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_[综]男神不想谈恋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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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觉得平日吵闹惯了的生活陡地回归平静会有不适应,他十分满足于眼下的生活,又回到了他所希望的模样。

春日早起,帝辛难得觉得春日里湿润粘人的空气也跟着清爽起来。

春闱三场考试,考试持续了整整九天。

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同及经义策问,九日下来,尤其又正是容易犯了春乏的时候,许多人刚从考场上下来,便觉得用尽了百般力气、浑身惫懒,偏就帝辛一个,在诸多神情萎靡的书生里,更显清俊硬朗。

恒之兄想必这次考得也不错,多数又是要夺魁、拿下这个会元了。

完成了最后的考试,出了考场,便有人遥遥往这边望了一眼,凑到跟前来寒暄。

帝辛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原是他也见过的、曾同原身傅言诚一道参加了乡试、回程时在兰若寺落过脚的罗生。

大体是因为骨子里刻着一股子冠绝天下的孤傲,他很难去让自己成为一个市侩逢迎、左右逢源的人。

幸而,不论是上一世的法海,还是这一世的傅言诚,也都不是什么爱好与人打交道、性格圆滑的人。

那罗生见帝辛没有回应自己的寒暄,也没觉得有多大的奇怪,自顾自地就把满含欣羡和颇为敬佩的目光递到帝辛身上

当初恒之兄连中小三元,之后又拿了个解元,若是这回再拿个会元,哪怕是为了名声上好听,陛下也定会在殿试上把状元郎的名号钦点给你,以示我朝人才济济。

这世上读书的人算不得太多,却也是千千万万。

仅仅是同一个村、一个县的人争,多数人只要努努力,小三元便是唾手可得的。至于,那同小三元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了。单纯用一个努力,或者单纯用一个天赋,那都是无法轻易企及的。

与其说罗生敬佩的是帝辛,倒不如说他敬佩的是真正的傅言诚。

二月末会试放榜的时候,果不其然,傅言诚这个名字,迅速传进了京都的勋贵之家。

自古天子开恩科,勋贵们便有榜下捉婿的传统。

此时,帝辛还没真正走进这些勋贵世族的圈子里,没人知道这个一举夺下了会元的考生,实际上是没有娶妻成家的打算的。

那些有女儿待嫁在家的权贵派人出去打听了一圈,这才知道,原来这傅言诚还不仅仅是有会元这个名头加身,更是夺下了他那一路科考的所有魁首。

几乎同罗生一样,他们把他看作是了今科状元的不二人选,认定了他若得到自己相助,便可在朝堂上走到足够远,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将其列作了拉拢和佳婿的行列。

分明此时离四月初的殿试还远,状元的名号也还没落在帝辛的头上,帝辛一时之间,竟就已经成了京都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透过身边的负责收集消息的暗卫,京城热议之事传到了当今圣上的耳里,倒是平白叫他对这一次殿试多出了许多期待。等礼部的人提前把这次参与殿试的考生名单拿给他看的时候,他还用朱笔重重在傅言诚这个名字上画了几笔。

四月。

金銮殿殿试上,当今圣上身着明黄色龙袍,目光透过朝中群臣,似不经意间在一众考生当中、为首的帝辛一掠而过,只觉得传言也并非全假,至少眼下看起来,他真就如同传言里一样,目若朗星、眉眼清俊。

收回目光,皇帝看着时辰,命读卷批阅的八位卷官收了考生案前的试卷,待得卷官们把试卷批阅完成,挑选出一部分的试卷送达自己手上后,皇帝低头一看,便见帝辛的考卷被放做了第一张置在自己的案前。

殿试同乡试、会试都不相同,殿试只考策问。

以往年的经验来看来看,能被放做第一张的,基本上便是那一年策问回答最佳的试卷。

挑挑眉,那皇帝没有先看帝辛的试卷,反倒先翻阅起了帝辛之后的其余试卷。

他看得也不多,这策问的试卷里,多是老调重弹的戏码问答,他若要看,便只看最后一道,他今年硬要加上的问答题

依尔来看,怎样的官才能算得上是好官?

