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是个女子。

又有一个男子走过来，似乎想趁搭讪揩把油，咸猪手快要碰到白桃细白的手臂。

宇智波斑指尖一动。

“……哎？”白桃不经意地转身，有意无意地将手里的香槟杯送入男子掌心中，像是刚发现男子到来般，从背后桌上拿起一个酒杯，对他展颜一笑，巧妙代替了自己的杯子。

她准确报出了男子的会社，笑问：“贵社对我们所谈的项目也有兴趣？”

男子很快回神。虽然没能摸到，但搭讪目的也达到了，便顺着台阶交谈起来。

宇智波斑放下酒杯，打开玻璃门，走到外面阳台上。

月明风清。

之前所中的异能未消，看着她与那些男子谈笑风生，总归是有点不舒服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从未有过。

还是眼不见为好。

很晚，外面的人声都快散尽时，白桃才找到他：“你在这里啊。”

宇智波斑将视线从明月上收回。

白桃用手机将情报发给社长，“搞定了。”

“嗯。”

“我们走吧，今晚的航班，”白桃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了。”

宇智波斑从她身边擦过。

白桃转身，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偏头：“你看上去情绪不太好。”

宇智波斑推开门：“没有的事。”

“在想泉奈吗？”

“……嗯。”

***

老祖宗有小脾气了。

虽然有没有脾气都是那副样子。

白桃的忙着写任务报告，直到坐上飞机，他们都没怎么说话。

夜班飞机平稳地往东京方向飞行。

机厢暗处。

依靠异能，两个黑影悄无声息潜入机长室，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没等反应过来，机长副机长就已双双倒下。

鲜血汩汩流淌一地。

一人伸手，关闭自动驾驶系统，打开油箱隔断阀门，并吩咐：“用异能破坏掉引擎。”

有胆子来窃取他们组织情报，就要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

敲好报告最后一个字，白桃合上手提电脑，瞄了眼坐在旁边的宇智波斑。

对方正在闭目养神。

正当她想说点什么时，机身猛然一震！

警报声不断响起。飞机急剧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怎么了？！”

有人一生恐怕都遇不上一次飞机失事。机厢内，浓重的不安顿时炸开！

空乘人员想要安抚乘客：“大家不要慌张，请坐好——啊！”机身再次晃动，她身形一个趔趄，连忙扶住旁边的座椅。

机上乘客见状，更加慌乱，坐立难安。

“怎么回事，机长怎么开的？！”

“出事了？！”

有人大声质问：“劫机事件？！”

“飞机故障？！”

除了安抚，空乘人员也回答不出更多。意识到飞机出事，他们就立刻联系了机长室。

——无人应答。

傻子也能意识到出了问题。

人群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降落伞——降落伞呢？！”

咒骂声，惊呼声，慌乱声喧哗成一片。

被吵醒的婴孩哇哇大哭，叫得跟被踩尾巴的猴子似的，成了不安的催化剂。

“没事，请大家不要乱想……”

“请您坐下！不要站起来！”

“啊——不要解开安全带！！！”

空乘人员的声音完全被淹没。

整架飞机混乱不堪，像是沸腾的油锅。

宇智波斑睁开眼。

身边的少女正扭头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只留给他一个黑色的后脑勺。在混乱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宇智波斑听到她轻轻咋舌：“啧。”

随后，望月白桃站起身，沉着脚步，往前走去。

她想干什么？

宇智波斑眼神一凝，起身跟去。

他们坐在头等舱最前排，后方群众没人顾及他们，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机长室前一段距离的过道上。

联系不上机长，另一位空乘人员挂掉电话，急得满头大汗。

全机人都要GG了，机长还在搞毛线啊？

一转眼，看着径直走来的望月白桃：“请您回去坐好……您想做什么？！”

白桃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脸上还留着舞会时的艳装，秀眉微蹙，眼尾上挑，薄唇涂得火红，高跟鞋在地板发出哒哒的声音，气场犹如女王。

空乘人员正欲阻拦，女王的声音传来：“别拦着我。”

