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也沉默了。
片刻后,言辞不敢置信地问,你这反应,不会告白失败了吧?
......
真失败了?不是,姐姐你大胆撩啊,小夏老师不是对你有好感的吗?言辞语速飞快,像是她自己被拒绝了一样,万分激动,难道你那些所谓的好感,都是错觉?
景大医生,你不是真自作多情了吧?
应该没有。景傲谨慎回应。
那你墨迹什么呢?该怎么撩怎么撩,该怎么骚怎么骚啊!言辞恨铁不成钢,你原先那些女朋友怎么撩来的,你勾勾手指,但凡是个能接受女生的,甭管男人女人,你还能拿不下来?
......
景傲摘了眼镜,揉鼻梁,被她嚎得脑袋发晕,我可没乱撩过,从来都是情投意合。
你不是真怂了吧?
那你怎么没像之前那样强撩你女神呢?景傲反问,你也怂?
我那不是,咳,怕她真是掰不弯的直女嘛,再说不是你教我追直女不能急的嘛?言辞心虚,蹦出一长串话,安静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又道,好吧,阿静把我当朋友呢,我强撩伤感情,舍不得她难过......
这不是一样吗?景傲无奈。
哪里一样,小夏老师没把你当朋友,你不是确定小夏老师对你也有感觉了吗?言辞不解。
我也舍不得为难她。死缠烂打不是不行,小夏老师是容易心软的人,只会自己默默歉疚纠结。景傲目光移向窗外,浓郁的夜色中,她仿佛能看见那张温婉的面容。其实,我也不确定我还能正人君子多久,只是至少现在......
我希望她能心甘情愿自己来到我身边。
第60章
除夕结束,自大年初一开始就是亲友走街串巷拜访的惯例时节。
有时会有夏妈妈的学生来拜年,更多时候来人都是找夏局的。夏初槿心情不佳但没怎么表现,只是替客人泡泡茶,得体乖巧地扮演女儿角色,陪坐一小会儿便会回房,夏爸爸也并不勉强。
偶尔她们也会抽时间去叔叔姨姨家走一走,亲戚之间一起吃个饭,开个座谈会,时间便流水一般过去了。
很快,临近假期结束夏初槿也回去了自己的出租屋,整理东西,准备迎接新学期。
这一回来,夏初槿就发现了不同寻常,她的心狠狠揪起,悬在空中。
起先她还会担心尴尬,不知如何与景傲相处。可是没两天的功夫,她就发现她想多了。
一整天一整天的,她就没见对门进过人,白日她总是不自觉地会去注意,是真的从未有过动静,如果真有过外出,那么只能是晚上了。
她跟自己说,景傲回来之后工作太忙,必然是住在医院极少回家的,可心里又忍不住乱想,这样的压力之下,景傲又被她拒绝,心情一定不好,会不会......又去了外面解压?
还是说她们之间关系尴尬,她都不敢见景傲,那么景傲作为告白被拒的人,是不是也在躲她?躲到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却连房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细想,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叫夏初槿在这一段日子里如坐针毡,惴惴不安。
开学后,这一学期学校给夏初槿增派了工作量,虽然仍旧是实习老师,但只剩半年的时间了,只要她表现一直良好,那么实习期结束被录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个学期,最明显的一个改变就是夏初槿要开始跟晚自习了。
走读生可以选择参加晚自习,也可以不参加,学校没有强制规定,但住校生是肯定得参加的。
也因此,学校的安排是各科老师晚间轮流值班,在教室负责学生的自习情况,同时也可以解决课外的疑问。
科目多,大部分老师并不会每周都轮上,但作为班主任的于姐是固定每周必有一天值班的,而夏初槿被丢到她的手下当徒弟,自然也是跟着于姐值班。
元宵节那天,不巧,正是于姐的值班日。
放学的时候,夏初槿尽职地整理资料,准备一会儿去学生食堂凑合凑合,于姐便找上门来了,小夏,今晚你就别跟我了,早点回去吧,过节跟父母多待待。
夏初槿不好意思,坚持要留下,还说自己是年轻人,是实习老师,应该换于姐回去。
我哪能回去呢?这安排的今天就是我值班呐。于姐一个劲儿笑,行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卖乖,你放心回去,今天特殊,于姐准你走你就走。
这一学期下来,夏初槿是自省过自己是否过于乖顺,作为年轻人对前辈如此并无不妥,但从事教师这个特殊职业,还是该更成熟一些。
因此,于姐一提到她卖乖,乖乖女就憋不住脸红了,好吧,那我就一会儿先走了,于姐元宵节快乐啊,替我跟小朋友问声好。
离开了一个多星期,夏初槿今晚又回到了夏家,跟父母一起共度佳节。
夏妈妈在厨房煮汤圆,夏初槿便凑过去打下手,其实煮个汤圆能有什么下手可打得火的,不过黏糊妈妈聊天罢了。
哎哎,边儿去。夏妈妈正调火,将碍事的女儿拨到一边儿,怎么一大一小都这德行,净会添乱。
嘴里嫌弃着,瞧着自家女儿乖顺柔软不顶嘴,还只会笑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软,跟小猫似的窝这儿,怪招人喜欢的。
小猫......
景傲说想养只猫,还说想拿她当猫养。
是不是,那时其实是想说养她呢?
夏初槿脑中猛地跳出景傲的面容,自打除夕前一天分别至今,她真的半个月没见过景傲了。
但她面上不显,只是笑着跟夏妈妈撒娇,又添乱又招人喜欢?
行了行了。夏妈妈受不了,汤圆也煮好了,把火关上,去喊你爸爸可以开饭了,你俩去桌上等着。
汤圆是最简单的黑芝麻味的,甜而不腻,一家人各自盛了一碗吃了便算过节,之后又挤在沙发上看节目,很多台都有自己的元宵喜乐会,这看看那看看,唱歌的小品的,还是挺温馨开心的。
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日日念着,终究是绕不开某些执念。
一家三口看着电视喝着茶,话题却被夏初槿带到了同性恋上头去。
这不是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了,上一次或许还是巧合不至于多想,但又结合之前夏初槿跟谭先生告吹以及似乎有些排斥恋爱话题的事情,夏爸爸夏妈妈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小槿,爸妈也不逼你恋爱,但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又怎么看待那个群体呢?夏妈妈率先问出了疑虑,她只希望是她多想。
夏初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表情仍旧平静,却有些庄重的意思,如果真是我们家人,你们能接受吗?
曾经,夏爸爸夏妈妈说过无所谓其他人家的孩子。但同样也说过对自家亲戚的话,就不大能接受了,只是也仍旧不会选择干涉多说。
如果是她们自己的小三口家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夏初槿早就知道,此时却竟然有那么一丝侥幸,不愿死心。
空气陡然陷入了凝滞,屋外张灯结彩,屋内电视里还在上演元宵喜乐会的一个小品,音响里传来观众的笑声。
夏爸爸夏妈妈目光严厉,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夏爸爸开了口,直截了当,我不同意。
夏初槿的问题明显又不明显,几人都明白意思,可或许还是忌讳这个话题,没有人真正去戳破,只是话语间心照不宣地交锋着。
夏爸爸跟夏妈妈是不大相信乖巧的女儿真有这么个倾向的,或许只是一时错觉走偏,但无论如何,他们的态度是肯定要摆出来的,他们要让夏初槿意识到这不是个可以商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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