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沛还拉着司徒越的手,“伯王,咱们也一起跳吧。”
司徒越木着脸,“不跳,伯王今儿穿的是曳撒,跳起来像娘们,不跳。”
“那咱们唱歌吗?”
“你知道在唱什么吗?”
“不知道。”
“......不必唱了......”
确实不必唱了,司徒昂出现了,这小家伙目测是全家唯一一个有舞术细胞的人,他的摆臂和抬腿比其他人都有章法,中间瞬间空出一片空地,叫好正不绝于耳,耳边的音乐也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司徒昂跟着乐声越跳越快,几乎快成了胡旋舞。
司徒越看完觉得心累,这简直是受打击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们么么哒
很欢快的一章。
第88章
吃饱喝足之后,上皇醉醺醺的,被承岳扶着回帐殿休息了。宗室贵人们来铁网山上,约定俗成的带着妾来到这儿,上皇年纪大了,这几年也没纳新进貌美的小姑娘进西苑,这几年来铁网山,都是带着两个幼子住在帐殿里面,此刻,司徒暄和司徒昂在外边玩的兴起,也没有回来,承岳留下福源在一边伺候着,有太监在,也不用福源动手,承岳的意思就是让福源刷上皇的好感,实际上,就是福源不用去刷,上皇对福源的好感也是居高不下。
上皇穿着中衣,盖着被子,让福源坐在床沿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慢慢的,上皇睡着了,此刻外边的宴席也散了,司徒暄兄弟两互相扶着回来了。司徒昂今日第一次痛快的喝酒,往日在西苑,兄弟里面他年纪最小,哥哥们端了酒杯,他也不敢推辞,侄子们过来敬酒,他实诚的喝了,如今趴在帐殿外边,吐了一地,难受的在床上翻滚。
兄弟两的床和上皇的中间用屏风隔开,司徒昂尽管难受,也不敢哼出来,怕扰了上皇休息。司徒暄倒是睡意上来,拉着福源顶了他的位置。
“好孩子,你前半夜看着你小叔祖,我后半夜替你。”说完翻身睡着了。
福源就坐在司徒昂那边,司徒昂难受极了,不停的喝水,拉着福源的手压低声音“果然酒不是好东西,我的肚子里火辣辣的,难受的抓心挠肝的。”还大人一样的嘱咐福源,“你以后也不许多饮,酒乃穿肠之物,这话果真不假。”
“十四叔祖,你躺好,躺好别多想,睡一会吧。”
司徒昂果然闭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倒是没在翻来覆去。
帐殿中安静下来,福源打发了一个小太监告诉去告诉太子,今晚他不回去了,就留在帐殿里了。嘱咐完,挤在司徒昂和司徒暄的中间,不一会睡的安稳极了。
外边静悄悄的,树叶的边缘开始凝着露水,月亮西斜,东方的卯星隐约出现。
帐殿里面值夜的太监站着睡着了,几个人影摸了进来,其中一个悄悄的往屏风后面上皇的床榻走去。
司徒昂睁开眼,从褥子下面摸出一把匕首,烛火发射着寒光,直接向着那个人投掷过去,来人惨叫一声倒了,瞬间惊醒了帐殿里所有人。刺客的同伙立即拔出兵器,向着司徒昂砍了过来。
帐殿里乱成一团,暗卫及时出现,刺客同时抹了脖子。
上皇没穿鞋子奔出来,看了睡眼惺忪的司徒暄和福源松了一口气,司徒昂拿着一把短剑站在帐殿门口,回过头来,“父皇,皇兄那边也出了变故。”
上皇看着倒在地上的刺客,没穿夜行服,他们穿着侍卫的服色,带着腰牌。
这些侍卫就是有事也要在帐殿外请太监通传,他们悄悄的摸进来,不惊动任何人已经很可疑了,司徒昂自然不会让他们接近上皇,何况这些人带着兵刃。
“昂儿,去看看你皇兄那边。”
司徒昂抱拳退下了,他刚刚离开,外边如惊雷一般的喊起来,“活捉昏君......活捉昏君。”
“昏君,是说朕呢,还是说朕的儿子。”上皇穿上鞋子,披着披风站在帐殿门口,此刻外边侍卫亲军已经团团围住了帐殿,上皇的心腹刘大牛走过来,“上皇,叛军围攻皇上那边。”
“这些个逆子,罢了,留着人在这儿,你去救援吧。”
刘大牛分了一些人奔着今上的帐殿而去。
让时间倒流到前半夜,司徒越随着大伙散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福沛死活也要跟着一起回去,“父王疼大哥,三弟会撒娇,他们肯定要闹着和父王一起睡,父王两边都被他们占了,留我一个,孤零零的也没意思,伯王,侄儿今天和您一起睡。”
你咋不矜持一点呢?