她冷冷道。

“不想死的话。”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想了想，咬牙，往前迈了一步，还欲阻拦。

黑发的男人如暗夜里的杀手，无声无息地出现，微一侧身，挡在了他面前。

没有话语，神情冷淡。

却威慑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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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戏言。”宝贝的地雷。

第11章

上锁的机长室前。

望月白桃拿出手机，划拉几下，随后放在电子锁上。被她的身子挡住，宇智波斑看不到手机界面，只听连续几声响，机长室的门缓缓打开了。

惨不忍睹。

乘务员倒吸一口凉气！

机长，副机长——

这，这怎么回事？！

飞机！飞机……得赶快恢复系统！

对了还得给上头通报一声，咱的锁安全系数都已经那么高了，在这些人手里就跟玩儿似的。

望月白桃：那是你还没碰到太宰·撬锁小能手·治。

她走进驾驶舱内，表情无波无澜。

精密复杂的仪表看得人头大，红色警报灯不停闪动。

但她的视线似乎有特定的方向性，专注着几个地点，然后伸手。

“这位乘客，你想干什么——？！”空乘人员急呼。

一截有力的手臂挡在他面前。

他睃一眼宇智波斑的神色，没敢再上前，可责任心驱使他说下去：“请不要乱动驾驶室内设备，这关乎全机人的性命。”

白桃只淡淡道：“你让外面那些人安静下来。”

她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数。

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机长副机长双双遇难，油箱的隔断阀被打开，一个引擎遭受破坏……

她想起自己从机窗瞥见的闪过的异能光芒。

呵，看来是想让整个机厢的人全死掉啊。

她迅速摁下几个键，打开自动驾驶系统。

宇智波斑倚在门口，环抱双臂，静静望着她。

少女眉眼沉着得仿佛一块冷玉。

乘务员看到望月白桃有条不紊的举动，瞠目：“您……您会开？”

白桃并没有正面回应，只从眼角投来一瞥，“还不快去！”

一瞬，更加冷冽的气息发出。

乘务员咬牙，转身，奔去做好自己的事。

……反正拦在门口的男人也绝不会让他靠近。

为了不再让人打扰，宇智波斑侧身，将机舱门关上。

望月白桃对着对讲设备，流利地说出他听不懂的词：“MDYDAY！MAYDAY！”

塔台传来回应的电流音。

她说明了大致情况：

“……就是这样。现在飞机飞行高度4500英尺，速度350节，航线角320度。”

“发现及时，油箱阀门现已关闭。还剩三个引擎……对，这是四发飞机。”

“燃油还剩一万磅，能飞半小时……能到羽田机场？好。”

情况紧急，塔台也立做出行调整，叫出在场机长与她联系：“请您听我指示——”

听着那些复杂的专业用语，宇智波斑漆黑的瞳中划过奇异的光泽。

现代的机械他虽不懂，但也能看出来——

完全不受环境影响的冷静。

完美的应对措施。

外面的乘客也渐渐安静下来。

是女子又何妨……这样的事，有多少人能办到。

为了不影响视线，望月白桃随手将披散的长发扎成了干练的高马尾，唇瓣抿直，专注操纵，目光格外坚毅。

很帅气。

也很……吸引人。

有种扭不开视线的感觉。

……

“准备降落，请准备开启逆向喷射，调整机翼……”

塔台那边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喊：“不好机长！东京湾上刮起大风！”

“什么？！”

白桃也有察觉，这风正好逆向吹来，虽然还不至于影响飞行，但使得耗油量增加，这样下去是到不了机场的。

她当机立断：“机长，我准备海上迫降，请您联系地勤准备救援！”

望月白桃调整航向和机翼，执行相应操作，触碰到操作杆时，宇智波斑看见，这个背负起全机性命的小女王，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

受伤那只手在飞机晃动时被撞到了，现在完全无法使上力气。

降落不用双手操作是不行的，更何况还有切风。

飞机高度开始降低。

离降落还有七分钟。

确定自动驾驶无恙，飞机现在飞行平稳，望月白桃擦擦冷汗，从座位上站起。

宇智波斑傲慢地抱着双臂，看着她逆光步步朝自己走来。

或许还残留着生死一线时的疯狂和决意，少女看上去有点凶巴巴的。

就像找他干架的一样。

白桃在他面前站定，昂起头来。宇智波斑保持倚着的姿势，眼帘下压，黑眸沉沉，看不出情绪，与她对视。

驾驶舱内光线昏暗，少女面容略微模糊，眼里的光芒却很清晰。

“……”

