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气虽然强横,但声音却很沙哑。
昨晚上她又是骂又是叫的吵的人不得安眠呢,毕竟她在怎么说也是个老的,也是常氏的娘,还真不能怎么着她。
可骂的多了就口干舌燥,要水喝那是各种借口的没有,一晚上她嘴都干裂了,嗓子也哑了,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嗓子也就成了这个样了。
那俩媳妇也不说什么,就继续讲那些恶有恶报的事情了。
宁弯弯在窗户那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吩咐了马大娘中午不要给这老太太少送点吃的,不然吃饱喝足了且有的闹腾呢。
她自己则是去了镇上铺子里盯着,家里关了这么两个人,马大富就留在了家里。
账房可不是谁都做的来的,让马叔在铺子里做账房可不是宁弯弯说的那样把财政大权陇手里防着自己大舅。
别看常家也是做着小买卖的,账上的事常大郎那可是挨不上边的。
而且那也就是记一记谁家哪天欠了多少钱,要说在细致点的,那常刘氏和她那俩儿子却是也不懂的。
一出门就遇见了余九斤。
他正赶着他的小驴车也往镇上去呢。
宁弯弯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就蹭了上去。
“我听着昨晚上你们家怪热闹的!”
余九斤问她。
“那你耳朵可够尖的!”
宁弯弯躺在板车上,双手垫在脑袋下面,还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的。
她家原本宅子就大,周围也都是庄户,村里人要不是恰好经过并不容易听得到里面的动静。
不像是村里其他人家,自己在家里揍娃玩左邻右舍都能听得着。
余九斤就道:“我昨晚想去那个木头房子给你送过去的。”
刷了好几层的漆,又晾了好几天,已经彻底的干透了。
谁知道还没走近就听见她家里吵吵闹闹的,细一听,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大方便出现。
可是又知道她父兄都不在家,怕她吃了什么亏,好在一会就见她家那些庄户都被叫了过来也就放下心来,回去了。
“好了呀!”宁弯弯一下子来了精神,人也爬了起来。
“快回去,快回去,拿给我看看!”
余九斤:“……”
还不等他说什么,宁弯弯自己就放弃了。
“算了算了,晚上吧,还有事呢!”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还关心起了别人的事:“你去镇上干嘛呀?”
余九斤没回答,而是挺疑惑的问她:“你就不能用稍微温和点的办法解决事情吗?”
永远都是嗷嗷叫,喊打喊杀的,容易招人记恨啊。
宁弯弯十分的不屑:“啥温和点的办法呦,你就是怂!”
她自己理由还十分充分:“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万一我明天就死了呢?那当然是人家骂我一句我就还人家十句,人家有打我的想法我就得先把人摁倒,一点亏都不能吃,我可没有时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然等我死了,回顾起这一生不是自己要把自己怄死!”
就比如她上几辈子。
过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遇事都是躲着的,人家一瞪眼她就怂,就怕遇上个神经病在把自己砍死了。
不敢凑热闹,不敢做任何有风险的事,连句嘴都不敢跟人拌。
等真死了,回忆起来除了无聊,就只剩下一肚子气了。
余九斤一愣,莫名的有些心疼。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想解释说身边没有人保护她的时候不要跟人正面冲突,可一想她刚才那话,万一我明天就死了……
好像也不大合适,就叹了口气放弃了。
铺子里跟往常一样,这个点已经差不多坐满了吃饭的人,伙计们都在按部就班的忙碌着。
绿青在柜台后面算着账,头发被挠的跟鸡窝一样,看见宁弯弯就跟看见救星一样。
“姑娘,你快来瞅瞅,这个要怎么记?可难为死我了!”
“哪里就用记得那么清楚了,都一家人,谁多分一点少分一点有什么关系!”
小刘氏从后院磕着瓜子进来,听见绿青的声音就笑眯眯的来了一句。
正这时有客人要结账,就吆喝了一声,都不等绿青答应,小刘氏脸上就笑开了花的跑了过去。
看了看牌子上的价格,手脚麻利的把钱给收了。
瞧着她喜滋滋的数着铜钱,绿青气的扔了毛笔。
“姑娘你瞧她,一上午了只要听见算账就跑的比谁都快!”
她这一个上午光账都记的她焦头烂额了,还得一直盯着这人。
宁弯弯对于他们一家会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这边离县城又不近,晚上赶他们回去也不现实。
小刘氏收了钱那也不会帮着收拾桌子,更不会把钱给绿青,就坐到了一个空位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喝两口,磕着瓜子悠哉悠哉的瞧着满屋子吃饭的人,就等着看谁快吃完饭。
“你看她,你看她!”绿青气的直跺脚:“我这一上午光跟她要钱都吵吵了好几回了,多影响生意!”
“我那个二舅呢?”宁弯弯问。
“哼!”绿青冷哼了一声:“在灶房呢,说是瞧咱生意好,学会了他也在县城里开一间,那钱还不是哗哗的往口袋里来,他让二舅太太学,可是人家不干呀,他只能是让自己闺女去学,可那位表姑娘那也是不上心的,往那一杵,呆呆的,眼是看着人家在干活,那心都不知道飞哪去了,他只好是自己亲自上阵了!那灶房里干活的都是些媳妇,他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瞧,真是不要脸的呢!”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