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是打架,那还怎么用武力呀?”围观的人又问。
宁弯弯就笑的眉眼弯弯了。
“这个呀,得大耳刮子往自己脸上呼,你们见过没?我们村里的老娘们干架,都是脸对脸的呼自己耳刮子,就看谁手黑,谁呼的响,你们想想,对自己都能下的去那么狠的手,那以后街坊四邻的谁敢招惹,那还不呼死你!还有那更狠的,都是拿鞋底子往自己脸上呼,你们想想那场景,血光四溅,血肉横飞,精彩不?在看看眼前的,没劲!”
说到最后那两个字她还配合的收起笑容,一副刚看了场烂片的麻木表情。
宁匪月远远的站在一边,闻言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忙握拳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才把那笑给收了回去。
冷不防的被人叫了一声。
“大外甥呀……”
他扭头一看,是常二郎。
他向来是有礼的就对他点了点头,叫了一声:“二舅舅。”
语气疏离,表情冷漠。
常二郎倒是也不介意,他娘闹成那样他也不去劝,反而还舔着脸的跟宁匪月笑。
“大外甥这次中了童生,等秋天就要去考秀才的吧?”
“正是。”宁匪月依旧疏离。
“那肯定高中的,我可是听大姐说过,大外甥的书读的可不是一般的好。”
宁匪月没有自恋的习惯,就没接话。
常二郎倒是也没在问什么。
就在一边瞧着宁匪月笑,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另一边围观的人群让宁弯弯鼓动的,已经有那好热闹的混小子在鼓噪让常刘氏呼自己耳光。
常刘氏哪里肯,就开始骂那鼓噪的人,如此一来让表演呼自己耳光的呼声反倒是越来越高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这么喊,常刘氏收不了场,只好悻悻的起身,回去了。
宁弯弯拉住常大郎:“大舅舅,你咋滴不跟他们分家呢,这日子过的多糟心。”
她可是明白她娘平时也不是个性子特别软的人,怎么不管白氏怎么骂都不大还嘴的原因了。
合着是打常刘氏这练出来的。
常氏最记挂的就是这个弟弟,眼瞅着都小三十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说上,这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节奏呀。
常大郎沉默了一会才道:“又不是你姥爷没了,咋能分家呢,在说我这连个媳妇也没有的,一个人过着也没啥意思,就凑合着这么着吧!”
宁弯弯琢磨着给舅舅说个媳妇是要紧事,回头得在庄户里打听打听谁家的闺女能干,说给舅舅做媳妇。
庄户是贱民,按律虽不能和平民成亲,但是可以由东家做保出钱改户籍。
自己是改不了的,要是自己有钱就能去脱了籍,那贬为贱籍的意义也就没了。
能把闺女嫁到平民家里从此脱了贱籍,对那些庄户来说求之不得。
宁弯弯又交代自己舅舅:“那你可得长点心,要自己藏点私房钱,我瞧着这一大家子都不像会干活的,全靠着你和我姥爷呢吧?不能这么惯着他们。”
常大郎就笑着摸摸宁弯弯的头。
“囡囡长大喽,都把舅舅当小孩子了!”
他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没娶上媳妇平时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哪里不像攒些银钱。
可他那后娘看的紧,铺子里但凡有个进项都落她手里,哪是他想攒就能攒下来的。
等宁弯弯又重新回到了屋里,常刘氏的脾气已经消了大半。
不知道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居然跟自己儿媳妇两个人在灶房里做起了饭!
虽然还是摔摔打打指桑骂槐的一刻也没消停吧,也总算是妥协了吧。
常有德也难得的能跟外孙说上一会话了。
一会问清晨多大了,一会问地开始耕了没,一会问他们啥时候回去,一会又问宁怀运怎么没来。
宁匪月那是有问必答,但都回答的十分精简,舍不得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也不知道常有德到底想说什么,还是说单纯的年纪大了,思维没什么逻辑,反正是想起什么问什么,也不大在意答案。
倒是宁二郎在一边突然问:“大外甥啊,你们啥时候摆酒啊?到时候二舅肯定得去的呀!”
中了童生自然是要摆谢师宴的,宁怀运早就安排二狗子和秋生回去报信,顺带安排这事了。
宁匪月瞥了他一眼,罕见的没回答。
常有德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他朝常二郎摆摆手,见后者并没有会意,就不耐烦的道:“你去打瓶酒,一会咱爷几个好好喝一盅。”
“哦,哦!”宁二郎这才喜滋滋的走了。
八成是跟常刘氏要钱去了,不一会灶房里就又传来了她骂骂咧咧的声音。
常二郎的闺女常春花在前边看铺子呢,常有德看看堂屋里这些就剩下了自己大儿子还有宁弯弯兄妹俩。
才摸摸索索的从腰上解下来一个荷包,给了宁匪月。
“这里头有几块碎银子,不多,估摸着也就一两多点,就当是姥爷给你的贺礼了。”
宁匪月一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常有德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忙道:“拿着,拿着,我早早就预备下的,这些年姥爷也是亏待了你们的,也没给你们买过什么。”
事实上这年头本就消息闭塞,闺女回娘家也少,他对这个外孙的情况并不了解。
但是他掐指算着没几年这孩子就该成亲了,他是预备了他成亲的时候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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