不知何时，那种气场慢慢收敛起来了。

小猫收起利爪，露出软软的肚皮，开始卖萌打滚。

长长的睫毛压下，她突然一歪头，声音轻轻柔柔，像棉花糖：“你去开，我指导，可以吗？”

宇智波斑没说话。

或许是以为他不乐意，她有点急，又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垂下头，力道很轻地扯了一下宇智波斑的衣角，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迅速放开。

宇智波斑看着她睫毛颤了一下，水润的唇微微翕动。

“求你了。”

像是在示弱，带着一点点撒娇。

“斑。”

“……”宇智波斑不受控制地指尖一动。

要命。

***

海面风浪很大。

但已经没有退路了。

女孩手里重得如千斤巨石的操纵杆，到了宇智波斑手里，就跟没事儿一样。

斑的眼睛和力量为驾驶飞机提供了极大优势，但主导权还是在望月白桃手里。

空隙间，望月白桃瞄了一眼宇智波斑。

她料想的没错，斑会愿意。

瞧见没！

斑爷就是那么怜悯众生！大爱无疆！

不过还是有点小吃惊。

毕竟老祖宗的情绪难以捉摸。

无论何时，都是那副强悍凛然的表情。明明还年轻，气场却带着从战争硝烟一路走来的沧桑。

其实她都想好对策了——

要是斑不乐意，她便去叫空乘人员。

离降落还有七分钟，呼叫用二十秒，赶过来用三分钟，说明情报并坐下操纵，两分钟。

时间都是精密计算好了的，绰绰有余。

“……”宇智波斑看她时刻与塔台联系，一会儿拨弄按键，一会儿翻出地图册，皱眉沉思，之前那轻软的样子好像从没出现过。

他心目中，望月白桃的形象就像在一张白纸上勾线，上色，加上层层高光和阴影，渐渐鲜活。

明明身上没有他所追寻的强大力量，却有某种与力量相当、甚至更吸引他的东西。

真是奇怪。

不过，并不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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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别撒娇了，撒得我快绷不住了，不知道我中了异能吗？！

★感谢“夏穎”宝贝的地雷。

第12章

宇智波斑轻描淡写：“你就没想过这次如果不成功的话，该怎么办？”

白桃啪地合上地图册，一脸“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表情：“有斑爷在，怎么可能会不成功？！”

吹！

用力吹！

把老祖宗吹上天！

宇智波斑：“……”

他竟无言以对。

要是不成功的话……白桃突然想起太宰治常挂在嘴边的说法——

殉情。

她心底忍不住嗤笑。

殉狗屁的情啊，对象呢？

活了22年，收到的情书告白不在少数，但她心思从未放在这方面。

恋爱啊……总感觉会影响事业呢。

东京湾的灯火，在黑夜里能远远望见了。

白桃看着那片夜景，喃喃：“……我还不能死。”

她心底有股执念，促使她变强，走到今天这一步，告诉她，在完成某件事前，千万不能死。

具体的是什么，却想不起了。

就是有那么一股力量。

她的声音若有若无，但宇智波斑还是听到了。

他想起战争尸横遍野的惨状。

“……”沉默片刻，宇智波斑忽然伸手到副驾驶的位置。

望月白桃感觉自己头顶的发被揉了一下，算不上轻，动作也青涩，但在此情此景下，隔着黑手套，这样温厚的力道反倒令人安心。

“有我在。”

深蓝色的须佐能乎笼罩机身！

和宇智波斑的力量对比，那点小风就算不上什么了。

“劳驾啦。”

望月白桃从副驾驶座位上跳下，走出驾驶舱，“我出去一下。”

***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东京湾。

对于笼罩机身的须佐能乎，望月白桃解释说机上有异能者。

港口，早已准备好的地勤人员就位，划着救生筏过来，组织机上人员安全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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