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有吹风吗?”
“...有,浴室里。”Alps视线在他两身上来回打量。
林望朝他点了点头,大步踏入房内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一旁柜台上,然后转身把江希拉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闹矛盾可以,发脾气可以,想弄死我也可以,”林望找出吹风筒插上电源,“但是你不能夜不归宿,不能不把自己照顾好。过来,给你吹头发。”
江希抿着嘴走过去站在林望面前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江希现在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林望,虽然是因为暴动他才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来,可是也正如Alps所说的那样强迫就是强迫没有任何借口理由可找。
他现在一方面担心着林望的状态,他怕他不在林望会出什么事,另一方面他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种种,自己被按在书桌上被暴力地进入,他又不想回去。
这两股思绪交织在脑海里,势均力敌地战斗着。
江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林望,正如同之前好几次给自己吹头发的林望一样,动作温柔、处理细致,暖风加上温热的指腹触碰头皮的那一瞬间总会带来轻微的电流,引起一阵阵酥麻感。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江希怔怔地问道。
“手机定位”林望将湿软的头发拨开,从发根开始吹。
林望知道江希一直在看他,他也知道江希心软了,他更知道该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得寸进尺。
吹好头发后,林望把吹风机收好,稍微靠近了一点江希,撩起他后颈的碎发在他的那些吻痕和咬痕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嗯..”江希不受控地哼了一声,失了力地向前倾,双手撑住洗漱台,“别亲..”
林望又凑近了一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人按进怀里,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把它们都亲了个遍。
“跟我回去,好不好。”林望在垂着头靠在江希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低喃着。
江希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望,这个人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高大,但是他的话、他的神情、他的动作却处处显露出他的乞求、他的服软。
这比那什么狗屁没用的对不起强一万倍,直接助攻了心软回去的那一方,以不可逆的优势在这场拉锯战中获得了胜利。
江希摸了摸林望的脑袋,轻轻地回道:“好。”
林望欢喜地啄了一下江希的侧颈说道:“我给你带了衣服,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
“我自己换,”江希有些不知所措地撇开眼,“你在外面等我。”
林望回了声好,从浴室里把江希换下的衣服收拾好,再将带来的衣服递给他然后出了浴室在外面等他。
“喝点什么?”Alps挂着笑,但是眼神里却是带着审视的目光。
林望站在浴室门口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回道:“不用,我们马上就走。”
听见他这么说Alps惊愕地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意料到江希会这么轻易地就跟他回去了。
“啊..还真是..”Alps低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但随后又立即调整了过来,挂着客客气气的笑容说道,“你好,我是Alps。”
“你就是Alps?”林望终于正眼看向他,不过眼神中包含着汹涌的危险。
“对,”Alps越发觉得有趣,“我是A.L.S为你请来的医生,专业治疗有关精神力方面的疾病。”
“A.L.S?”林望疑惑地问道。
“啊..不好意思,叫习惯了,”Alps打了个手势,“是江希,我是江希请来为你治病的医生。”
林望的眼中滑过一丝错愕,他突然明白江希是为什么不肯说出事实了,原来是这样。
想明白后说不后悔那是假的,说不心痛那也是假的。
但他不可能在这里把这些情绪体现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就从刚才他能随身携带枪支就可以看出来。
他一开始定位定到这里还以为是江希自己出来开了间房,所以他一开始敲门的时候没有露脸,因为他怕江希看见他后不开门。
但是实际情况与他设想的相差甚远。
“你是诺亚方舟的人?”这话虽是疑问,但是多少带了点肯定的意味。
“算,也不算,”Alps换了个站姿,倚着墙壁说道,“我现在是被放逐的状态。”
“放逐?”林望皱了皱眉,在他印象中被放逐的人很少,诺亚方舟的管理者很少会让能力者处于边缘地带。
“嗯,你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字,”Alps拉开柜子,从里面抽了一张名片出来,“或许我这样介绍一下自己会更好。你好,我是前感知部部长加前语感部部员,Alps。”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林望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了,当年轰动整个诺亚方舟的部门替换事件的主角之一就是叫Alps啊。
他努力回想当年的事情,企图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寻找更多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信息。只可惜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太小,级别也太低根本了解不到什么关于这些高层的事。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来。
Alps夹着名片的手还伸着,林望撇了那名片一眼,礼貌而又客气疏远地回道:“你好,不过我觉得还是不用了。”
“先别急着拒绝,”Alps夹着名片的手在林望面前晃了晃,“你觉得就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你能和A...江希一直走下去吗?”
