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最后面的两个人,吃饱喝足,淡定地低头写题。
但男生之间的玩闹,就是人多胆子壮。当有了第一只手,就会有第二只手。
臧白准备出去打水,镇定地抬脚绕过地上的腿,仙气飘飘,不惹一丝凡尘的时候。
突然不知道哪只手拽住了臧白的脚踝,“哥哥救我!”
被群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聂远超,还真以为臧白会帮忙。胆子特别大地把臧白拽进来。
臧白刚准备把脚抽出来,突然一踉跄,被人拽着外套扯了进去。当即一黑脸,
作为一支单独的战斗力加入了进去。
**
臧白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在镜子前洗手,旁边落下一道身影。
江沂不着痕迹地瞧了瞧臧白大敞开的校服外套,拉锁被拽拉到了最下面。弯身洗手时,空荡荡的校服半袖下面,露出一截腰线。
阳光晃过,看到那纤白的小腹处的肚脐时。江沂猛地收回了眼神。
“你内裤露出来了。”
“……”
“白的。”
“你是不是想死?”臧白语气没有那么凶狠。他将洗手的水弹了江沂一脸之后,就伸手去提裤子。
刚才和他们打闹,身上的裤子的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下去了一些。
“外套也拉上。”清冷淡漠的声音又指挥道。
见臧白只是撇了他一眼,并没有动作。江沂脑门儿上的青筋跳了跳。
某人就是专门来跟他作对的。
伸长手将臧白勾了过来,双手手掌握在臧白腰间,拽了拽他的衣服,将他的校服半袖都塞进了裤子里。
“谁他妈校服这么穿啊。”臧白伸手就要拽出来。显然是觉得这么穿校服,不仅难看,还特别有病。
江沂却直接挡开他的手,顺着他的腰,把校服外套下的一角抓过来。
次啦一声,
外套拉锁被直直拉到了最上面,却对上了臧白不善的眼神。
江沂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宠溺:“就这么穿。”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根本不给臧白反抗的余地。
江沂回忆了一下刚才指尖的触感,不禁琢磨到:
看来不穿校服半袖更好一些。
“回去把药喝了,我已经给你化开了。是有一点苦。但你一个大男生,总不能连这个也忍不了吧?”
臧白刚想说那是有一点苦吗!是特别,非常苦啊。但是见这个人眸色淡然的样子,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一点苦的?”
“我尝了一下。”
“……”
算了,反正又不是没用过一个勺子喝过粥。
作者有话要说:江沂:不喜欢吃的怎么这么多?
怪不得这么瘦,算了,还是慢慢养吧。
第42章甜齁
人叭,吃饱喝足就困,尤其是还多吃了几颗糖,甜的齁齁的。
臧白嘴里嚼着奶糖,戴着眼镜看着讲台上的头顶微秃,几缕发丝横着梳在头顶的数学老师画空间直角坐标系。
图看似简单,虽说逃不过最重要的几根辅助线。却也让人无从下手。找一些点的坐标倒是不难,但几根辅助线却有点让人想秃了。
别人正一头雾水地看数学老师怎么在那里找出关键的辅助线,臧白则眼前越来越模糊。
一晃神,感觉讲台上的老师已经有了重影。他翘着的椅子突然向后闪了一下,神经一紧,数学老师变成了只有一个。臧白用舌尖舔了一下牙上留着的甜味,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再挣扎下去也无意义,臧白收回了抱着胸的胳膊。
咔地一声,他的椅子向前稳稳落地,臧白摘掉了眼镜,随手丢在桌子前面的一个竖着的小坑里。然后一拢胳膊,舒服地趴上,终于闭上了眼睛。
耳边都是嗡嗡的催眠声,没有数学老师,换个语文老师还不能睡这么香。
江沂在老师画图和在走道里转的空隙,将几道空间几何题的关键步骤写完了。然后低头瞧见臧白闭着眸子的安静模样,有些失笑。
小麻烦精放狠话是一绝,也,就坚持了一节半课吧。够一个小时了,还行,比以前好多了。
数学老师已经讲到了最后一道导数大题,江沂伸手想推推臧白。但手到了臧白的胳膊跟前时,该换成了轻拍,
“臧白,讲到导数了。”
“……嗯。”
“你不起来听一下?”
