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彩虹棒棒糖碎在地面上,惨兮兮。
寂静……
球来的方向。
左边直线方向过去,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上。
大厅里四面八方围着的男生,都挡住了某人。捧着“球”向他道歉。
“臧白哥,对不起。我们没看见你从那边过来。”
“对不起啊,臧白哥,我们下次一定不敢了。”
臧白蹲下把碎掉的棒棒糖用纸包住:“没事。又不是你们踢到的我。”
顺便看了一眼那颗球的样子,里面都是英语报纸团成的,外面用胶带包住了。
真是闲的疯了,距离上课几分钟的时间,也要在走廊里踢这东西。
还有隔壁班的也在玩儿。
臧白扔了东西,洗了个手之后,从洗手间里出来。
自己桌子上有了十几个棒棒糖,种类还不一样。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刚才那个把球差点踢在他脸上的傻逼。
以那球的冲力,要不是他躲得快,脸早就青了。
“帮我撕一下,手疼。”臧白将一只粉色的草莓奶油棒棒糖递给演技派的同桌。
江沂没有怨言,撕开后就递给了他。
臧白弯腰一口咬走了他手上的棒棒糖,在嘴里滚了一个方向:“你是不是闲的蛋疼,操场那么大,不够你踢球?”
第14章
江沂长了一张乍一看很温柔的脸,谦逊温暖,看着很好相处。完全没有奥班人传说中高傲孤僻的样子。盲猜今天就算出主意在走廊里踢“球”的人不是江沂,但那球是江沂做的。现在就在某人的座位下面呢。
换句话说,江沂甚至比他这个原班人马都要厉害的多。处得好,玩得上,不然怎么能两个星期不到。大家都沂哥,沂哥的叫。
但臧白却可以感觉到他骨子里的清冷寡淡。不是因为他对江沂有偏见,只是那双眸子太过深,不显于色。
臧白咬了一下嘴里的棒棒糖,没有咬动,还卡了一下牙齿。他回过神来。抿了一下棒棒糖,又让它滚到了另一边。
他突然想到什么,向江沂抬了抬手:“江沂,给我一下你手机。”
江沂看了一眼他鼓着的腮帮子,去校服里拿给他手机:“要我手机做什么。”
“加个微信,我还你钱。”臧白捏着他手机的一角,转了一下到手心里。
江沂愣神了一下,突然伸手握住了臧白手里的手机屏幕,恰好在下一秒屏幕亮起来时挡住了。
“有密码,你说,我加你。”臧白看着江沂又将手机拿回去了。再次见识到了这个人的小气程度。
臧白咔咔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说了自己的微信号,拿出手机等着某人加他。
正烦闷地将嘴里的棒棒糖咬的更碎,顺手删掉了一条陌生账号的请求。
“你什么操作?”
“啊?”突然被cue,臧白啊了一声,看到某人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我的微信。”
臧白:……
“你确定?”虽然肯定于江沂的视力,只要想窥屏,是可以看到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的东西的。但他还是有点震惊。
这个呆萌小可爱,头像还是一个一看就是一个可爱少女的网图,是江沂的微信号?
某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臧白只好又等着江沂第二次发来好友申请。
通过了他的申请之后,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呆萌小可爱的头像。放大了看了下,又迅速返回去。
是,江沂的女朋友?
情侣之间经常会做换头像的事情,但他一直没有换过,因为太懒了。列表里都是些熟人,互相熟悉,也没有什么分享朋友圈的喜好。刚才,不让他看他手机,可能是因为屏保是他女朋友。
只是,他没有想到,像江沂这样的学习机器,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跑步的人,也有女朋友。是外校的吗?
“不用给我转了,也没多少钱。上次我也没还你。”江沂突然出声。
可能是猜测他不会再去医院重新包了,昨天那包东西里,东西很全。从消炎药,酒精棉签绷带……预计也有两三百块钱。
加都加了,你跟我说钱不用还了……
那我加了个空气?
臧白有些烦躁地向后扒拉了一下头发,给他转过去钱之后,忍了忍想把这人删掉的冲动。
“你昨天怎么回去的?”
“跑着。”江沂看到手机里的转账,抬头看了臧白一眼。
?
臧白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钱收了。知道这人能跑,他一时还真相信了。
半天没听到这人的声音,江沂抬眸看了一下正在单手拧着瓶盖,往嘴里灌水的臧白,道:“我开个玩笑,你也信。我打车回去的。你手上的伤,昨天怎么洗漱的?”
