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迦柔,你若真的一意孤行,我便要同你和离!”
“你当真要为了这个贱人如此对我?”萧迦柔一脸不甘心,她不能对苏嵇做什么,便要去抢林美玉怀中的孩子。
她一脸阴毒,对,摔死他一切就都结束了!
林美玉抱着孩子害怕地躲闪,苏玥儿一惊,抢先一步挡在他们母子面前,冷声道:“就算小女生母的死是意外,难道林美玉母子也要死于意外吗?但愿长公主在做此事之前好好想想,您要拿什么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苏玥儿你放肆!”萧迦柔怒极了,指着她道:“本宫贵为公主,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苏玥儿莞尔一笑,似乎一点也不生气:“长公主大可不必如此动怒,只是小女觉得您这样聪明的人,应当不会犯这样的蠢。”
她说的莫测高深,却又含含糊糊。更让人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萧迦柔一听这蠢字,只觉得她在骂自己,当即翻了脸:“辱骂公主,苏玥儿,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么?”
“小女只是想提醒您,这该要的脸面还是要要的。李家虽比不得皇家尊贵,但也是百年望族,若是您得了个善妒之名,就不怕将来县主姻缘不顺么?”
以如今苏嵇对林美玉母子的重视程度,若萧迦柔一意孤行做出什么事,苏嵇决不会放任不管,这事只会越闹越大,直至不可收拾。
萧迦柔一愣,善妒乃七出之条,若自己真得了个这样的名声,以李家重视门风的程度,估计会更看不上锦玉。到时候就算锦玉顺利嫁过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见她迟疑了,苏玥儿便知目的已经达到。林美玉算是留了下来,萧迦柔也不会轻易动手了。以这个林美玉会做戏的程度,估计苏嵇的后院得天天着火。
若是萧迦柔此时不撵自己,往后可就绝对办不到了。林美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感激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苏玥儿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意味深长道:“长公主一向大度,必定不会为难于你。”
萧迦柔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不得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苏玥儿刚出双霞院,林美玉便追了上来:“姑娘请留步!”
“林姨娘有事?”
“多谢姑娘相助。”林美玉扑通一声跪下,真情实意道:“若没有姑娘,妾身今日恐怕难过这一劫了。”
苏玥儿垂眸笑了笑,让含青将人扶了起来:“林姨娘聪慧,原是我小看了你。今日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全身而退。”
这是实话,她没想到林美玉会隐瞒下萧迦柔派人刺杀她的事,而是留在今日说出来。
“可是……”林美玉疑惑道:“姑娘不是拒绝了妾身,为何又要帮妾身留下?”
苏玥儿淡淡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不必管那么多,总归不会害你就是了。”
林美玉一愣,讪讪道:“妾身省得,多谢姑娘。”
“那我便先告辞了。”
“恭送姑娘。”
大夜里
苏玥儿睁着眼过了前半夜,大约是受原主的影响,知道江氏并非死于意外后,她总觉得心里塞塞的难受。
后半夜的时候,她总算有了些睡意。结果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却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清冷,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意,直让人头皮发麻。苏玥儿不适地皱起眉头,直到一只手触碰自己的脸颊,她终于睁开了眼。
大夜里,屋子里一片死寂,只能听见窗外沙沙的风声,一个高大的人影坐在她的榻上。
是人还是鬼?
苏玥儿刚要喊人,结果这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死死压在了榻上。
“是朕!”
此刻不过初秋,天气还有些热,苏玥儿夜里只盖了一层薄被。于是两人之间,就隔着这一层薄薄的东西。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按照常理,一般人睡觉是会穿亵衣的。可苏玥儿偏偏是个裸/睡爱好者,哪怕睡前穿的再多,夜里也会无意识地自己脱掉。
这就造成了眼前的窘迫,这么薄薄的一层,隔着两具完全不同的躯体。苏玥儿能感受到男人身上蓬勃的肌肉,而她胸前那两团紧紧贴在了萧行之的胸膛上。
黑夜里,萧行之面露尴尬,他刚要起身,却突然被勾住了脖子。因为毫无准备,或者从未想过苏玥儿会这么大胆,脑袋一瞬间便压了下去。
结果脸直接贴在了那两团上,温香软玉……
苏玥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
她张了张嘴,又羞又尴尬,最终骂了一句:“你……下流坯子!”