这题,不仅问得宽泛,并且还是一道要叫在场所有考生为难、让他们势必要得罪朝野士族勋贵的考题。

怎样的官才算好官?

为国为民?

这样的答案太敷衍。

若真正要达,无非又要谈起怎样的官不算好官。

那怎样的官不算好官呢?

除了官官相护、藏私纳垢的贪官污吏和世家贵族,有那还能有其他别的答案?

朝臣之中,多半出自世家,又没有几个是半点腥也不偷、身上全然干净的。

这个问题考出来,不是为难考生是做什么的?

哪怕入了帝王的眼,进了朝堂,若大半的朝臣都是你的敌人,作为一个小荷才刚露了尖尖角的你,又能在这个朝堂上走多远呢?

考生们没得选,最终阅卷、定下名次的是圣上。为了迎合帝王的喜好,他们自然在答案里将所谓的世家贵族批判得一无是处,惹得那些本身就是出身于世家贵族的卷官们心里一阵闷哼,却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一路批阅下来。

直到批到了帝辛的卷子,这才稍有不同,总算让他们面色稍霁

倒也不是说帝辛没在卷子里提到贪官污吏和世家贵族了。只是帝辛的身份本身就同其余的考生不同。他是做过帝王的。

于是,自然也就同其余单纯从百姓角度出发的考生们不同,他实际上是以帝王和贵族的身份来作为出发点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能完全呈现出绝对的黑、或绝对的白的。

没有贪官、没有可能染指皇权、祸害民生的权贵,那只能存在于理想世界。

一个朝臣,怎么样才能称为好官,无非便是辅佐天子,明辨形势、权衡朝堂。在勋贵和百姓间取其平衡,既不叫百姓受难,又不叫勋贵滋生反心。

高坐金銮殿中央的帝王最后难过帝辛的试卷来看,一看完,当即便知道礼部那些老家伙怎么会把这卷子摆在第一位了

这是唯一一个没说要一位打压勋贵的解答。

饶是本来就存了试探之心的天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份解答半点没拍自己的马匹,却是最同他心里设想的答案如出一辙的解答。

放下手里帝辛的试卷,天子把重新把目光落定在帝辛的身上,实在是很难相信,这样清朗如竹、有着这样才气的人,竟然会是那样的人

若非知晓你为了成状元、娶勋贵之女,弃了家里的未婚妻,人品不端,朕今日,兴许真就点了你做这登科状元。

只可惜,顾不上什么大不、文不文曲星的。这登科状元由谁来做,也都不能由一个品行不端的人来做。

一个还没有入朝为官、没有什么势力的人,天子是不需要留什么脸面的。

他想喟叹,于是随心所欲地喟叹出声,根本不顾会不会撕破他口中那人的假面,让其脸面全无。

金銮殿里,上下一片哗然。

饶是天子没有指名道姓地说,但竟是前些时候动荡京都的名声起了作用,此时,不论是同来参加殿试的考生,还是殿上的一应朝臣,都恍然明白了天子口中的这个你指的是谁。

帝辛:???

眼睛几不可见地眯了眯,帝辛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没太在意其他人投掷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目光,脑海里对天子口里所谓的未婚妻隐隐有了猜想。

草民家母新丧,生前从未告知草民,曾替草民定下人家。

帝辛拱手,嘴里虽自称草民,却半点也没有将自己比到草灰尘埃里去,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平心而论,其余那些来参加殿试的考生和朝臣们都不大相信,拥有着这样气度的人,会是天子口里嫌贫爱富、抛弃可怜未婚妻的小人。

独独天子本人,却像是认定了帝辛是怎样的人,听得了帝辛自辩也仍旧没怀疑过自己知道的是错的,满以为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而诡辩。

陛下从何处得知草民抛弃了未婚妻?

帝辛唤了一声陛下,却叫人感觉他仿佛是唤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普通人。

天子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却还是回答,朕的暗卫。

gu903();草民自幼贫困,家里情况如何,来往的邻友再熟悉不过。听闻前阵子,京城里也有不少达官贵人打探过草民的来历,如何偏就陛下的暗卫,让草民多出一个子虚乌有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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