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高考。”
“哦,哦,都高考了,那你加油呀!”
顾执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交待过顾执以后,当天晚上顾意还是厚着脸皮又在宋诚家借宿了一晚。
隔日便是周六。
顾执果然效率高,只是顾意不明白,叫他寄几件旧衣服,她收到的却是不同年龄段男人的旧衣服。
他这是偷了旧衣物回收站么?
顾意又给顾执打电话,“你在上课吗?”
顾执:......
“我在高考。”
“高考还能讲电话?”顾意对老顾家的事情会选择性屏蔽,因而对顾执的事也不甚上心。
“中场休息。”
“哦,你给从哪给我弄来这些衣服啊?”
“找你不愿意见的那些亲戚要的。”
“你这孩子,这不是打我脸么?”
“新闻我看了。你每天挂不同男人的衣服,多挂几件。看起来就像家里有很多男人一样。”
说得好有道理。
不等她回答,顾执又补充道:“录音笔你收到了吗?我找了七八个不同男人的声音,你有空试听一下。”
还是她这个半路捡来的弟弟考虑周全。
“好顾执,高考加油哦。”
“嗯。”
顾意挂了电话,开始挂衣服,她挑了件大号淡蓝色衬衫挂在门把手上。
醒目吧?她倒要看看哪个猥琐男还敢上门?
宋诚出门买了些东西,回来时意外发现邻居家其实是有男人住的。
然后他听到一个年迈的男音:谁啊?
宋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人。是在跟他说话吗?
又听见一声:“进来坐坐啊。”
现在的老年人这么闲么?
他也没多加理会。准备录入指纹,开门。
顾意试听了第一个声音就不满意,这一看就是顾家那个从来没把她当顾家人的糟老头子的声音。
让她靠他的声音保护,呸。
下一个,下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俩……只听“嘭”丈夫放了个屁。】
共81字,来源网络。扣除81字,本章大于3000字。
第24章家有猛男
“宝贝,是谁在外面啊?”
这个声音好啊,声如洪钟,气吞山河,崩管什么坏人听了,都得跪下叫爸爸。
顾执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宋诚开门的手抖了抖,大白天的,闹鬼么?
然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音:“我不知道呀,要不,老公你开门看看吧。”
呸,又嗲又腻。
这声音就和某位女下属人声归一。
于是,他在门外多听了一会儿。
又换了一个人说话,“宝贝儿,我洗好澡了,该你洗了。”
妙啊。
顾意演得正尽兴,又配合来了一句,“好的,宝贝,么么哒。”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他眼皮底下搞多人运动,就不怕他报警么?
宋诚肺都气炸了。
回家回家,家里清静,下属爱干嘛干嘛,关他屁事儿。
只是关门的力道大了些,门猛被拍上。
吓得顾意的录音笔都陷入了沉默。
“大周末的,我们阿诚哪里不高兴了呢?”顾意对着录音笔发出了疑问。
录音笔里一道粗犷的声音回复了她:“媳妇儿,你给我说说,是谁在外面,看我不嫩死他。”
我滴神嘞,吓死宝宝了。
她把录音笔的音量按低一些。
宋诚回家以后,怒火攻心。想要喝瓶82年的矿泉水冷静冷静。
但他这不听使唤的手拿的却是买给顾意喝的白桃微醺。
他就更生气了,生气的将微醺塞回冰箱里。
亏他还打算带她去摘桃。摘个屁桃。
他重新揭开一瓶矿泉水,一口喝完,才算了浇灭了心头那无处发泄、熊熊燃烧的火焰。
冷静下来想想,也犯不着。一个女下属而已,私生活跟他还真没什么关系。
不对,上级发现下属有偏离正轨的迹象时,有必要拉她一把,以免她越陷越深。
不然,恐怕良心不安啊。
于是,宋诚理所当然地拨了电话,顾意接电话时忘了关录音。
死亡微笑.jpg。
宋诚委婉提醒:“家里有客人?”
“没有没有没有。”顾意这才拍了拍脑袋,关掉了录音笔。“您找我有事儿吗?”
