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敌为妻》TXT全集下载_14_化敌为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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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苏木抬起头,一脸肉疼的表情还没收回,又意外沈行在出现在此,情绪掺在一起,表情有些逗。

肩膀被沈行在按着扭过身子,沈行在屈肘搭在她肩上,将人往赌桌前一推,手腕一转,折扇支在桌上,扇坠上的流苏扫着她的手背。

有些痒。

这扇坠看着眼熟,倒像是她从前送沈行在的那枚。

“继续赌。”沈行在近乎半笼着苏木,声音就在她头顶上不远处。

听了他的话,苏木急得忘了要把沈行在的手甩下去,仰头瞪着他。她花了近几百两才得以脱身,再继续下去她整副身家都要没了。

“瞪本侯做什么?”沈行在戏谑地对上她的眼。

“我、没、钱、了!”苏木一字一顿。

沈行在偏头,郭宫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银票,苏木略略扫了一眼,都是千两的面值。“有本侯在,你的钱自己收着玩儿就好。”

谁家的钱是收着玩儿的?苏木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便是沈行在的钱,也不能在这赌坊赌了!

苏木转了个身,一把拽住沈行在的衣领将人拽弯腰,警惕地看了一眼庄家,才低声道:“继续什么,他们会出千。”在赌坊里,任你家中坐拥金山银山都会搬成空山。

沈行在卡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扭向赌桌,“大还是小?”

原本要掰开他的手的苏木又被转移了注意力,“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下次再答应你。”沈行在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这一次押大还是小?”

上饶城里有没见过锦瑶郡主样貌的,却没有不认识靖远侯的。庄家和小厮对视了一眼,知道遇上大户了。

“侯爷是想押大小?”庄家试探着问。

“不是本侯,是她。”苏木男装打扮,显然有意隐瞒身份,沈行在用“她”含糊带过,随手将折扇塞进她手里,像给闹觉的孩子塞玩具安抚她的情绪。

苏木咬牙转了个弯将折扇往沈行在手心里戳。沈行在一边跟庄家说着话,一边摊开手掌任她戳,戳到时手掌一拢,又反手塞回她手里,“五万两如何?”

赌坊的人早在苏木进来时便认出这是个姑娘,不过看她身上衣料华贵,只要是来送钱的,谁还管是男是女,就算有点癖好,顺着她不戳穿就好。现下一看,估计是宰到不得了的人物了。靖远侯与她举止亲密,怕不是府里的宠姬出来玩,被他们赢了点钱,侯爷为美人找场子来了。

“这……五万两数目也太大了,小的拿不了主意,还得请示老板。”庄家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悔得直拍大腿。谁不知道在这上饶城里,头一个不能得罪的就是靖远侯,方才少贪这几百两便没这回事了。

苏木戳了沈行在几回都被他接住又塞回去,没了耐心干脆不动了。沈行在把玩着下坠的扇坠流苏,眉眼不抬,语气淡淡,“那便去问,本侯没什么耐心。”

庄家立刻拨开人群往后院跑。

“沈行在你别玩……”苏木抽出折扇,挂在扇骨上的扇坠绳子应声而断,“……了……”

“你送给舒大人一枚玉坠,送给本侯一枚木制扇坠,”沈行在将扇坠摆在苏木面前,系绳的断面粗糙,丝线参差不齐,“还将它扯断了。”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苏木立刻没了底气,垂着脑袋老实认错,“我下回一定送你个好的。”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她那时与沈行在还剑拔弩张,加之临到月底,月银也花的差不多了,想着沈行在挑三拣四的,便是送他一块上好的美玉也会被丢去库房,索性便买了一块木的。

沈行在俯下身,“本侯的扇子先暂且放在郡主这里,还请郡主下次配好了扇坠再送还给本侯。”他语调戏谑,苏木更是羞愧。

庄家回来时还带来一个又矮又精瘦的老头,穿着灰扑扑的褂子,蓄着一把山羊须,自称是这里的管事。连赌坊里的小厮都十分健硕,他这走两步都怕被人撞到的体格一点看不出是赌坊的管事。

“小的是赌坊的管事,听说侯爷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招待不周,还请侯爷恕罪。”管事的比庄家还是要稳重一些,好歹在沈行在面前不会抖。

沈行在不耐烦地皱着眉,“本侯来此只为玩乐,这韦记赌坊开还是不开,不开便关停。”

几个小厮吓得软了腿,管事战战兢兢,满是皱纹的脸上连黄斑都白了不少。

管事擦了擦汗,“这……这……侯爷的赌注太大了,还请上楼,小的们为侯爷另开一庄。”

遑论沈行在的身份摆在这儿,单说来赌坊赌钱的,手上赌注一次最多也就千两,还从未见过一把五万两的。这显然是要来砸场子的,可沈侯爷要砸场子,谁能不让砸。为靖远侯单开一庄,将老虎毛顺好了,赶紧将人送走才是要事。

