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两把眼泪,常氏又道:“你姑姥姥呀就是长了一脸的蝇子屎,我估摸着是因为这,你大舅舅才看着那荷花好看的!”
宁弯弯的姑姥姥就是常氏的姑姑,她爹的妹子。
算起来那跟宁弯弯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宁弯弯理顺了这个关系后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惊恐的问自己娘。
“娘,那我长大了不会也长一脸的蝇子屎吧?”
这东西可是遗传的!
虽然常氏并没有长那么些,但说不准就隔代遗传到她脸上了。
常氏一听这愣了下,也皱起了眉头,端详着宁弯弯目前还白嫩的小脸也拿不准。
半晌坚定的摇头,自我安慰似得:“不会!我闺女这小脸白嫩嫩的怎么会长那玩意!”
“啊……”宁弯弯才不像她那么乐观,这东西虽是遗传,却也不是一出生就有的,那是一点点,等到十几岁才显出来的。
好悲伤啊!
可后来一想如果长到了自己哥哥脸上,那情景,她的悲伤就没有了!
地里的麦子那也不是说成熟的节奏都是一样的。
总是有的还欠一点,得等个几天。
并且一下子全都收上来打麦场也装不下。
割下来的麦子全都还要装车拉回家。
装麦子也是个技术活,麦秆是滑的,只有那有经验的老庄稼把式才能装的又多,有不会翻车。
那没经验的年轻人就常常闹笑话,没装几捆就全滑下来了。
麦子拉到打麦场,还要晒,晒的干透了才开始脱壳。
大邙朝原本的麦子脱粒方法是用一个比较粗的木头,中间挖空,把麦穗朝下放进去,用另一个较细的木头用力的捣或者旋转。
因为麦子已经干透,这样一来麦粒就会出来。
那真是个又费力,又费时,得没日没夜干的活计。
打麦场以往也并没有,是宁弯弯现让人现做的。
找一块地,整平,让骡子拉着石碾不停的在上面滚,滚实了就洒少许水,继续让骡子拉着石碾滚。
其实就跟夯地基一个道理,不停的重复就会把地夯实了。
在晒开后地也不会裂,也足够硬,麦粒不会被压进土里去。
把麦子摊晒干透后均匀的铺成一个圆圈,继续让骡子拉着石碾在上面滚,一圈又一圈。
之所以用的是骡子那自然是因为老黄牛虽然力气够大,干起活来却永远是慢腾腾。
要干这活,那真是能急死个人!
为了这宁弯弯的面都不磨了。
有路过的村民就凑过来看稀罕,一边观摩还一边问宁怀运。
“四老爷,你们家这又是在干啥呢?”
“这你都看不出来?”宁怀运一脸的春风得意,跟人讲着这原理。
有人就不信:“说的好像是这么个理,但咱谁也没这么干过?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一会你不就知道了?”
宁怀运这心里虽然也打鼓,但还保持着成竹在胸的模样。
那石碾是纯石头的,重的很,没一会就把麦子给压下去了一大截。
宁弯弯就让站中间牵骡子的秋生停下来,牵骡子到一边喂水喂草。
指挥让其他的庄户拿叉子去把麦子翻个面。
宁怀运忙不迭的过去扒开麦秆查看。
果然下面一层的麦粒,全都脱了壳。
“弯弯呀,你快来看,这还真行呢!”
宁弯弯翻了白眼,当然行!上一世她小时候还都这样打麦子呢,后来拉石碾的就换成了拖拉机,在换成了专门的打麦机,最后变成了收割机,直接在地里就完成了。
她坐树下面不过去。
太阳晒着呢,在给她晒黑了,真长出一脸的雀斑来。
宁弯弯不去,那些村民却是都纷纷凑了过去。
一见真把麦粒给挤压出来了,纷纷感叹。
“这办法可比原来好太多了,这也太快了,又省力,省大力了呀!”
“这可是大功劳!这要是传扬出去,那真是……什么什么……你看我这没学问的话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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