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宁怀运自是千恩万谢。
宁弯弯忙付了诊金,又拿了方子去抓药了。
这年头郎中都是在药铺里坐堂,抓药看病一条龙。
等她回来就见宁二姑拉着宁怀运要钱呢。
“那救人的伙计急着走,人家要救命钱,可都是我给的!”
虽然这会天黑了,但生病可是不挑时辰的,这回药铺里还是有两三个病人的。
估摸着之前也是搞清楚了这两口子和宁匪月的关系,这会子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这人才醒过来还没缓口气呢,亲姑姑就要起钱来了。
庞秀才那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他扯着自己媳妇的衣袖。
“你给我闭嘴,那匪月才醒呢!你就不能缓一缓在说,你可是他亲姑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怎么不要脸了?这不是人家要救命钱的时候了?你也知道我是他亲姑姑,我又不是他爹娘,这钱该我出的呀?”
宁弯弯不想这会跟她扯皮,就笑眯眯的道:“二姑你别急,明儿你来我家,这账我跟你好好清算,保准少不了你一个子!”
宁二姑没听出宁弯弯的画外音,得了宁弯弯的答复,自己男人又一直拽她,就回了家。
等宁弯弯一家子把宁匪月给拉回家的时候村子里都静悄悄的了。
大部分人家都睡下了。
常氏忙着去煎药,白氏来瞧了一眼,说了两句不冷不热的话也去歇着了。
宁怀运给大儿子换了衣服又去哄小儿子睡觉,留下宁弯弯一个。
“哥,到底咋回事呀?谁把你给拽下河的?”
宁匪月苍白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淡淡的红晕,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说话。
啥情况?
宁弯弯懵,急眼了。
“你说话呀,真是谁给你拽下去的呀?这人太可恶了!这不是谋财害命吗?你告诉我,我明儿非把这家伙找出来揍他个断胳膊断腿的!”
宁匪月被这么一追问那脸更红了,一副窘迫之相,仿佛是大姑娘被人给调戏了一样。
“别问了!”声音都有些沙哑。
这一晚宁弯弯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
她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事情了!
她之前答应了余九斤等这一茬的红薯苗长起来给他送家去的。
居然给忘的一干二净!
关键是炕里那些红薯苗又已经拔光了一茬,又得等下一茬了。
她很郁闷,想想这人傍晚的时候那表情,完了,完了,生气了,要怎么哄?
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宁弯弯终于想到了法子。
余九斤拿来的那些桑椹她给双倍的钱!
虽然那是五斤摘的,但他们是一家人,肯定都一样!
余九斤和祁千尘拿来的两袋子桑椹她都留着吃了,毕竟也是一年只能吃上一回的新鲜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踹着钱上了余家的门。
大门口,余九斤已经套好了驴车,正往上搬耩子。
耩子是一种播种用的工具,谷物一类的种子小,播种密度高,都是用这种东西播种的。
整体是木头的,只有下面入地的地方是铁的。
上面有一个斗一样的装种子的地方,牲口或人在翻耕好把土块都敲碎了的地上走,有人在后面扶着不停摇晃,种子就会均匀的被撒到土里。
这可是个技术活,有经验的老庄稼把式才干的了。
不然种子深了浅了都不行。
昨夜一场小雨,好多人家已经趁着这场雨可是耩地了。
现在种的是一年只能收一茬的山地,那些地势不高的肥田要等收了麦子在种。
看见宁弯弯过来,余九斤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倒是五斤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弯弯,你怎么这么早来找我?”
“呐……”宁弯弯把拿麻绳串起来的铜钱递给他。
余五斤挠头:“你这啥意思?给我钱干啥?”
“昨天桑椹的钱呀?我把给你家留红薯苗的事给忘了,所以为了赔罪多给你一半!你放心,等下一茬,苗我指定给你家留着。”
铛……余九斤刚拿出的锄头掉地上了。
宁弯弯看看他,嗯,脸好黑,这还不行?
五斤忙摆手:“没没没,你整岔了吧?我昨儿在家跟我爹一起收拾我家的菜园子呢,顺便还把几圈整了整,就没下地,我倒是听说你家收桑椹,想上山摘去来着,可是你也知道,我爹那腿伤筋动骨得一百天,干活不利落,得我帮把手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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