萧行之闻言迅速黑了脸,这是苏玥儿第二次出言不逊了,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
但男人到底是男人,对这种事的应对能力要远远超过女人,他面不改色道:“苏玥儿,你既要做朕女人,你身上的每一处都会是朕的。”
这话霸道又不讲理,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占有欲。苏玥儿简直气炸了,她一时失了理智,也忘了自己的处境,抬脚便要踹过去。
萧行之眉头一皱,一把握住她的脚丫。
苏玥儿这才想起了什么,自己可是什么都没穿啊!脚这么抬起,那底下不都……
“还说不是下流坯子,你给我放开!”见她扑腾个不停,萧行之只好放开了手。
“说吧,你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儿?”苏玥儿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冷着脸质问眼前的男人。
或许是安静的环境给了苏玥儿错觉,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可是尊贵的皇帝,拿出了当韩樱的态度对待这个登徒子。
萧行之沉着脸,想着到底是自己理亏,便决定不计较她的以下犯上。
“朕是想问你,一月之期你可后悔?”
“什么?”苏玥儿一愣,不解道:“什么后悔?”
想着探子传来的话,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生母是长公主所害。萧行之眉头紧蹙,提醒道:“换个身份,很多事便容易了许多。”
苏玥儿觉得他在同自己打哑谜,于是抱着被子坐起身来,一脸茫然:“什么事容易了?”
萧行之定定地看着她,良久后突然道:“罢了!”
见他起身离开,苏玥儿追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行之脚步一顿,扔下一句:“你休息吧!”
他推开门便出去了,仿佛将这玉栖院当做了自己的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相当之从容自在。
苏玥儿一脸莫名,忽然想到了什么,脸颊爆红,咬牙切齿道:“登徒子!狗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都发了哈,但是晋江抽了,所以看不到了( ̄▼ ̄)
第五十九章
本就心神不宁,经此一事,苏玥儿再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小心碰到自己的胸。莫名想到刚才那一幕,猛的把被子拉过头顶。
而回到皇宫的萧行之也是一夜未眠,天大亮的时候,德全进来提醒:“陛下,该上早朝了。”
“嗯。”萧行之敛了敛思绪,站起身来更衣。
见屏风上搭着一身便衣,德全内心一惊,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了起来。
朝臣们早就得了消息,陛下会在今日的早朝上宣布对辅国大将军叛国一罪的处理。
这事太过敏感,又牵扯多方利益,可以说是皇帝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博弈。因此朝臣们人人自危,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萧行之穿过群臣,径直走到龙椅前坐下。扫了众人一眼,开门见山道:“想来诸位也知晓辅国大将军叛国的始末了,依你们所见,应该怎么判处合适?”
整个朝堂内鸦雀无声,众人都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且看皇帝的样子,分明是已经有了决断,他们怎敢随意插手。
大臣们的反应在萧行之的意料之中,他看了一旁的德全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打开手里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皇太后到。”
伴随着太监尖尖的鸭嗓,太皇太后便在于众人的拥簇下中进来了。
众臣跪下,齐声道:“参见太皇太后。”
“平身。”
萧行之神色不动,眼底却闪过一丝幽光,淡笑道:“皇祖母怎么过来了?”
这语气再平淡不过,若非在这样的场合,众人都会以为皇帝在同太皇太后话家常。可任谁都知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皇帝逼迫哀家过来的吗?怎么如今倒是不认帐了?”
听着她夹枪带棒的话,萧行之平静道:“皇祖母说笑了,您若是不愿意,即刻便可回永寿宫。”
他说的轻轻松松,似乎浑不在意的样子。
想到今日来此处的目的,太皇太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她转身面对底下的朝臣,张了张嘴,却许久都未曾吐出一个字。
这样的事,她怎么有脸当众承认?!
瞧着她迟疑的模样,萧行之捻了捻手指,嘴角微勾:“孙儿早说过,不会强求皇祖母。您若是不愿意,便回永寿宫歇着吧。”
歇着不是不可以,但这圣旨一旦下了,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皇帝,你当真要这么逼迫你的亲祖母吗?”太皇太后大怒,这事一旦揭开,将会成为她永远的污点。
逼迫?