“你今晚睡哪?”这年头,做领导的好卑微,卑微得如同悬崖陡峭之处一株小草。
小草虽小,责任却大,背负着拯救失足少女的使命。
“我还能选吗?”顾意不信,天上掉饼。除非......
“当然了。你是一个人。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具有主观能动性。你不仅可以选择,还可以选择顺从本心。”宋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你要是不来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好把你睡过的被子给洗了。”
这感觉就像是男性从事的某种特殊职业,他和一排男人站着,以供顾客挑选。有点害怕落选是怎么回事?
“两天就洗?那它还没有发光发热,发挥余温呢。”
“是这样,怪可惜的。只不过......”
“不过啥?”
“不过,如果你不过来睡呢,它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毕竟,我有自己的被子。”
“那我可以睡你家吗?毕竟,物尽其用嘛。”
什么老顾、顾执以及顾执不知道哪里找的野男人,鸡肋,完全是鸡肋。
她高大而英俊,腿长而屁|股翘的宋宋,才是她温暖的臂膀。是她飘泊一生,最后停靠的港湾。
“也行啊。”挂了电话以后,宋诚稍微好受了一些,跟他争?他能赢得一整晚,他们行吗?他们只配拥有几分钟。
连姓名都不配拥有。
不,不是。是他将拥有整晚的时间来感化他的下属,重新做个人。
不过,感化是一个持续性的过程,光晚上感化,也不能达到既定的效果啊。
于是,宋·得道高僧·普渡众生·诚决定以慈悲为怀,持续不间断的渡她改邪归正。
先去她家里看看。
于是,顾意的电话又响了。
宋诚:“是我。”
顾意纳了闷:“我有来电显示啊。”
宋诚:“那个小顾啊,你住哪栋楼?”
顾意警惕道:“您问这个干嘛?”
宋诚一听就来气,说个家庭住址都躲躲藏藏的,一看就有鬼。
年纪轻轻、自甘堕落。
宋诚没好气道:“给你送水蜜桃。”
水蜜桃。
无抵抗力。
顾意弱弱地道:“那我问你哦,你能接受下属离你最近的距离是多少啊?”
咳咳。缘分无界,若有选择,不管远近,他都希望住在彼此的心里。
宋诚反问:“你说呢?”
“就是如果我离你有点近,你能接受吗?”
宋诚看了眼门处,仿佛看到她小心翼翼询问他的模样。
好她个顾意,明知道在他眼皮底下,还敢做些暗渡陈仓的事儿。
看他不收拾她。
他眯了眯眼,“有点近是多近呢?”
顺道儿,一手提着两箱水蜜桃去开门。
一只手将手机贴在耳畔。
“比如门对门那种。”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他泉水般清澈的嗓音,“开门。”
“啊?”顾意震惊,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住哪里了?
“你想让邻居一直站在门外么,2402的房客?”
顾意去开门,笑得有些谄媚。毕竟知情不报、蒙蔽上司,罪行当诛啊。
玄关处宽敞,放着两双女士拖鞋。
录音笔嚣张又跋扈。
“谁啊?”
“进来坐坐啊。”
......
“宝贝,是谁在外面啊?”
......
“宝贝儿,我洗好澡了,该你洗了。”
......
“媳妇儿,你给我说说,是谁在外面,看我不嫩死他。”
录音笔循环播放,明晃晃的嘲笑着胡思乱想的人。
就这?
“你这是?”此情此景让宋诚强大的内心获得了毁天灭地的冲击。攻击力、战斗值纷纷降为零。
但有一丢丢的小开心。
最后那个是猛|男的声音?
他挑眉道:“没想到我们顾助理花样还挺多。”
天地良心,冤枉啊!
玩大了。
宋诚该不会以为她想男人想疯了吧?
“宋总,我觉得咱俩之间有好些误会。我得向您澄清一下。”
“你打算让我站在这里听你澄清?”