尽管心里有了猜测,但臧白开口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蹙了下眉。
“哦,我室友帮我的,我本来打算不洗了,但那个高三的学长挺热心,就随便洗了一下。其实也还好,都结痂了。”臧白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两只手。
金黄色的暖光绕着窗户上的纱帘,漾在臧白瓷白色的脸颊上,上面的一道长形的伤口已经变成了暗暗的深红色。结痂后的伤口,浅浅的波棱不如其他地方的肌肤光滑。
脸上的触感很温柔,但江沂却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透过了他,不知在看哪里。
“嗯,的确好了。最近晚上不要出去,好好在学校里呆着。”江沂收回了手。
只有在前面正好回头的陈卓燃,目睹了一场温馨十足的摸脸杀。表情一时间,变换了好几次。
!!
不行,别逼我磕真人。
课间,大厅饮水机旁:
陈卓燃抱着一暖水杯,看着前面饮水机那儿正在打水的身影。有些踌躇。最后还是上去了。
看到臧白接完了一个黑色的水杯,拧住盖子,又接了一杯。陈卓燃装似不经意问道:“另一个水杯是谁的?”
“我同桌的。”
陈卓燃:不是,说好的一个星期就回来的。我怎么就变成了前同桌?
“喂,让一让,看不到后面有人还排队呢?”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陈卓燃还在旁边,偏偏撞了一下拧水杯盖子的臧白。
两人齐齐回头,陈卓燃明显刚才还看到后面没有人,现在就跑出来个张明哲,嚷嚷着还排着队呢?
臧白没理他,拿着水杯要走。张明哲突然回头道:“臧白!你这次考试又不考吧,本来就有猫腻。还不敢让别人说你的成绩有水分。”
“我考不考和你有关系吗?我也没有让你闭嘴不要说。”
臧白虽然说一考试就是第一,但他没有占六班任何的便宜和优厚待遇。每次校评选,给成绩优异的学生发钱,等等的官方活动。臧白都没有参与其中,换句话说,他们不会因为臧白,就丢失一个名额,压根不损害六班同学的利益。
陈卓燃抱着空空的水杯,和臧白靠窗站着,语气有点激动:“张明哲就一老鼠屎,估计是刚分手,正找人撒气呢。上次乌日娜为你说话,要不是沂哥撑场,他差点把人家骂哭。”
“嗯?他说了什么。”臧白转过来头。
陈卓燃呆了呆,表情突然有些正经。他哆嗦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你抽什么?”
“咳咳……咳咳咳……”陈卓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捂着胸口一顿猛咳。缓过劲儿来,有一秒认真地看着臧白:“臧白,我刚才看到江沂摸你脸了。”
“怎么了,你的脸不让人摸啊。”臧白突然勾住陈卓燃的脖子,伸出手在陈卓燃脸和下巴上捏了捏。
“疼疼……咬到舌头了。”陈卓燃惨着脸,把手里的水杯放在窗沿上。
两人正闹着,陈卓燃的手移向了臧白的脸。
连个小绒毛都没有碰到,臧白瞬间躲开了他的手。
陈卓燃看着臧白瞬间皱起的眉头,应该连臧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看吧,是谁的脸不让人摸啊。
第15章
考试前一天,最后排一个座位一直空着。直到最后一节课,一个人才卡着下课的十分钟进了班门。
男生今天连校服也没穿,上身一个黑色的体恤,背后还印着三道狂野的爪印。脖子上挂了一根项链。头发像是刚洗过之后,随便抓了两把,将白净的额头也露了出来。
江沂看着臧白手上的纱布明显换了,随便打的一个结也有些丑。
“你沾水了?”
臧白的东西不多,他装进了背包之后就挎在了背上,闻言道:“嗯,我刚才洗了个澡,我又给它重包了一下。”
“江沂,考试顺利。”臧白说完这句话之后,竟觉得有点伤感。
人总是要奔向各自的目标,如果说人生的旅途很长,那高中三年,可能是最短的一个旅途了。对于未来,每个人有不同的选择,但毋庸置疑,往好的方向走,总没有错。
江沂上次缺考了英语,才被迫滚下来。但臧白简单看过他的英语套卷,红色少的可怜,除去作文分,至少也120+。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的时间,江沂又要回去了。
总之,祝他好运。
江沂的眼睛动了动,原本要脱口而出的
话,并没有说出口。
“谢谢。你现在就走?”
