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糟蹋庄稼的事那真是一辈子都赶不上一次,他赵老三就敢这么做……”
宁弯弯也不理他们,跟宁怀运商量。
“爹,这人胆忒大了,先前居然都没跑,就藏半山腰上了,保不齐下半夜还会来,这几天组织人值夜吧,等回头把人抓住了再说!”
宁怀运也是这么想的,自然是就去安排了。
这事用不着宁弯弯的,她也就蹦跶着被常氏牵回了家。
余九斤落在后面,他刚刚把自己身上的泥土清理干净,也发现衣摆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一个口子。
有些纠结,只能是尽力捋平了,看着才顺眼了些。
宁匪月认真的对他拱了拱手,道谢。
“多谢。”
余九斤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呢。
朝他点了点头,一个字也没有多说,就顺着山路也回家了。
第二天月月来找宁弯弯,还一手背了小半袋子麦子,一手拿了个小的针线笸箩。
“听说你家能用恶食做出那又松又软的干粮来,我娘让我来你家磨点面,跟你学学,我家可就这么大半袋子恶食了,我娘都没舍得让我一次都拿过来磨了。”
月月这后门宁弯弯那是二话没说就给开了。
随口就叫了二蛋媳妇来让她拿去磨房磨了。
“那你来的这个点可不大好,下午他们才发面呢,一会给你磨好了干脆你也别拿走了,等下午你在来看看怎么发面的,发好也就放这,你明儿一大早再来学学怎么蒸的。”
月月答应了,就搬了凳子一边跟宁弯弯并排坐在墙根晒太阳,一边手上不停的飞针走线,在一块红布上绣着什么。
这才是姑娘家的正确打开方式,这年头衣裳鞋帽无不是纯手工做出来的。
就像是男孩子从小就学习怎么侍弄庄稼一样,针线活那是姑娘家从拿得动针就要开始学的。
等将来长大了说婆家,评论一个女子好不好,缝缝补补这点事可是很重要的参考标准。
“我听说昨个没抓着人呐?”
月月问宁弯弯。
宁弯弯边嗑瓜子边摇头:“可不,不过早晚会抓住的,等把人抓住了你瞧我不打断他的腿!”
月月听了就咯咯的笑:“别下口咬就行,在把你牙给崩掉了!”
宁弯弯捂了捂腮帮子,暗恼。
瞧她这日子过得,每一辈子倒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在换牙!说话不漏风她都不习惯。
仔细一瞧月月锈的是鸳鸯,就问:“你大姐的事儿是说准当了呗?”
月月的姐姐今年十六了,到了说婆家的年纪了,去年上自己姥姥家的时候让村里一个小伙子给相中了。
“那可不,没瞅今年她一直搁家呆着,都没去我们姥姥家,就我先前跟你说的我姥姥他们村的那个后生,这段时间在我姥姥家住着我可当心的瞧了,那后生可勤快了,他爹娘的性子也好,家里成日里都安安静静的,也不见吵闹,可比我们家强多了,我姐嫁过去一准的不会受屈!”
宁弯弯也高兴:“那还用说,那后生要是敢欺负你姐,就你姥姥也不能行他!”
月月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飞针走线:“这一回日子也定下了,就定到冬月里,天冷了东西禁放,好置办酒席,我可得紧赶着给我姐做几床的鸳鸯被出来。”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八卦的问宁弯弯:“对了,昨个我回来的晚了,那石头打媳妇到底是因为啥呀?以前村里老传他媳妇闲话,我当他家那媳妇多厉害呢,到头来还不是得靠娘家!”
这事宁弯弯还真问常氏了。
不过又是生了一肚子的气。
“还说呢,我都让我爹给气死了!”
说起这个一家子宁弯弯那是十分的无语。
宁家村这些年因为雨水少减产,成了镇子里有名的穷地方,汉子都不好说媳妇。
但也不是说就完全说不上。
比如说拿闺女给人换亲的,在比如说就像这个石头家里,聘礼给的多的。
那聘礼自然也不是自己挣来的,那是借来的,还是管宁怀运借的。
倒是费劲巴拉的把媳妇娶回来了,但这石头媳妇自觉自己嫁到了这样的穷地方那就是高人一头,在家里做起了祖宗。
天天饭也不做,衣裳也不洗,见天的吃了睡睡了吃,还整天的大呼小叫,不是饭咸了,就是菜淡了。
不是对婆婆指桑骂槐,就是跟妯娌唇枪舌战。
吵的一家子都不得安宁。
“这不是地里忙起来了吗,她那样式的,那几个妯娌那能愿意呐,吵吵了一通石头也是压不住的呀,就只能是叫自己媳妇也去地里干活去,可他那媳妇哪愿意,两口子就闹开了,几次三番的,急眼了就动手了!”
宁弯弯哼了一声继续道:“要我嫂子是这样的,我早就休她十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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