“您里边请。”
“有拖鞋吗?没有的话,我回去拿一双。”
“有的。”顾意转身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
宋诚一边换鞋一边问她,“你准备男人的拖鞋干什么?”
顾意:......
“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嘛。”
拍领导马屁,她是头一把本事。不过,怎么好像还有点享受呢?
宋诚轻斥一声:“虚伪。”
然而,他刚踏进来,就看到了她的阳台上,挂了五六七八件不同男人的衣服。
有十七八岁少年的,有三十岁成熟男人的,有五十岁老男人的,还有更老的。
再结合,她这么大的住宅面积。
他这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
“你同1、2、3、4、5个男人合租?”这不是把一朵娇花送进狼窝吗?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他不能坐视不理。
虽然她的下属,从前走过一条弯路。但既然跟了他,他就要让她走上正途。
这是为人领导的觉悟。
“没有啊,我一个人住啊。”
“那这些是?异装癖?”论想象力,他第一。
“顾执替我准备的。”
“顾执是?”
“老顾的儿子。”
“老顾是?”
“一个曾经抛弃我,现在又想讨好我的男人。”
是了,宋诚联想到隽山,他看到的那个给她卡的老男人。
他开始劝导她,“小顾啊,人的一生要走漫漫长路,犯错也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你们女孩子比较单纯,容易遇人不淑,上当受骗啊。不过,条条大道,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归正途。你能想清楚最好,曾经抛弃过你的人,不必原谅。”
“是吧?您也这样觉得吗?您不会觉得我没良心吗?老顾家的人都叫我小没良心呢。”
“当然不。”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觉得她有骨气,好样的。他为她感到骄傲。
“不过,那个叫顾执的替你准备这些干什么?”
“事情的起因还不就是最近那起命案么?郑采采说我一个人独居,要准备几件男人的衣服。”
“本来,我是想找向前进的。但不是向前进和范琬好上了吗?范琬那人小心眼,我跟向前进多说一句话都能被她的唾沫星子淹死。只能找顾执了,毕竟成年人犯的错误,与他无关。我也不恨他。”
“那人伤你很深?”宋诚莫名有点儿心疼,声音很轻,好似不忍剖开她的伤痛。
“他抛弃了我和妈妈,另组家庭,您说深不深?”
倒!是这层关系!
“嗯?”过山车果然玩的是刺|激。
“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也没那么恨他了。之前我不是打算辞职嘛,都打算回江市找他了,但也没下定决心。”
“现在呢?”还想辞职吗?
“现在,这不有您么?”
“有我什么?”
“跟着领导吃肉肉,喝汤汤。”
“那公司那个供应商是怎么回事?”宋诚想起,他之所以把顾意想象成背后有金主的女孩子,完全是因为张正义那模棱两可的话。
“哪个供应商?”
“算了,无碍。”既然她不知情,何必扫兴?
“有男朋友吗?”
“没有哎。”
“嗯。”
“我也没有女朋友。”
“哦。”
哎,等等,“啥意思呀?”
宋诚弹了她一下脑门子,“意思是说,好好工作,别想着谈恋爱。”
“哦。”
“走了。”
“去哪?”
“去吃饭。”
“去哪里吃饭?”
“隽山。”
“跑那么远干嘛?”
“走你从前走过的路,看看你从前的生活。”
第25章你想,占我便宜?
周三,宋诚和顾意提前出发江市,为周四的商务会面做准备。此次拜访的是当地联通公司建维部负责人林荃。
飞机降落在江市机场,烈日当空,热浪灼面而来。专车如约等候在外,等待客人如期而至。
顾意心情很好,只因,她把因公外出当成了公费旅游。而左手边,矜贵斯文的男人,是她追逐的梦。
待抵达商务酒店,稍作修整之后,宋诚问顾意,“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顾意缩起脑袋,摇了摇头。
宋诚笑了笑,眼色晦暗不明,“不回去看看吗?”
顾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
宋诚又道:“后面两天的行程很紧,到时候你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gu903();“我不反悔。”顾意坚决,“但是如果宋总你想去我母校看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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