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酒楼老板,自然是喝过果酒的,也不能光凭对方一张嘴说,万一也好不到哪去呢。
“不瞒钱老板说,这批果酒是加了粮食酒的,这一次我们家做出来的几坛子最好的,都是一滴酒都没放的,纯桑椹做出来的,口感偏甜,更适合那些夫人姑娘们饮用!”
钱东来一听那眼睛又亮了,正经的果酒是什么样,他自然是有些了解的,忙抢着问。
“怎么没带来呢?”
宁弯弯道:“那种的做起来比较复杂,还得些时日呢,咱这笔买卖要是做成了,我给您个地址,在过三四个月钱掌柜可以让人去拉,这东西金贵,实在是不好做,一个不留神就会坏掉,也是就有个几十斤呢!”
宁弯弯这话倒不是在忽悠,这果酒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却也难,有几个诀窍是一定要掌握的,比如清洗一定要干净,还不能洗破,洗后一定要晾干。
其实都是防止细菌滋生导致变质,但这个时代科技落后可不懂得这个道理。
还得反复的过滤几次,都是他们自己家人做的,别人却是不知道。
“几十斤?”钱东来惊讶。
真要是极品的果酒那每一斤可都价值不菲!
钱东来倒也不怕宁弯弯诓他。
上次他就收过宁家村村民的香椿,从那些村民嘴里自然是大概也知道些这小姑娘的底细。
“那咱可得签个文书,你可不能回头卖给别人了,叫我空欢喜一场!”
钱东来却也是谨慎。
宁弯弯那是只要价格谈得拢,啥事都好说。
一番讨价还价后宁弯弯这一次带来的总共六大坛,每坛三十斤的桑葚酒按一两一斤的价格卖给了福来酒楼。
酒是宁弯弯在镇子上二十文一斤买回来的,刨去工钱,收桑椹的钱,也勉强算的上是一本万利了。
不过后来知道这钱老板还每斤五两卖出去的,还是每天限量供应的,宁弯弯气的差点没吐血,直骂奸商!
想着下一回一定要多宰他些钱才好!
从福来酒楼出来宁弯弯又去了铜顶寺。
她爹让她给自己那个五叔稍了些夏天的衣裳,她得给送过去。
金顶寺门口,夕阳的余晖照在那个一身儒袍的男子身上。
他一看就是个脾气十文温雅的人,不疾不徐,十分认真的倾听着桌前一个长者的话语。
宁弯弯走近了,就听见那个长者是要给在外当兵的儿子写家书。
不外乎就是一切安好之类报喜不报忧的话,几件事絮絮叨叨反反复复的说。
宁怀槡耐心的写,每个字都不落下。
长者直絮叨了好几张才发觉自己话太多。
就有些不好意思:“这……这写了这么些,得加钱的吧?”
他还有些窘迫,使劲捏了捏自己拿在手里的钱袋子。
“不碍事的老伯……”宁怀槡笑的春风和煦:“不用加钱,我念一遍给您听听,您也想一想还漏下了什么没有。”
宁怀槡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娓娓道来一个故事般,带着浅浅的,却能深入人心的感情。
“哎哎,没了,没了,我这年纪大了,啰嗦,让你写了这么些,我多给你个钱吧!”
长者再次要求,又被宁怀槡拒绝。
一封信五文钱,除去墨钱,纸钱,也不知道得写多少封才会够他一天生活的。
等送走了这个老伯,宁怀槡就疑惑的看向宁弯弯。
“小姑娘,你是要给谁写信吗?”
宁弯弯:“……”
合着他上回就没注意过她这个大侄女!
等宁弯弯把自己是谁一说,宁怀槡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起身收拾自己的摊子。
“我这罪过可是大了,你可别生气,走,五叔给你赔罪,给你买好吃的去!”
宁怀槡所谓的赔罪,就是在街头卖米糕的摊子上给宁弯弯买了两块米糕。
宁弯弯抱着拿荷叶包着的米糕,一口一口啃着跟着宁怀槡回了他住的地方。
那是离金顶寺不远的一处院子,很破旧,他租了主人家的一个厢房。
不过是刚进门就发现自己的铺盖什么的都被扔在了门外。
那主人家的媳妇一见他回来就叉腰骂。
“我就说你这人瞧着人模狗样,一身的书生气却老大不小了的也不成个亲,给你说媳妇你也不乐意,我还当你是书生清高,看不上我娘家妹子,合着你是惹了那大人物,屁股后头全是麻烦!赶紧的给我滚蛋,被连累我们家!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我们不愿意继续租房子给你,是你得罪了人,那喊打喊杀的我们可招惹不起,这租金我们可是不退的!”
宁弯弯一听就知道是宁家的人在背后搞的鬼,大概是想把他赶出清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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