“对,我现在走,晚上正好能到。嗯?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臧白回应着,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知道自己要走。
“猜的。”江沂说完,低头刷理综题。
得,这人就不能给脸。
江沂看着那个身影出去了。垂下眼睑,他看到了臧白接过女生送的汽水和糖,自然也听到了呼格吉勒和臧白的对话。
**
“呼格吉勒!有人找。”
呼格吉勒看到门外的人,眯了一下眼睛,江沂?
“你好,我是呼格吉勒。你找我?”呼格吉勒指指自己鼻子。心里却已经有了想法,十有□□都和臧白有关。
江沂也简单做了个介绍,跟呼格说了几句。听到一半,呼格吉勒有些狐疑地看着江沂:“你说真的?”
半晌,呼格吉勒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使什么坏心眼,我兄弟最讨厌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草原的信号不太好,臧白收了手机,准备小眯一会儿。就接到了呼格他爸的电话。
“喂,布和叔叔。”
“小白啊,到哪儿了,我听呼格那小子说你来,饭都做好了。就等着你来呢。”
“让我说两句,”那边一个女人接过电话:“小白,你打车来的吧,不要付钱,阿姨付就好。”
臧白握着手机笑了笑:“我已经付了,陈姨。”
“那好吧,涮羊肉给你做了全熟,你看路上再买点什么喜欢吃的东西。阿姨付钱。”本来他们平时吃涮羊肉,都是做七分熟,留着原始的血腥味。但知道臧白从小胃弱,吃不得生硬的东西,特地调好了味。
“嗯,谢谢陈姨。”呼格他妈是段书瑶的闺蜜,臧白小时候都和呼格在这里长大。臧敬峰生意忙,段书瑶后来也忙着从头开始创业,呼格他父母照顾他的时间比保姆还多,关系很亲近。
考虑到臧白的胃,生硬的肉和乌日莫,奶酪什么的,吃多了怕臧白的胃受不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小时候可强健呢,长大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胃病。呼格他妈挂了电话,远远地眺望,有没有什么车过来。
臧白拖着行李从出租车上下来,刚才还很困,现在却很清醒。
“又长高了,这才一年不见。差点没认出来。”
“还好,我也就这么高了,呼格估计还要长。”
陈姨表情很嫌弃:“长得再高有什么用,什么时候考试不倒数,我就谢天谢地了。”
“呼格后天也回来了,赶上端午放假。陈姨,端午有比赛吗?”
“有啊,马都给你洗好了。”
呼格家的马场很大,这一片最近几年也在发展旅游业。不远处是牧区,主要是羊牛。臧白吃过饭之后,去马厩里找他的羽毛。
半天没找到,他捏着鼻子出来,锁上了大门。
“陈姨,换位置了吗?我没找到羽毛。”
陈姨让人往进去搬马草,闻言,才拍了下脑袋:“你们的我让人牵到那边的新马厩里了,怕你找不到,给你钥匙。”
羽毛是陈姨和布和叔叔送给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是布和叔叔前几年从阿拉伯买回来的一匹Lipizzaner。和他很投缘,也很有灵性。
不过,都这么久了。羽毛估计都忘了他了。
臧白打开锁走进去。刚瞥见一处白色,就听到了一声嘶叫。然后就看到了一对盯着他的眸子。
**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若有考生……”
写满了某字体的英语作文的答题卡从桌子上抽离。江沂看向窗外的天空,夕阳已落下,淡淡的粉色云彩将天空勾勒成了烂漫的粉色。
监考员将答题卡都收进了档案袋里,江沂从座位上起来,将两只笔和橡皮塞进校服外套里,走出了考场。
呼格吉勒还有苏枫,张斐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怔愣了一下。
“卧槽,沂哥,你已经成年了?”张斐早就听说了江沂的名号,今天一见。比臧白还帅,还是臧白的同桌,瞬间自来熟了。
呼格吉勒镇定了一下,看着江沂手里的车钥匙:“江沂,无证驾驶是会被拘留的。咱们也不着急。”
“沂哥,你不会是公安局有人吧。”有权也不敢这么搞吧。苏枫虽然很想摸一下这车的手感,但想到这是在犯错误,有些犹豫,不敢上车。
江沂将身份证和驾驶证递给他们,打开了车门:“有证驾驶,快上来吧。”
某人还着急去找lp呢!
张斐坐进了车后座,还在研究那驾驶证的问题呢:“不是,沂哥,你上个月才成年的啊!你刚成年就去考了?”
张斐这一质疑,其他两个人额头上都有点汗津津的。握着安全带,表情纠结,想下又不敢下。
现在已经不是这车昂贵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坐上会不会有生命安全,毕竟路途遥远,真出什么事…………
gu903();呜呜呜………我们还能见到臧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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