“钱在哪儿输的?”沈行在把扇坠让郭宫接着,撑在赌桌上问苏木。

苏木已经避开了他的手,“这里。”

坐在小厮搬来的椅子上,沈行在架起脚,“那也别开庄了,就继续在这儿吧。”

而后拍着旁边的椅子让苏木坐下,“才输了几百两银子收什么手?本侯身家尚可,你如何尽兴如何玩。”

作者有话要说:小侯爷:败家我都养得起,木木你懂我意思了吗

第40章赌坊

赌坊里的人少了一大半。靖远侯忽然出现,百姓们头一个反应就是这赌坊要被查封了。虽说赌坊背后有人,可上饶能压过靖远侯一头的唯有当今圣上,靖远侯要封个赌坊,那就没人拦得住。赌坊里少不了要赌不要命的,可更多是怕待会儿查封赌坊连带着将他们一并抓牢里去的。

苏木看着随手玩骰子的沈行在,恍然生出一掷千金搏美人一笑的错觉。不过她非美人,沈行在大约也不会喜欢她。二人都嫌弃对方嫌弃的不行,能做朋友也无非是都盼着对方遭殃却都没法让对方遭殃。

猜他来赌坊大约有事要办,苏木不好耽误,坐在他旁边。

“当真要赌?”苏木并不放心。她眼拙,瞧不出其中门道,但之前几次赌资小时她屡屡猜中,增大赌资后便输了,如此巧合,多半是庄家出了千。

“怕输?”小厮送来两盏茶,沈行在揭开茶盏粗瞥了一眼,嫌弃地搁在一边,看她神色严肃,又忍不住逗她。

赌坊送来的是上好的六安瓜片,沈行在挑三拣四,苏木却没那么讲究,撇开茶沫抿了一口,“是啊,输了我可赔不起。”

“不让你赔,输了算在本侯账上,赢了归你。”沈行在极淡然,厚厚一沓银票扔在赌桌上时头也没抬。

起先苏木还有些小心,怕真给沈行在输个倾家荡产,选个大小要琢磨半天。见郭宫一沓一沓银票往外扔,沈行在带来的几个人面无表情,主仆没一个心疼,苏木也便渐渐不在意了。

熹王府不缺钱,苏木却从不败家,今日体会到扔钱玩儿的感觉方知一掷千金是个痛快滋味儿,后来干脆闭着眼睛瞎押注。

看热闹的人艳羡不已,摇骰子的庄家出了一背的冷汗。

靖远侯的目光一直放在赌钱的姑娘身上,只有骰盅停下时才会闲闲看一眼骰盅。赌坊出千也要看人,靖远侯的钱自然不能赢,但靖远侯下的赌注大,若是输了,赌坊赔得也多。让姑娘接连赢了五局,庄家才大着胆子输了一局。

“在本侯眼皮子底下手脚放干净一点。”

庄家吓得手一哆嗦,骰子从骰盅里滚了出来。

苏木于输赢一事上并无过分执着,也不贪图赢来的钱,一掷千金的豪爽劲过去后便兴致缺缺地收了手。

“不玩了?”沈行在问。

苏木摇了摇头,坐在他身边小声道:“你想造势的话这势也造的差不多了,办正事吧。”

“你又知道本侯是有事要办?”

密探查出韦记赌坊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傅国公。赌坊是最好敛财的地方,上饶几家赌坊背后都或多或少与朝中官员有关系,整个北豊都有不少赌坊置在沈行在名下。只要官员还算老实,私下里敛点财也无妨,但傅国公这家赌坊却不只是敛点财这么简单。

当年蔡颉为北豊第一权臣,搜刮的民脂民膏无数。沈行在与永昭帝花了不少功夫摸清他的家产,除了明账上的财产,蔡颉还有不少未记录在册。

抄完蔡颉的家后,所查获的财产与明账都核对的上,还有一批钱财却不知所踪。蔡颉与傅国公私交甚密,蔡颉被抄家后傅国公以母亲逝世为由举家返乡,一返三年,韦记赌坊就在傅国公返乡那年出现。

韦记赌坊自开张后每日流水极大,大得甚至有些异常。上饶之前还有几家开了十几年的赌坊,按理说韦记赌坊不该三年便扩张到如此地步,沈行在与永昭帝便怀疑当年蔡颉不翼而飞的那批钱财实则在傅国公手上,韦记赌坊的流水大概是为了洗钱。

傅凝当初送来的那把钥匙正好让沈行在找到蔡颉的私账。

苏木不知其中内私,但也知道上饶有几家赌坊是光明正大挂着沈行在的名的,沈行在即便要赌钱,也不会走一趟韦记赌坊。

苏木小声道:“你若不是有事要办,难不成是来让我扔钱玩的。”

