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穿了身藏青色的锦袍,见状就随便往破碗里扔了两个铜钱。
但宁大福兴许是嫌给的少了,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在旁边一直的纠缠。
掌柜就不在理会了,等被扰的烦了咒骂一句,气恼的一拂袖,正巧打掉了乞丐手里的碗,碗掉在青石板的路上,摔的四分五裂。
两个铜钱也蹦跶着滚出去好远。
其中一个碎片又被装货的苦力踩到,穿着草鞋的脚指头立刻被割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苦力哎呀一声,肩上的麻袋就掉到了地上。
绑的草绳许是有些松了,竟被摔的开了,哗啦一下,半袋子的种子都撒了出来,直往河里窜。
宁弯弯仔细一瞧,那一颗颗的种子上全裹上了一层白,立刻就认了出来。
我的天!这是棉种!宁弯弯差点没激动的痛哭流涕。
她这一辈子见过的唯一一个棉花制品就是刚出生的时候包自己的那个小包被。
那还是她哥小时候用过的,后来她又传承给了小清晨。
到现在还在她娘的柜子底当宝贝一样放着呢,前段时间一个平时走的比较近的本家亲戚新添了个大胖小子跟她要都没舍得给。
可见棉花在这个世界底层人民中的金贵程度。
没有棉花,百姓平时穿的衣服大多是用葛和麻这两种植物的纤维织出来的布做的,外观的有点类似于前世那种老粗布,透气保湿,但保暖性极差。
宁弯弯也终于明白了老话说的冬日里苦寒,塞北苦寒到底苦在了哪里。
没有棉花,到了冬季,富贵人家还好,穿的是皮毛,穷苦人家就惨了。
衣服里面塞的是柳絮、芦花,床上铺的是稻草。
过敏?在冻死面前那是不存在的!
唯一令她惊讶的就是原来羽绒服这个概念这时候就有了,穷苦人家家禽的毛也是舍不得扔的,衣服里填充鸭绒鹅绒也很常见。
就是没有锁绒技术,一脱衣服画面比较美,而且消毒去味也是大问题,弄不好的话会臭的熏人。
那掌柜见棉花种子撒了神色十分紧张,往周围看了几眼,见没人注意,才指着宁大福骂。
“贱民!活该你当乞丐,脸扔地上讨吃的!我说你就没一点的眼力劲吗?给了你两个铜钱了还跟个狗皮膏药似得恨不得赖到身上不走!这下好了,伤了人,我看你拿什么赔!”
他语气虽是非常气恼,却又像是顾忌什么一样,压着并没有很大声。
宁大福忙把两个铜钱捡起,拉着三丫仓皇的躲到路边,动作太急还把三丫拉的一个踉跄。
嘴角却是撇着犹自辩解:“那碗还不是你扫到地上的,你还该赔我个碗嘞!”
庄户人家的习俗,一个村子里同姓氏的叫做一家子。
gu903();当然,一家子里也按血缘有远近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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