“……哦。”臧白摸了一把脸,趴在桌子上,戴着眼镜看了一遍黑板上的步骤,然后跟着在卷子的旁边空白的地方记。
江沂无意间瞥见了一眼,
手指虚弱,深一笔浅一笔,因为所以六个点都快画成六角星了。笔锋微弱,一笔能绕十八个弯。
江沂出声止住了他弹棉花的手,“别记了,记了也认不清。”
江沂听到臧白嗯哼了一声,然后食指卡着笔,就继续躺着了。
臧白应该是早晨刚洗的头发,发梢都是顺的。有一些压在桌子上,微微地卷翘起来。看着松软松软的,很想摸一下。
像只小猫一样,慵慵懒懒的。江沂伸出了手,在快要贴近臧白耳朵边的时候。臧白突然咕哝了一句:“那你下课借我抄一下。”
“好。我再给你讲一遍。”江沂的手贴上了臧白耳后的发梢。
“嗤,我还用你给我讲?”臧白说了一句,换了个姿势,脸朝向了另一边。头发蹭过江沂的手指,躲开了。
江沂已经习惯了,收回手记笔记。也没再打扰臧白睡觉。
臧白再次起来是下课的时候了,强撑着胳膊坐起来,眯着的眼睛睁开,表情不善地在周围扫了一眼。
不知道哪个傻逼撞他桌子,被吵起来的臧白心情还挺不好的。
“臧白,去厕所吗?”又是嘻嘻哈哈的聂远超几个人,聂远超看到他醒了,一胳膊勾在臧白脖子上,问道。
“不去。”臧白把聂远超胳膊甩下去,冷冷道。
他现在在自己身边几公分的距离,聂远超座位在前面。看来是聂远超这个傻逼撞的他桌子没错了。
臧白眼前出现了一颗糖,是他喝药那会儿的糖。他转头看向某个人。
这家伙买了多少这样的糖。
“不吃,甜得腻牙。”
江沂又将那颗糖拿了回去,然后换成了一张数学卷:“那道导数题,第二问有点难,最后这个讨论分析,你有看不懂的告诉我。”
臧白还沉浸在江沂又将糖拿回去的那个动作上,送出去的东西,还又拿回去。
“这个给你。”臧白闻言转了下头,看到某人手里一个手机包装盒。
眉宇间因为刚才那颗糖的阴霾,瞬间变晴朗了:“你真的买了个诺基亚?”
“你不是要?”
“嗯,老猴高一开学就跟我们说过。到了高三,必须全都带老人机,智能手机不让用。你电话多少?”臧白边拆把手机拆出来,换上自己手机里的另一张卡,边问道。
江沂听到臧白打开手机,第一就问他的电话,嘴角已经忍不住勾起来了。
臧白把数学大题的答案抄上,突然说道:“不是这个。”
“什么?”
这个答案是数学老师的答案,但不是江沂的。臧白把笔放下,“我想看你的,你写的答案。”
他之前随意(刻意)瞥到了一眼,江沂的那道导数分明是另一种方法,可真够心机的。答案还不都往一张卷子上写,藏着掖着的。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怕他学会了。
“我写的也差不多。”
臧白:……
你给不给看。
臧白正准备说,算了,爷也不稀罕你那答案。一张没有红色印迹的同款卷子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只是上面糊着一些黄褐色的东西。遮住了一点答案,但也不怎么碍事。
只是这上面还残留了一些味道,臧白皱了皱鼻子。低头看着江沂的答案,不再废话了。
卷子上面留着的,是他早上刚喝的草药味。估计是江沂用水化开药的时候,洒到卷子上的。臧白闷头看着答案上和他相差无几的步骤,又留心了几步他省略的地方,还有最后他没写出来的分析。逐渐心不在焉起来,操,我问什么问啊……
这一上午,就在两个大别扭的别扭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补上昨天的。感谢在2020-08-0322:20:30~2020-08-0621:4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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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软萌
臧白的头挨在桌子沿上,单手在座位里刷着手机。思考着自己睡了那么久了,下了这节课,要不要去买罐咖啡喝。但又在心里拒绝了这个想法。
臧白不喜欢喝咖啡,觉得那玩意儿又苦又难喝。所以从来都不勉强自己。特别遵守自己的生物钟,困了就睡。他也只见江沂喝过几次,好像也是为了不在课上睡着,才喝的。不过,他还是相信跑步对江沂更管用一些。要不,他也去跑跑?
