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那是怕冷了,怕热了,怕这个大儿子在外面吃不惯,又怕水土不服在生了病,心都要操碎了。
直收拾了好几大包都还觉得不够。
宁弯弯也是好多的话要交代。
“这是我让咱大妗子炸的馓子,你进考场的时候带着,卷到煎饼里边吃,到时候提前一晚煮几个鸡蛋,一并卷了,配点咸菜,香的很呢,这一包是你的,这一包是给千尘哥哥的。”
其实就是煎饼果子,都是才做出来的,还热乎呢,宁弯弯也不知道能不能放那么久,反正是都带着吧。
科考可不容易,小格子里边一关,吃喝拉撒都在那几平方的地方,整整三天的时间,一应用度全都要自己带进去。
条件好的还能带个小火炉进去,好歹能喝上口热水,条件不好的,只能就凉水吃干粮。
宁弯弯也是买好了小火炉的,但她十分怀疑自己哥哥能不能把木炭烧起来。
“这一袋子是散碎银子,别跟人装高冷,该打点的时候就得打点,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知道不?”
宁匪月:“……”
他什么时候装了?
“这个小被子是拿新弹的棉花做的,是个单人被,按你的身高做的,考试的时候你就带这个进去,很薄的,好拿,现在这天晚上也不冷,盖着正好!”
准备带进考场的东西那也是十分的讲究,要简之又简,不然吃的喝的,盖的,再加上笔墨纸砚一个人要是拿不了可麻烦了。
做个小的单人被也是宁弯弯的主意,这年头除了包小婴儿的包被,其他的被子都是差不多的尺寸,跟床差不多的大小,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做床小被子出来对乡下人来说着实有些浪费。
毕竟要收集一床被子的芦花那是非常困难的,就连常氏听宁弯弯一说,那第一个反应也是太浪费了。
被宁弯弯一劝,自家几十亩地的棉花呢,怕啥,这才赶紧找了些布出来做了这么一条小些的被子。
为了这次考试宁弯弯还花大价钱在镇上买了辆带轿厢的车。
这一路到府城得走上两三天呢,要还坐板车,风吹日晒的,万一在变了天,那可就遭了大罪了。
从此她家也算是有车一族了,美滋滋。
这回祁千尘的父亲也是要跟着去的,毕竟府城太远,家里实在不放心。
这一个夏天过去,他家里做徭役,还去宁家铺子里批了干粮去卖,再加上税粮也免了,也是攒了点钱,倒也能勉强负担的起了两个人的花销了。
啰啰嗦嗦交代又交代,该走的还是上路了。
两家人一直送到了村口,迎着朝阳挥手告别,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孩子长大了,离爹娘就越来越远了。”
常氏眼泪汪汪的,好似自己这个大儿子一去就不复返了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宁弯弯主要的工作就是张罗着庄户们摘棉花。
空闲的时候就组织人手把晒好的棉花中的棉籽揪出来。
“棉籽摊一边在晒晒,晒干了再收起来,明年就指望着这些做种呢!”
这个时候的农作物产量低,但种子繁殖能力很强的,不像是上辈子里的那些专门培养出来的种子,虽然产量极高,但结果出来的果实却已经失去了繁殖后代的能力。
“姑娘,咱啥时候分棉花呀?这东西瞧着就比芦花暖和,俺都把原来的被子拆了,等不及做新的了呢!”
摘棉籽的一个庄户媳妇笑嘻嘻的问宁弯弯。
另一个媳妇接口道:“可不是,俺婆婆现在还见天的去河边摘芦花呢,俺跟她说不用去了,还把俺给骂了一顿,让俺冬天盖自己的袄子睡觉,不给俺被子盖!”
“分,就这些还没把棉籽摘下来吧?今儿赶赶工,明天咱就把前面收上来的这些分了,这天早晚已经开始凉了,大家也好早点准备着。”
几个媳妇顿时就欢天喜地的,干活更卖力气了。
宁弯弯又看看正弹棉花的老五。
问:“你那活练的咋样了?别回头棉花都分好了你还弹不好!大家还是用不上!”
宁弯弯把弹棉花的工具拿回来后,把庄子上的年轻男人都找了来,大概的教了一下他们怎么使用,让他们自己琢磨。
最后十好几个男人围着一堆棉花白话了半天,就老五一个琢磨出了点道道。
就把工具给了他了。
这老五家本身也困难,孩子多,他媳妇特能生,前段时间才又给生了一个小子。
“我感觉差不多了,姑娘你瞅瞅。”
老五说着就让自己爹给宁弯弯送过来一团弹好的棉花。
宁弯弯仔细一看,比给自己哥哥做被子时的好多了。
gu903();那床被子赶的紧,总也弹不好,宁弯弯一着急直接上手撕了,费了老大的劲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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