚会历年延续下来,由周家,江家,宁家共同举办,在圈内地位很高。
另一边,江恪穿一身正装,坐在案几后听江永元说话,他表面上在听,可实际上心早就飞了,只觉得这老头说话又冗长又无聊。
好不容易等江永元讲完自己创业史和经验教训,他忽然开口点他名:江恪,听说你最近投资了个项目?
江恪注意力从面前精巧茶盏上面移开,支着下颔,懒洋洋道:是啊。
江永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这个儿子几个月没见,变化不少,他顿了顿:你之前一直没有过出彩的投资成绩,在投资这件事上,你要多跟你两位哥哥学习。
江海和江即坐在江恪对面位置,这个小茶座设一张主位,四张客位,刚好够江永元和他四个儿子,可惜现在江铎被下派到B市,属于他那个位置是空的。
江海身为家里老大,扬起下颔,义不容辞道:小恪,投资这个事情水深得很,你虽然不聪明,但笨鸟先飞,以后踏实点跟我学。
茶室里茶香袅袅,清幽淡雅,沁人心脾,可室内气氛却悄然紧绷起来。
江海从小到大一贯是这种说话语气,他是老大,所有人都得听老大的。
江恪手指摩挲茶盏,连个眼皮都没抬,半分面子都不给江海:不需要,我自己有分寸。
二哥刚被下派没几天,江即这会儿看江恪非常不顺眼,阴阳怪气道:你能有什么分寸?打人倒是挺利索,做事情从来不动脑子。
听见打人两字,江永元眼皮轻轻跳了两下,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之前江铎玩女人玩死了已经给他留下很深刻阴影,他拿起茶盏喝了口:怎么回事?
轻飘飘四个字,不怒自威。
江即抢先开口道:二哥那天不放心他这么久没有回家,出于关心,过来找他,可他倒好,把人打了一顿!这小白眼狼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江恪没说话,似乎觉得很没意思,把茶盏里的水倒在木桌上,慢悠悠地蘸水写字。
有这回事?江永元皱了皱眉头,江恪。
江铎不是来看我的,他问我投资的八千万哪儿来的,江恪眼睫低垂,然后我们起了点小冲突。
听见八千万这三个字,江即眼神一亮。
是啊,八千万是笔巨款!江恪哪儿来这么多钱?江即快言快语,逮着江恪错处就想把他往死里整,除非他偷家里钱!爸,你快查查家里资产,我们可不能把一只贼放家里养着!
江海觉得这事很不简单,身为老大,他有必要开口:江恪,你解释一下?
空口无凭,江恪冷嗤了声,我为什么要解释?
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惹得江即心头火起,他拍了下桌子,茶盏被震得抖了三抖:你怎么可能有八千万!你有多少钱我们心里没数吗?你那个破公司每年只赚几百万,年年业绩垫底,怎么可能会有多余钱拿来投资?!
空气里充满火.药味,一触即发,江铎不在,江即似乎要连带着他那份的气一并出了,态度锋锐,不留任何情面。
我有多少钱,我公司是什么业绩,原来你们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江恪咬字清晰,微微一笑,真是谢谢哥哥这么关心我了。
江恪居然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江即期待的是江恪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场景,这会儿觉得自己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气得胸口发闷:你这么躲避问题,分明是心头有鬼!江恪,我们江家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却偷我家钱,如此恩将仇报,真是下贱!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瞬间,茶盏重重盖在桌上,江永元面无表情道:够了。
听到没?江即得意洋洋道,爸跟你说够了,你还不老实交代?否则等会儿有你好看!
江即,江永元视线平直扫向他,嘴角下垂,你闹够了吗?
江即愣了下:爸?
没搞错吧?他为什么要斥责他?他不应该教训江恪吗?
那八千万,是每年生日,我给他的钱,江永元面无表情道,你有什么问题么?
江恪每年生日,他都会给一笔钱给他,可江恪从来没动过,直到最近,他收到扣款信息,追踪这笔钱去向,才知道江恪投资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个小事,毕竟八千万对于江海江即他们而言,并不算一笔大钱,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抓着这点,咄咄逼人,给江恪扣各种帽子。
怎么,只允许他们手头宽绰,江恪手里有点钱就一定是从家里偷的?
不仅如此,他还把过多注意力放在江恪公司经营状况上。
江永元最讨厌心术不正,不踏实勤恳之人,江即每句话都在犯他忌讳。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儿子这么不务正业?
气氛瞬间陷入死寂。
江即宛如只被扼住咽喉的鸡,惶恐,不安,错愕,不敢置信,等等一系列情绪涌上头来,他脸色宛如调色盘般精彩:我,爸,我不知道。
原来你一直把江家当作是你的家,把我排除在外,真是让人伤心呢,江恪不紧不慢地咬着字,哥哥。
江即,江永元是个一碗水端平的人,他不容置疑道,给江恪道歉。
江即欺负江恪欺负惯了,哪肯给他道歉?
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要求!
江即不服气地拍了下桌子:我不道歉!凭什么要我给他道歉啊?!
哗啦一声,茶盏摔在地上,恰好碎在江即面前,热茶泼了一地,顺着板砖缝四溢出去。
江即被吓得一哆嗦,气焰仿佛被热茶浇熄。
江海身为老大,率先打破沉默:江即,你刚才说话太难听,理应跟江恪道歉。
江永元让他道歉,江海也让他道歉,全家没一个站在他这边,江即死死攥着手心,恨江恪恨得发狂,他心不甘情不愿,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江恪,对不起。
下次再随便泼脏水,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了,江恪微微笑着,明明是那么漂亮,让人惊艳的一张脸,此刻却让人背脊发凉,哥哥要小心呢。
他在笑,他居然还敢笑!
江即指甲几近陷入肉里,他明明气得很,但被江恪用那种视线注视,身体却不由自主颤抖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害怕江恪。
茶会开到这儿,茶盏也摔了,人也教训了,江永元觉得闹心不已,也不打算再继续开下去,他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
三人陆陆续续站起身来,跟江永元道别后一一走出去。
而在江恪坐的位置,那方檀香木桌上,有些微未干水痕,是个慎字的半边。
江即一出来,江海怕他冲动下再找江恪麻烦,连哄带骗把人拎走。
江恪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觉得没意思,什么事情都没意思,有人送上门求他打发时间,他不介意屈尊陪他玩玩。
苏忘在门外恭候多时,看见江恪出来,立刻迎上前去:慈善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老江总有交代过,你们兄弟三个看上什么展品,随便挑,他来买单。
江恪可有可无应了声:桃子视频的陈总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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