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族中也不是没有有出息的子弟,居然行此无耻之事,实在是叫人不耻。”
齐延便道:“若是他不行如此之事,他百年之后,有柯师兄在,柯家也未必不能重现他在时的辉煌。”
“可人在富贵场中浸淫久了,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普通的耕读人家想读一个进士出来,也实在是很不容易。”
“那时候永宁郡王杀了许侧妃向景璘表忠心,才能继续执掌四卫营的帅印。他手中有四卫营全部的兵力,宫中的禁军也不再为万将军所统领,有一段时间都非常混乱。”
“曾经执掌西山大营帅印的定国公又已经不在人世,京中四大营,他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五军营而已。”
“可五军营也不是全都听景璘的话,那里既有赵家的人,又有张家的人。赵家还好,他对赵五娘毕竟不错,可张家却与他不睦已久。军心不齐,哪来的战力。”
“若不是我与其献早早洞察,做了一番布置,只怕永宁郡王真有可能得手。”
他像是怕沛柔误会,忙又补了一句,“那时候景璘气数未尽,我和其献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即便其献登基,也是坐不稳帝位的,所以才又容他活了一阵子。”
其实沛柔也没有怪他,永宁郡王造反的时候,她也没多长时间能活了。齐延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前生,景璘又是怎么死的?”
“天下兵马尽在我与其献手中,每日为他看病的又是阿霰,你说,他的命在谁手里?我要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只能什么时候死。”
齐延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恍然间好像又是前生那个权倾朝野的他。
沛柔便道:“前生阿霰他为了你都敢对皇帝下毒,那今生他只是减了几分药,拖着今上的病情,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齐延只是笑笑。
沛柔又问他,“今生景璘是不可能登位了,那你觉得,永宁郡王会选在什么时候造反?”
齐延便答:“现在的确还忧虑不到这些,我一直都让人盯着永宁郡王府的。乱臣贼子的名声可不好听,夺了侄子的皇位,永乐大帝那样英明神武,还不是要被后人指责。”
“如今今上的身体大好,朝中又有成年的太子,怎么着也要等到太子去位,他才会找机会行事吧。”
“他自己胆大包天没关系,别连累了瑜娘和景珣。”沛柔道:“得想个办法把他们两个摘出来才行。”
齐延揽了揽她的肩膀,“别总担心别人了。景珣虽然看着玩世不恭,当差的时候却很是用心,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更何况他的妻子可是出身万将军府的。今生万家人又没有远走江南,他们怎么都不会有事的。”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可担忧却也还是担忧。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面色仍然不好,齐延便故意叹了口气道:“唉,可见娶一位好妻子对男人而言是多么重要。”
他无缘无故叹气,还说了这样的话,沛柔当然不高兴,“怎么,你娶了我还嫌不好?我可是国公府里的小姐。我家先祖也立下了赫赫战功的。”
齐延便道:“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叹气,我是为了其他娶不到你的男人叹气呢。”
沛柔就学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却没说话,等着齐延问她。
齐延自然很是上道,立刻便问她:“夫人为什么叹气啊?”
“我也为了天下娶不到我的男人而叹气啊。”
沛柔故作天真的看着齐延,“以我的姿容与智慧,就是捞个皇后当当也算不得什么。”
齐延不以为然,“当皇后又有什么意思,历朝历代的皇后,有几个落了好下场。”
“还是当指挥同知的夫人好,每日夫君不在家,也不用服侍他,出门逛逛街,回回娘家,多自由自在。”
沛柔不理会他的揶揄,顺着他的话继续道:“而且夫君回来了也还是得看我的眼色。”
“我吃御田粳米,他只能吃普通大米,到了夜间还得服侍我洗脚,你说是不是?”
齐延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你说的都是。”
朱雀大街离他们如今的府邸不远,在下马车,看见府门上“齐府”两个字的时候,沛柔终于想起来她一直想问,却一直忘记了问的问题。
“你哪来的钱买的这个院子?”
齐延牵着沛柔的手往正房走,满不在乎地道:“我向其献借的钱啊。”
沛柔皱了眉,“你也不嫌丢人,你家夫人财富可抵一城,你居然还要向别人借钱花。”
齐延看了她一眼,像觉得她很奇怪似的,“我家夫人不准我藏私房钱,我手里就没有钱。听自己夫人的话,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齐元放!”沛柔哭笑不得,待要继续说下去,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憋了半日才道:“你可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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