“不了,伯王不爱和人一起睡。你呢,麻溜的回你父王哪儿去。听话。”
“不去,不去。”小胖子直接蹲下来,抱着司徒越的小腿,“我不回去。”
“行行行,不过,你睡地上,伯王睡床上。”
小胖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算了,给你两个脚踏,拼一下,还是能睡人的。”
两个人一起回去了,很快,小胖子睡在脚踏上,香甜极了。
迷迷糊糊的,秦五在外边喊司徒越“主子,主子......”
司徒越站起来,外边火光冲天,她披着衣服,用玉带胡乱的扎在腰里,披着头发,下床的时候差点踩到福沛。后来一把抱起福沛转出屏风,问秦五“怎么了”
“三王反了。”
“不是让你盯着贾家祖祠下面的盔甲吗?怎么现在才得了消息。”
“三王没有动用那些盔甲,他策反了京北大营。如今御前侍卫和京西大营一起,和京北大营的叛军厮杀起来了。刚才叛军一阵冲锋,离着今上的帐殿只有五步远了,被暗卫挡了回来。”
司徒越走出帐篷,外边倒着几个宫中侍卫,秦五努了努嘴,“这些小老鼠想要混进您的帐篷里,被咱们家的侍卫杀了。”
司徒越周围的王府侍卫已经列队,他们安静的站在周围,东方已经开始泛白,队伍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
“分出一半人,小部分去救驾,一部分去救援太子,再选些好手去救援上皇。对了,上皇哪儿呢?”
“小的没听说呢,应该是无事,您别多想,三王就是再不服气今上,也不会对上皇不利,毕竟上皇是亲爹。”
司徒越把怀里的小胖子抱紧,如今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让这个小家伙醒来,还打着小呼噜,看样子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过来。
“不见得......也许对,他要是想上位还是靠上皇的圣旨呢,他一向是好名声......”司徒越转身吩咐程掬,“把本王的盔甲拿来。”
把小胖子放在秦五的怀里,“看护好他,就是本王如何了,也别让他有闪失。”
片刻,司徒越骑上马,穿着甲胄,来不及梳头,用布条绑在头上当抹额用,带着侍卫奔着今上的帐殿而去。
在途中,遇到了三王世子诚泰,如今诚泰也骑在马上,周围无数亲兵,正耀武扬威的在宗室的帐篷间巡视。
“王爷,您不必靠前。”一个家将拉着她的坐骑缰绳向后扯了扯,司徒越自然知道自己的本事,听话的往后退了一些。
对面的诚泰在火把下带着讽刺的问“大兄,何不上前,我们兄弟好好叙叙。”
“泰弟,兄的本事不如你的一半,这种厮杀拼命的事儿,也不敢逞英雄了。”
对面的叛军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兄,你这么怂可是很少见啊。”诚泰勒着缰绳,十分得意的说“不过,你也是真的怂,按说,咱们兄弟,也就是你的身份高贵些,为什么呢?因为你爹的身份高,你是承重孙,这江山该是你的,可你看看,如今呢,你还要奴颜媚骨的乞求怜悯。啧啧啧,要不是你窝囊,日子怎么能过到这一步。”
说完还很可惜的说“白瞎了你这么好的出身了,咱们祖父,偏心的正大光明,总觉得嫡出的比这些庶出的强一些,到了如今,再看看嫡出的办的那些事儿,哪一件哪一桩顺应了民心?这江山,该是有德者......”
司徒越的身后飞出一支冷箭,诚泰太过得意,没有避过,直接从马上栽了下来。
诚泰左右的亲兵救起他就往后退,司徒越看着对方退下的时候还骂骂咧咧,喃喃的说“论卑鄙,谁也比不过小爷我。”
高声下令“左右,不必管他,救驾要紧。”
司徒越带着人冲出包围,远远的看到今上的帐殿外士兵入蚂蚁一样密密麻麻。
今上一直觉得,他成了皇帝,手掌了大权,就该时刻彰显出来,特别是这种全家出游的机会,他更是抓住就会就要显摆他的身份,他的帐殿,要驻扎在最好的地方,就是上皇的帐殿,相比之下就显得偏僻一些。上皇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这些,一来是亲儿子,二来事实也是如此,要给皇帝树立一种威严,上皇自然不会出声。
导致了如今今上的帐殿占地最广,视野最为开阔,前面的空地更是给了叛军列阵的机会。
司徒越看着自己的侍卫和周围拼杀,然而因为人太多,几次都没有冲进去,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帐殿里的今上没有露面,外边的叛军几次放箭,箭矢纷飞,越过守军,穿透了帐殿。留下了大大小小各种的箭孔,司徒越倒吸了一口气。
秦五骑着马挤过来,“王爷,打听清楚了,上皇哪儿没事,有侍卫亲军在。太子哪儿也没事,太子卫也发现了刺客。如今太子已经脱困往这边赶了。”
“上皇和太子的侍卫都能及时应对,哪怕是咱们王府的侍卫也能发现刺客,为何今上的侍卫这么脓包,按理说,最好的卫队该陪在今上身边啊。今上身边是哪一支卫队当值?”