底下的朝臣们个个茫然,不明白皇帝和太皇太后在打什么哑迷。却也不敢出声询问,只好安安静静地等着。
太皇太后紧盯着萧行之,见他态度强硬,便知道他绝不会心软改变注意。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她颤抖着声音道:“哀家今日上朝,确有一事向众臣说明。皇帝登基之时,哀家担忧他经验不足,便将传国玉玺收了起来。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可见皇帝是个有为之君,哀家便决定将传国玉玺物归原主。”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传国玉玺丢失几年,没人想到会在太皇太后手里,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说辞。当今圣上是先皇钦定的继承人,谁都没有资格质疑!太皇太后私藏玉玺,分明是抱了其他的心思。
群臣窃窃私语起来,上首的萧行之却没有说话。
忽然,李太傅站了出来,他一脸凝重道:“自陛下登基之后,太皇太后屡屡插手朝堂之事,群臣早有异议。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太皇太后便该退居永寿宫,不再插手朝政。既是为了避嫌,也可免诸多的流言蜚语。”
所有人都知道李太傅的长子同太皇太后的外孙女有婚约,如今不帮着求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坚决地火上浇油?
“李太傅,你放肆!”太皇太后怒指着他:“哀家将亲外孙女嫁给你的长子,你非但不知感激,反而如此落井下石!”
“微臣只忠于萧家的江山社稷。”李太傅义正言辞,一字一句道:“请太皇太后退居永寿宫。”
这婚事本就是强塞的,李太傅已经打定主意要退掉。他如今想明白了,皇帝虽嘴上说不在意,但保不准心里已经有了疙瘩。他们李家世代忠良,绝不能因此被帝王猜忌。
气氛正僵持着,开国郡公突然站了出来,他鄙夷地看着李太傅:“原以为你品行高洁,竟不知是这样的小人。太皇太后一朝失势,你便迫不及待落井下石。当真是伪君子,我等为与你同处一室而感到羞愧。”
有了开国郡公这只领头羊,太皇太后一党纷纷跳出来指责李太傅德行有亏,太过势利眼云云。一时之间,讨论的重点完全跑偏了,无人再关注传国玉玺的事。
太皇太后见此,眼里闪过满意。
面对这些无端的指责,李太傅忍无可忍,干脆撕破脸皮:“微臣的长子本是有未婚妻的,太皇太后连知会一声都未曾,直接下了赐婚的懿旨。李家是被逼无奈才接下这懿旨,请陛下明鉴!”
这赐婚懿旨是怎么回事,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当时都叹李太傅倒霉,成了太皇太后对付皇帝的靶子。但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众人却糊涂了。是什么使得李太傅说出这样的话?没有给李家留下丝毫余地。
“这强夺人夫的事,皇家已经出了一例,难道还要再出第二例吗?”萧行之冷着脸,忽然出声。他已经完全不顾太皇太后的颜面了,一字一句道:“就算出身皇族,也并不意味着可以不顾祖宗礼法!既然李太傅的长子已有未婚妻,那同嘉清县主的婚事便不作数了。”
这话明里暗里地将萧迦柔讽刺了一通,公然袒护李太傅来打太皇太后的脸!
“皇帝,你这是在公然挑衅你的皇祖母。”太皇太后身形摇晃,险些站不稳了:“你可对得起先帝的嘱托?”
先皇的遗诏之上,曾让萧行之将太皇太后当做亲祖母奉养,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朕孝顺皇祖母,所以屡屡退让。但如今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皇祖母还想让朕做什么?难道是要将这皇位让给您做吗?”
太皇太后又惊又怒,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如今被逼得退无可退的是自己。
萧行之不再看她,而是冷冷道:“德全,宣旨。”
“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辅国大将军私通敌国,实乃罪无可恕。朕念其年事已高,与此事有牵连者打入天牢。张家众人流放岭南,永世不得踏入长安。钦此!”
太皇太后一脸不敢置信,当即怒斥道:“皇帝,你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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