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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在开元时的精力极其旺盛,恐怕是唐代最重视县级地方官员的选拔与任用的皇帝,先前他东巡洛阳让地方直接引荐人才已经说过,除此之外还有几件事值得一提。
1.开元元年,李隆基引见京畿县令,戒以岁饥惠养黎元之意。京县包括长安、万年、河南、洛阳、太原、晋阳六县,这就是主动并直接的教诲,很好地引导了朝中的风气。2.开元初年,有人密奏今岁吏部选叙大滥,县令非才,全不简择。,李隆基高度重视,并在宣政殿亲自主持对县令的考试,问安人策一道,试者二百余人,有不书纸者,不人第二十余人还旧官,四十五人放归习读。3.不仅如此,李隆基还追究负责选拔县令的官吏的责任,譬如,吏部侍郎卢从愿以注拟非才,左迁豫州刺史。,又譬如,吏部侍郎李朝隐以授县令非其人,出为滑州刺史。这在唐史上是罕见的。
在这个背景之下,开元年间的吏治出现清明的气象,以沧州东光县为例,据记载:沧州僻在海甸,东光即其南鄙,控水津陆道,邮軵攸出,近鱼盐蒲苇之薮,聚耕桑之外又多业焉。由是富人通于浊吏,仆役贫
困,浸以为常。公洁身而清其本源,端本而一其度量,明识内断,沉机外发,一之岁而徭赋平,狱讼息,二之岁则惸嫠有养,捕竄言旋。三之岁而市不二价,地无遗力。由是吏拱而待命,人苏以得性。虽上有急征暴赋,风驰电集,我皆闲暇以应之,清明以济之,是使国与人交畅也。
这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非常了不起的县令!
下章发糖,但是请原谅,本段宣政剧情的原型是重大历史事件,糖可能不是重点,毕竟他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谈恋爱的,办完各自的事,自然而然就会有思想境界和感情的升华,也就是,会更上一层楼
注:范阳薛公是什么人物呢,他有一个已故五十年的爹,名叫薛仁贵。
第38章日出
东方旭日冉冉,两岸是平原万倾,一曲不知名的《永济渠行》,曲调正统,一强三弱,节奏坚定不移,始终未见快慢变化,就像是把丹心深藏在了旋律之中。
顾越听完,觉得神清气爽:要是郭弋在此,定比我还高兴,你已然领略了做将军的另一半。苏安停下,把笛子拍在手心:是吹啊?顾越啧道:不是,是执掌军号。
战场上,沙尘滚滚,昏天黑地,卒子不知胜败,除了看军旗,那就只能听军号,依律,一军设鼓号伎三百,一营设凯乐伎三千,又言,顺风击鼓三巡是乘胜追击十里,逆风鸣金八声是徐徐退守三里这些,你应该很向往吧。
是,也不是。苏安又想起师父韩昌君,说道,军中伎不比士兵容易,天寒地冻,腥风血雨,要保持节奏,需有极大的定力,就像咱们出使宣政,明知道越陷越深,却依然要坚持,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能回头。
雾气渐渐飘尽,丹红的光洒落在长河,岸边芦苇丛在风中荡起波浪,呼啦啦地响动。
顾越静默了片刻,开口道:阿苏,你真不怕危险?节度营的将士常年戍边,大多不服朝廷,若要闹起来,就连吴刺史也未必能保护我们。苏安想一想,答道:不怕,越是高岭之花,越美,不仅音律如此,人也
下一刻,苏安眨了眨眼,便是连人带玉笛,被顾越按在船舷上,裹进温暖而舒适的貂绒大氅之中。苏安的那双冰凉的手,刚脱开笛孔,又被顾越拢入炽热的掌心。顾越的呼吸有些喘,清澈的眼中映着红日。
苏安缓过神,笑着往前吐出一口白气:这几天,你睁开眼便看漕运簿,走出舱便和别人论州政,都不同我说话,我挺想你的。顾越道:我也苏安道:啧啧啧,酸死了,一到幽州,我就要去教坊司访友,不能陪在你身边,那该怎么办?嗯,你说怎么办,你得平平安安的,别惹事。