“臧白。”
“臧白?”江沂叫了两声,臧白都没有应他。他伸出手准备推他一下。
“臧……”声音突然卡壳,江沂僵了僵,没动作。
臧白正想着什么东西,突然桌沿下,校服外套靠着书本的中间。一只手若隐若现。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抓住了那只手。
硬邦邦的,指肚里面还很粗糙,一点也不软。
“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臧白的手指从那人的指尖移动到他的掌心,然后,一把捏住。在从桌子上起身的时候,顺势拽着那只手,往里扯了扯。
“是你先伸过来的,抓一抓怎么了?一点也不软。”臧白明目张胆地捏了一下,语气中虽然是满满的嫌弃,但内心里就不知道了。
江沂听到他那句“一点也不软”,周身的气压直线下降。
臧白在把他与别人做对比……在和女孩子作对比……,本应该不爽的,可他心里却没有半分不爽的感觉。他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淡淡的酸涩感无由地充斥着他的心脏。
臧白松开了他的手,他也把原本想要递给臧白的练习册放在臧白的桌子上:“下节化学课,昨天留了化学习题册。”
“谢谢,但是我好像没带化学习题册,还是算了。”
“嗯。”江沂没再说话,把自己的练习册拿了回去。
完了,我还是睡觉吧。
臧白靠在椅背上,平静地看着桌肚里摞得整整齐齐的一沓书,书的侧面赫然有一行字,赫然就是那本化学习题册的名字。
“别睡了,醒醒,老猴来了。”前面的陈卓燃强制拍醒了聂远超,然后,老猴就往下面走了。
臧白才发现陈卓燃已经换到了他们前面,和聂远超同桌。挑了挑眉,伸手去拍陈卓燃的后背:“卓燃,你什么时候换的座位?”
话音刚落,耳边就出现了老猴的声音:“臧白,你作业呢?”
然后,臧白一抬眼,就看到前面坐着的人,稀稀拉拉地站起来几个,正往教室外面走。而老猴,正在朝着他们走过来。
老猴并不是经常查作业的人,从他们的作业从来都不需要往上收,可以看出来。至于不往上收作业,是因为他们知道老猴肯定看不完,经常立完flag就倒,让他们在课上临时考一张卷子,说着今天就能判完,晚自习就能讲。而结果就是,他们都快忘记有那张卷子的事情了,老猴才让课代表给他们发下来。
所以,就算是在化学课上,没人敢睡觉。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做了化学作业。当然,除了臧白。
臧白在六班女孩子眼中,其实还不仅仅是一个帅哥而已。臧白是六班最能睡第一个人,俗称觉皇。别人都是下课趴下一片,他是上课下课都趴着。因为他总睡觉,起来的时候还一脸冷漠。找对象也只找学姐,
在其他人眼里,自然而然就觉得高冷,非凡人可接近的主。
但后来,他们就发现,臧白好像也不是那么高冷。反而,是有点…萌?破绽开始是从他刚醒来的,就被老师叫上去取卷子or作业,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臧白脸上的红印子,就跟被人打了似的。
别人是假睡,他是真睡。
再后来,是某次老猴课上,被老猴踢了一脚桌子腿儿,恍恍惚惚醒来,一脸懵,表情无辜,别提多萌了。一下子就暖化了他们班女孩子的心。
后来,还有被老猴扔粉笔头砸醒,揉头发揉醒等等叫醒服务……。终于在他们班男生和臧白开玩笑的时候,臧白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不在化学课上睡觉?”
这句话,当时就问愣了一群人。
“那啥,哥,你没发现,是只有你一个人睡吗?”
就算是坐着打迷糊,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趴在桌子上。
“对啊,为啥你们都不睡?”当时,六班女生看着臧白又呆又萌的样子,已经在心里狂吼崽崽了。
“老猴的课啊,谁敢睡?班主任的课呀!”
“哥,你是不是不把老猴当班主任看?”
“牛批!”
“勇士!”
而臧白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垮掉了一些了。
因为对面是本市的报社,老猴说他怕明日的日报就是九中某班教师体罚学生的新闻,直接让他们去门外站着了。臧白就在其中。
没写化学作业or没带化学作业人实在不能算少,占满了楼道里六班整整一面墙,还夹杂着几个女生。
“嘿嘿,可心姐姐,你也没写作业啊?”
“滚。”
“宁哥也没写啊,盒盒盒……”
“我没带。”
“没带不管用,我们都没带。”
几个男生抻着脖子,嬉皮笑脸地小声调侃几个女生。
gu903();“臧白,你怎么也出来了,沂哥没借给你作业抄?”陈卓燃趴在后门上,边从缝隙里听着老猴的声音,边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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