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的这样认真,怕我诓你不成?”
小定时见了何霓云一次,今日她大喜,又见了何霓云一次。
虽然他说是要像他证明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何霓云,可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从前答应好的事情也是,不如还是白纸黑字的写下来。
沛柔今日在书房盘桓许久,便是为了这件事。
别人新婚,都是在正房里羞涩地等待着丈夫回来,她倒好,嫁了个不老实的相公,大婚当日在振妻纲,立家规。
齐延的神色却很认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纸。
“你用心写下的规矩,要我将来遵守,我不看仔细些怎么行。若是将来做不到,却轻易许诺,岂不是徒惹你伤心。”
“话倒是说的好听。”齐延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沛柔在另一边,和他头碰头地看着这张纸笺,闻言便问他,“那你看仔细了,可能做到?”
“嗯。”齐延点了点头,“还好,夫人到底还是心疼我,这也都不是什么难事。”
沛柔便是一笑,取了笔递给他,“既是如此,还不快些签了你的大名上去。”
齐延便接了笔,仿照着她的字体,在纸笺的右下角签上了他的名字,却还空了一大块的地方。
“纸笺上空白之处,便留给夫人将来再增添些条款规矩。”
想了想,又觉得缺了些什么,便用手指飞速地在沛柔唇上揩了一下,而后把指印也盖了上去,“这样一来,我便无从抵赖了。”
燕京天气干燥,沛柔睡前都要薄薄的上一些护唇的口脂,因为里面掺了些紫薇花瓣,所以也有淡淡的红色。
印在那纸笺上,莫名多了些暧昧的气息。
沛柔便皱了眉,恨恨道:“登徒子!我的嫁妆里,难道连一盒印泥都找不出来?”
“怎么这样小气。”齐延站起来,把纸笺折好,走到沛柔身前,直到他们眼中只倒映着彼此。
“偏不叫你留着。”
齐延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唇。
他终于能与她交缠。她的手也环上他的背脊,给了他热情的回应。
此时他们都只着中衣,贴得太近,好像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似的,也有起伏的山峦贴在他胸膛上,令他愈发觉得炽热,不自觉地又将这个吻加深。
这个吻实在太过绵长了,令她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前生求而不得,今生亦是百般折磨之后才得到,她不想放手,一刻也不想。
过了许久,齐延终于放开她,下一刻却又是天旋地转。
“不叫我登徒子了?”他看着被他打横抱起的沛柔。
粉目圆睁,眉目含情,眼角眉梢流转的,仍然是对他的脉脉深情。
“从今日起,再做这些事,便不算是登徒子了。”沛柔被他放在早已整理过的床榻上,双手仍环在他脖颈间。
齐延将身子更低,在她耳畔说话,“那应该叫什么?”
他开始吻她如玉的脖颈,沛柔的声音也在他耳边,“不告诉你。”
……(是真的毫无阅读体验)沛柔不好意思看着他,就把视线落在那一对龙凤花烛上。
内室里的窗户没有关上,忽而有一阵夜风吹进来,吹地那龙凤花烛上的火苗跳了几跳,也跳得她胆战心惊。
沛柔就推了一把齐延,“你去把窗子关上。”
“可是觉得冷了?”齐延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日有很大的不同,低沉喑哑了许多。伸手将床榻上的鸳鸯锦被摊开,将沛柔裹好,才起身去关窗。
银缸上的龙凤花烛燃烧的很平静,这一次它们一定能一同烧完,沛柔在心里想。
齐延却没有给她那么多时间去想别的事情,他把她拉起来,与他面对面坐着,而后伸手将她用来束发的玉钗取下。
烛光与月光交映之下,美人青丝如瀑,肤色若雪,静静地望着他。
“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
他画卷中的美人走出来,对他说她很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这不是梦,我已经回来了。”
前生他对她说过很多次“等我回来。”可却从来没有说过“我回来了。”每一次他远行回来,她的境况都只是比前一次更糟糕而已。
今生不会了,他已经回来了,他永远不会再走,他会一直在她身旁。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天地之间,好像忽然间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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