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我咱娘身体咋样,孩子们都好不好,地里的活都忙完了没,关心的那叫一个细致!是个好人啊!你都没见镇上那些乡绅看我的表情,我倍有面儿啊!”
“还跟我说让我放心,那葛七已经判了流放,人都被押走了,还跟我说都是一家人,在遇上葛七这样的事就要去找他,他没有不管的!”
宁怀运喝多了就絮叨。
宁弯弯听着他说的很是无语,这以前也没听说她这个大姑父对自己老爹这么热情啊!
充其量就是没过于冷淡而已,而且这个没过于冷淡的结论宁弯弯觉得都是有水分的。
她觉得是自己爹觉得人家身份太高,肯跟他说一句话就是看的起他,压根没抱多大希望而已。
如今这样才觉得受宠若惊。
她不禁道:“爹,你真是愚,你当人家那是跟你好呢?人家连葛七这个名字都说得出,我估摸着是小世子查出了咱家跟我大姑家的关系,人家可能就是无意中提一句话,我那大姑父都得揣摩上三个月,你现在就是甩他俩大耳光他都还得夸你打得好!敢不表现的跟你亲近吗!”
只是真的是无意吗?那样的人物。
宁怀运已经喝多了,朝宁弯弯摆摆手说了句你胡说,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后来,百姓自发的在砍头的地方立了块碑,碑上刻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别说还有人敢在白沙镇上的税粮上动手脚了,那是连偷鸡摸狗的都绝迹了好几年。
税粮的事情过去宁怀运就准备给庄户们分粮食了。
今年免了税,粮食也就分的多,庄户们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一家一辆车,排着队的等在宁弯弯家门口。
“那以前借过粮的可记得都给扣了,还有那干活不出力扣下的,二蛋那里都有数的,都要算仔细了,做好了有奖,做不好就要有罚!奖罚一定要分明!不然以后又没规矩了!”
宁弯弯交代马叔。
马大富现在可以算是宁家的账房了,啥进项开支都经他的手,那账也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宁怀运本来把这事都给忘了,宁弯弯一说才想起来,还想劝两句就算了吧,都不容易,一听闺女后面的话,就把自己要劝的给咽回去了。
那以前可不是就没规矩,才出了个赵老三。
这些庄户本来还欢天喜地的想着今年粮食分的多了,日子可好过了,一听这话,想了想自己以往都借过粮,顿时脸又都垮了下来。
但谁也不敢说句反驳的话,反而是心里头才真正开始敬畏主家。
也是有意思,宁怀运以往一味的对他们好,他们反而是没有这种感觉。
现在知道不守规矩就要挨罚,反而是老实了。
宁家分粮那也是大事,月月也跑过来凑热闹,躲在墙根不碍事的地方一边做针线,一边跟宁弯弯说话。
“你家庄户最有福,我听我爹说别的村儿的那些地主一看今年税粮退了,租子都收的多了!那些佃户一点好处没捞着!你家把今年的税粮也都对半分出去了,可美死他们了!”
“哈哈……你家那不是也比往年好过多了!”
宁弯弯笑。
“说的是呢,我奶都大发慈悲,说今天包大肉包子呢!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我爹让我来管你家借骡子去磨面呢!”
月月说着这才把正事想起来。
村里集资买的磨已经到位了,还是放在了里正家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底下。
宁弯弯家的骡子最近清闲了不少,家里的磨都是庄户们和自己家磨口粮用,铺子里的磨房也盖好了,小毛驴成了主要劳动力。
宁弯弯就叫大壮牵了骡子给月月家送去。
月月到不好意思起来。
“你瞧,我来借东西,还得让你们送!我这也太不要脸了!”
“那有啥的,咱谁跟谁,哎,我爹说明儿就去卖了粮食还你二叔的钱呢,省的他整日里堵着我爹要!”
宁弯弯其实已经打算好了自己拿钱把粮食买下俩,总比粮铺里的便宜吧。
但是她不能提前给,她不能让自己爹和奶奶觉得从自己手里抠钱容易。
“还说呢,我瞅着三丫都胖了,这到也算是个好出路了!”
月月飞针走线,绣的还是给她姐的嫁妆。
“别叫我奶给教歪了才好!”宁弯弯感慨。
gu903();小孩子都是白纸一张,你怎么教她就怎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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