林望厌恶地皱了眉,语气更加冰冷:“这和你无关。”
“我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Alps笑了笑,“你知道你精神力暴动了吗?”
“什么意思。”这话让林望立马警惕起来,周围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像是一直蓄势待发的猎豹。
相比于林望的紧绷,Alps显得随意轻松多了,他懒洋洋地说道:“你双眼中的血丝还未完全消散,皮肤下的血管还处于极度暴起状态,血液中的暴虐因子还在叫嚣..其它的我就不说了,但是结论就是你暴动了。”
看着林望眼中的茫然不知所措,Alps就知道这个也是个没好好上课的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暴动了,而江希现在就是你的暴动点。你自己好好回想,每次你对他用强的时候你的脑袋、心理状况、身体机能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能当上感知部部长的人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所以Alps对自己的感知是绝对准确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在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暴动,而每次暴动的承受对象是..江希。
意识到这一点后林望眼前蓦地一黑,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墙才能勉强站稳,心中像是被万千根铁链给禁锢着拉扯,疼且呼吸不了。
“所以,你觉得你不治,一次又一次地发生暴动,一次次地对他用强的,他这次能原谅你,下次呢?下下次呢?你们的感情能长久地走下去吗?”
Alps质问的语气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像是砸在林望脚下的冰刀势必要把他逼到无路可退的墙角。
看着林望的反应Alps满意地笑了,走过去把名片塞进他的口袋里:“有时间就来找我聊聊吧。”
作者有话要说:
林望:我只是出来哄老婆的,没想到会被人拿枪指头...
我保证,这是望哥最后一次这么对希希了(绝对不会打脸!)
不是..我说不喜欢44那个数字,是想着它能增加变成46,48,49,68,69,之类的..不是下降到43..我伤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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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Iwillalw
最近下了好几场暴雨,雨水溢满了农田的灌渠,种田人将灌渠里的水全部引入租房后面的疏水堤里,微风拂过激起一波波清脆的水击声,伴随着幽长的蝉鸣,在这寂静的夜晚还有种江南水乡的感觉。
江希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声音,烦躁不安的内心也渐渐平定下来。
他跟着林望回来了,但是他却不想住在自己的房间,他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所以他两就回了林望的房间。
“我买了药膏,我给你擦擦?”林望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挑了个适当的距离坐在江希旁边。
江希把被子裹了裹,闷声闷气地说道:“不用,我擦过了。”
“擦过了?谁给你擦的,哪里来的。”林望皱着眉问道。
一听这语气江希就知道他多想了,带了点小烦躁的语气回道:“我找Alps借的,自己擦的。”
林望立马抓住了重点:“他那里怎么会有这种药膏,他也是..”