苏安没有说,其实每天夜里,顾越和随行官吏交代完公务,蹑手蹑脚走进他的舱室,坐在他的床边,替他掖好被子,添好炭火,俯身落吻时,他一直醒着。
顾越引着苏安的手往自己衣里探,一层绛纱,一层青衣,中单棉布,底衣丝绸,一路迂回盘旋。直到触及体肤的时刻,苏安指尖微颤,终于迸出句话来:你,你吹,吹弹可破。顾越道:这是什么词?没听过,你造的?苏安道:对。顾越弯起眼睛:阿苏,一起看日出。
苏安不肯听,咬咬牙,把指甲掐进顾越的后背那一片细润而紧致的肌肤,几欲剖出肝肠来。顾越受了疼,笑得便有些吃力,怀中拥得更紧,低头咬住苏安的唇。
一时,唇齿间卷过淡淡的茶香,苏安轻哼一声。顾越虽上得果断,但伺候得十二分小心,先是爱抚过他口中每一寸的私密,待彼此适应之后,方才捧起他的脸,用了些力道,吃得更深。
两个人共同呼吸,苏安的脸染透绯红,喉结颤动,咽下了一口分不清是谁的津液。顾越的眸中泛起一丝涟漪,也不敢再索取,只拍了拍苏安的肩膀,从容地分开彼此。
河风吹过湿热的唇,凉飕飕的,苏安怔了一下。顾越看着他,笑道:我说过会教你的,怎么,够不够。苏安低下头:不够。顾越:啊?
方才尝过情滋味,通了七窍,如何能舍得放开?一放开,又不知还要憋多久,才能顾越还没来得及细问,便被苏安扑住胸口,撞回舱壁,给强吻了去,他又如何料到,一开始迷茫的苏安,突然变得勇敢,深时几度舔入喉桃,浅时把唇角舐得水光莹亮,不仅在他体内驰骋自如,且还不松口了。
苏安打小就练过气息,能把一页纸吹在竹节上纹丝不动一盏茶,更何况情至深处,那是至死方休的。如此斯磨,谁也不让谁,火焰般炽热的气息喷射在彼此的脸上,直到鼻尖滴汗,睫毛凝露。
苏安闭着眼睛亲吻,却还觉得不够,于是狠狠再索取了几回,把顾越口中的胭脂肉吸得因窒息而痉挛,方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对方,一笑,凯旋而归。
吹弹可破。
一声清脆的声响惊走桅杆上的渡鸦无数,红霞已淡,河面连着原野,洋洋洒洒是泛滥金光。此时,若眺望得再仔细些,足见范阳滩头飘出的袅袅蓝烟。
你怎么回事?顾越拾起落在地上的笛子,两手紧握,也不知怎的,声音有些发颤。苏安笑笑,假装无辜,替顾越把礼服重新打理好,一层一层,一丝不苟。
回过神时,沿港三里飘飞的薛家虎旗刺入二人的双目。范阳港已到,只听一声沧桑的长号音响,气氛骤然凝固,范阳道北地,七州之庇护,幽州,终于在如此凛冽的寒冬,被不速之客掀开了掩面的皮裘。
吆喝叱令此起彼伏,船与船之间脱开了连环的铁锁,一条条锈迹斑斑的铁梯从舱舷而降,架至岸边,发出尖锐的叫啸。各处的脚步震颤着甲板,船工如一团团蚂蚁,在监工的督促下,横穿过芦苇丛,把粮袋搬运到不远处的土仓。
苏安的行李很多,光是乐器就有十几样,还有用于修补和保养乐器的各式工具,收拾起来很麻烦,于是,当他终于在仆从的帮衬之下,下船登岸时,随行的礼部官吏已经按照顾越的吩咐,展开了朝廷的旗帜。
然而,此处与沧州截然不同,管事的不是州府的漕官,而是节度营仓曹参军薛敬,迎接他们的也不是酒水佳肴,而是森然阵列的玄铁兵和寒光泠泠的长枪。
顾郎,末将甲胄在身,就不便行礼了。薛敬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放开剑柄,只是沙哑的一声笑,大步把人往仓营里领,这位想必是公子苏安,京官真是派头,出使宣政还带琵琶,随时可以听小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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