沈行在眉尾舒展,语气轻慢,“自然是来看你扔钱玩的,要是银票扔着不尽兴,本侯让人换成银稞子,你想砸谁砸谁。”

苏木默了默,“实不相瞒,我想砸你,但我心疼钱。”

沈行在嗤的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起了身,原本慵懒的眉眼忽然凌厉,眼中淡漠至极,冷冷吐出一个“查”字。

从赌坊六开的大门外涌进来一群士兵,服饰兵器的制样苏木从未见过。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怕就是靖远侯府的府兵,当年沈知沈将军培养出来的亲信精锐,调兵虎符如今握在沈行在手上。

她皇兄倒是当真十分信任沈行在,放兵权,放财政,朝中再无人权力比沈行在更大。此举唯有两种结果,沈行在若忠心,北豊当有一日山河璀璨,天地清明。若不忠,北豊便是山河破碎,风雨飘零。

赌坊刹时乱作一团,尖叫着的,四处逃窜的,还有混水敛财的。

青簪依旧面无表情地护在了苏木身前。郭宫也抱着剑靠过来,“郡主莫怕。”

苏木其实并不怕,她只是想不通。她还以为沈行在要用她高调赌钱的行为引出某个重要人物或是转移某个人物的注意以此调查什么线索,但他只是简单粗暴地让人将赌坊围了起来,那让她在那儿扔钱玩究竟目的何在。

她抬眼看向沈行在挺拔的背影,黑袍上金线赤蟒从他劲瘦的腰间盘到宽阔的肩背上。沈行在实则是个极捉摸不透的人,苏木当真觉得他纨绔傲慢,可眼前这个沈行在,却也当真是他。

她还没见过沈行在冷漠无情的阎罗模样,有些陌生。回想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挤兑沈行在,苏木悻悻地摸了摸后颈,她现下平安无恙一定是沈行在看在她皇兄的面子上。

拿着赌赢的钱,苏木只觉得烫手,到底不是她的钱,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赌坊是不得不输,这钱拿在手上苏木都没法心安。

“既然赌坊已被查封,这些钱应该上交朝廷才对……”

身边副将附在沈行在耳边禀报事情,沈行在侧眼笑看着苏木,“钱是郡主赢的,自然归郡主。”

苏木摇了摇头,仿佛手上的银票是烫手山芋,甩手扔给了郭宫。郭宫下意识地接住,愣了一瞬,惶恐地看着自家侯爷。

同副将吩咐过后续,沈行在才走到苏木面前,“郡主来赌坊做什么?”

“我听闻北豊与西夏的武试之比,压北豊赢的比西夏少,想着压一压北豊,好歹别差距太大。”苏木说着声音渐低,有几分不好意思。

沈行在饶有兴致地问:“所以郡主准备了多少赌注?”

见识过沈行在的阔绰,苏木觉得自己准备的那点银子实在不够看,扭过头不看沈行在,捂着眼睛,颤颤巍巍地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两。”

沈行在很不给面子的嘲笑出声:“一千两?熹王府难不成苛待郡主了?”

自家侯爷分明喜欢郡主,开口还是气得人家姑娘磨着牙想咬他。郭宫虽未喜欢过姑娘,却也觉得侯爷这样是没法子讨姑娘喜欢的。别的姑娘被侯爷这么挖苦,好歹还愿意看在侯爷的脸和钱上忍忍。郡主一瞧不上侯爷的脸,二看不上侯爷的钱,这再被侯爷气几回,还有个舒大人虎视眈眈,哪里能把郡主哄到侯府来。

自家侯爷名声差,脾气坏,又挑三嫌四的,遇上个能哄好他还敢跟他对着干的人也就一个锦瑶郡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苏木狠狠剜了沈行在一眼,带着青簪就要走,刚迈开步子又被人勾住了后衣领。

“沈行在!”

沈行在放低了声音,“不是要押注?本侯带你去。”

离韦记赌坊过两条巷子还有一家赌坊,苏木手里还拿着沈行在的折扇,扇柄戳了戳沈行在,“这家也要查封?”

赌坊的管事听闻韦记赌坊被查封了,正幸灾乐祸想去瞧个热闹,一出来便听见苏木的话,吓得腿一软险些被门槛给绊倒。

沈行在但笑不语,抬步往里走。

赌坊门边上就是摆着的盘口,压西夏的比北豊多不少。

示意郭宫将从韦记赌坊赢来的钱全压在北豊上,“算在锦瑶郡主账上。”

“怎么算我……”苏木话未说完,沈行在像是料到她要发问,截过她的话,“这是郡主赢的钱,自然算在郡主账上。”

gu903();赌坊的钱最后还是回到赌坊,苏木琢磨了一会儿,总之钱不在自己手上了,去哪儿都行,也就没再抗拒,心安理得地带着青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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