“那个药膏不同!”江希‘蹭’地一下坐起来,解释道,“就是只有消炎止痛作用的,不是专门的。”
“哦,”听江希这么说林望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给你擦擦吧,专门的会好得快一点。”
江希没理他扭头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留给林望一个背影。
见他这副模样林望无可奈何地垂了垂眸,稍微挪近了一点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去摸江希的后颈肉,哄道:“我给你擦擦好不好,你别跟我这种混蛋置气。”
“你这时候给我擦什么呀,你都不管不顾地进去了,还在这里装什么装。”江希嘲讽的语气里带了一点哭腔。
林望眼中滑过一抹心疼,苦涩地说道:“你别折腾你自己,我给你擦擦。”
说罢也没等江希回话,林望直接把被子掀开给他上药。
就算是刚才上了消炎止痛的药,但是毕竟是没做任何扩张的进入,整个状况还是很严重的。
林望知道江希怕疼,他都不敢想江希是怎么忍着这种疼不发声、最后又自己一个人清理的。
他现在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疼!”江希趴在枕头上喊了一声,“你轻点。”
林望手跟触电似的弹开,难过地垂了垂眸,哑着声说道:“对不起。”
虽然他知道这样说没有用,但是他还是要说。
没用归没用,你的歉意还是要表达的。
“你现在..”江希原本想继续讽刺的,可是他突然又想到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林望,一来他自己也有错,二来,这也不是林望的本意。
江希想了想,偏着脸去看林望问道:“你每次这么对我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
听见他这么问林望的心脏漏了一拍,调整好了呼吸后哑着声说道:“占有你...控制你。”
“..为什么选这种方法。”江希继续问道,他要搞清楚林望到底在想什么。
“最直接,”林望上药的手有些不受控地发抖,“最..紧密。”
果然是这样。
江希鼻尖有些发酸,他翻身坐了起来抓住林望颤抖的手,闷声说道:“你知道你每次这么对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你别说了。”林望的情绪有些崩溃。
“你得听着,”江希用了些力气把他留在原地,“我觉得恶心,我觉得我他妈像是在做’妓,我觉得你把我当泄’欲’器。”
虽然江希知道林望没这想法,在Alps这么说的时候他也能理直气壮地辩驳,可是这些都无法掩盖那一瞬间他有这种感觉的事实。
江希的这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把钝刀捅进林望心里,那些刀柄被人握着不停地搅动,整颗心脏都被绞得血肉模糊。
握着这刀柄的不是江希,而是林望他自己。
“林望,这是第二次了,”江希握着他的手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下,慢慢地打开他的怀抱整个人钻了进去。
当江希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发现林望哭了,与他每次在林望面前那种带着一点撒娇意味的嚎啕大哭不同,林望哭起来是静静的,悄无声息的,但是你又能感受到他的隐忍、他的自责、他的悲痛。
林望在悲痛着,江希又何尝不是。
但是这件事不能因为他俩的悲痛就不提、就不说清楚,不然这将会是一道刺永远的梗在他们心中。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先开口、先做出抉择,那江希希望那个人是他自己。
江希搂着林望的脖子,抬起头去把他流落在下巴上的泪水给亲吻干净,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皮上:“林望,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当你对我说‘我爱你,溶于血肉的爱你’的那一刻我就原谅你了。今天这一次,当你靠在我肩膀上对我说‘跟我回家好不好’的时候我也原谅你了。”
“但是,我有底线,事不过三。如果还有第三次...我会永远爱你,但是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Iwillalwaysloveyou,butIwillneverforgiveyou.”
江希现在还是有点英语思维,他又把这句话用英文重复了一遍,他觉得这样能更好把意思表达出来。
林望也算是从小就在澳大利亚生活的人,他能明白江希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越发疼,越发冷。
“你...不能无条件无底线的爱我吗?”林望没敢去搂他,每吐出一个字他的心就破碎一分,“就像..我爱你那样。”
“我知道你想听,但是我做不到,所以我骗不了你。”江希捧起他的脸,与他对视,“或者可以这么来说,我这辈子就你了,我或许可以无条件无底线的爱你。但是如果我无条件无底线,我们两又能走多远?所以,相比于付出同等的爱让你舒心放心,我宁愿你怪我但也要我们长久的走下去。”
在对等与长久中,江希选择了长久。
“...我知道了,”林望浑身颤抖着,手脚冰凉的有些僵硬,但是他还是奋力调动所有肌肉把江希搂进了怀里,“我们..长久地走下去吧。就这么一辈子的,好不好。”
在对等与长久中,林望也选择了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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