秦五看了看司徒越,小声说“该是上林卫,不过,被换成了龙禁卫。上林卫前卫变后卫,您看看,如今全靠后卫一点一点往前移动,想要到前面去救驾呢。龙禁卫早就溃败了,叛军第一次冲锋的时候,龙禁卫就败了下去,那个时候京西大营及时赶到,但是京西大营的人不多,现在是拿命换救援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说上面一章有灌水嫌疑,不是的亲,每一次的废话都是有意义的,都是为了埋线头。上一章欢乐换成了这一章的杀戮,当然这一章的情节下一章还在延续。
爱你们,有地-雷,营养液都给我吧。(づ ̄3 ̄)づ╭?~么么哒。
第89章
司徒越是典型的出工不出力,带着侍卫佯装攻击,在旁边呐喊一阵,声势浩大但半个时辰没前进一步。司徒越只觉得这简直是天降良机,今上不论如今是生是死,哪怕是受了伤也没关系,拖着总会把他拖死的。
没想到,救了今上的,却是太子。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承岳带着太子卫,与在帐殿外的京西大营里外配合,加上上林卫从后边杀到前面,三处合兵,黎明的时候,大势已定。
今上在帐殿里呆呆的坐着,承岳一身甲胄的奔到帐殿里面,只见所有人跪在地上,今上坐在龙椅上,怀里抱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
“父皇,父皇您还可好?”承岳在几步远的地方跪下来,磕头问安。
今上转过头看看承岳,承岳一脸的血,胡乱的擦了,半张脸红色的,带着十分的关切看着他。
“皇儿,看看,这是你弟弟。”今上怀里的是一个成型的男胎,如今看着,十分可怖,承岳几乎不敢看。
“赵灵妃滑胎了,被那些畜生惊着了。”今上的脸在暴怒的时候十分的扭曲。抱着一团血肉更显得恐怖。
“父皇,父皇息怒,父皇......”承岳膝行几步,抱着今上的双腿。“父皇,赵灵妃和父皇都年轻,让赵灵妃调养一段时日,还能给父皇再诞下子嗣。父皇,咱们只当三弟跟咱们家无缘。父皇,会有四弟五弟的,当下父皇保重自己才是大事啊。”
今上脸上的肌肉慢慢的平静下来,“你说的对,皇儿,朕会有儿子的。”
他伸出手,慢慢的摸了摸承岳的脸,“好孩子,你是第一个进帐的人,还是咱们父子连心,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朕也就你能托付性命了。”
“父皇......”承岳不知道该说什么。
“祝骏,去,找个棺木来,把朕的儿子葬了。葬在朕的皇陵。”
祝骏顶着一张被打肿的脸踉踉跄跄的出去了。
今上把龙椅把手上的披风拿下来,仔细的裹着那团血肉。嘴里还问着承岳,“首恶拿住了吗?”
“已经捉了活口。押送到祖父的帐殿里了。”
“你随着朕来,咱们给你弟弟讨个公道。”
承岳站起来,转身随着今上往外走,不经意的看见龙椅后边的屏风下面积了一滩黑血。屏风后边是今上的龙床,赵灵妃起卧都在后边,大批的宫女也跟随着伺候,如今,里面丁点声音都没有,承岳只觉得后背上汗毛倒立,慌忙跟着今上出去了。
宗室子弟陆续到了上皇的帐殿,三王父子被押在正中,五花大绑。
今上也没请安,直接坐在上皇身边,抱着那团血肉对上皇说,“父皇,您的孙儿在这呢,看看,昨儿惊着了,还没睁眼,就没了。”
说完掀开了披风,上皇不忍心的看着那团肉,“皇儿,让他走的安宁一点吧。人死为大,你别抱着他暴-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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