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是喷涌的热气,耳畔的是粘腻的水声,我能听到对方贴近的胸膛里那健硕有力的心跳,将无需言说的感情透过那薄薄的衣料传达过来。
睁开眼面对的是一张精致到无可指摘的脸,骤然被美颜冲击到,以至于我对眼下的事情反应都慢了半拍。
因为酒液还没咽下就被推倒的缘故,导致我进气不顺,呛了一下,直接咳嗽出声。
见我不舒服的样子,跨坐在身上的人才终于舍得放开了我,面具不知什么时候已移到头侧,露出了下方令人魂牵梦绕的脸。只见对方舔了舔嘴唇,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就这样,还不忘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有点甜。”那小混蛋如是说。
我:“............”
我顿时不想咳嗽了,只心情憋闷的吐出一口浊气,梳理了下自己懵逼的心情,没想到这臭小子竟意外的是主动派吗?!
“哎哎,你这人......”我都无奈了,捂着脸坐起身,表情那是一个一言难尽。
于是我不晓得该怎么说下去了,便僵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端起坛子喝酒,颇有一种和他较劲的幼稚。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也没有很久,旁边的人才出声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我的视力恢复了。”
我见他松口,也附和道了声恭喜,不如说是意料之内,所以并没有感到多意外。
鼬扯了扯嘴角,非但没有多开心反而满是苦涩。
“不得不说,在察觉到双眼和身体已然恢复了完全,我竟还有些重生过来的喜悦,但一想到那些被我亲手杀害的同胞,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体会这样的感觉,我又忍不住唾弃自己的卑劣。”
他的声音哽咽,有些沙哑。
“...不过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你说得对,我太自以为是了,人一旦拥有了力量就变得自大起来,自以为是为了佐助好未经允许给他安排了一切的我又与那些人有无不同?”
我垂下眼保持沉默,手中的动作不经意间停了下来,想要仔细听听对方到底要讲什么。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兄长,所以我只能尽力去给他最好的,可我终究也是用错了办法。”
“......你知道就好。”我开口打断他,想到自己的经历,“被蒙在鼓里的感受可并不美妙,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对于被欺骗的人也是莫大的伤害。”
当年灭族前止水就是这么蒙蔽我的,什么都不告诉我,自以为是为了我好不想把我牵扯进去,却差点再也回不来。
他们宇智波,都是同出一脉的混账。
我忿忿不平,越想越气,一时把自己骂进去了也没注意。
鼬歉意的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想通了,等佐助长大后,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让他自己去选择。”
“你不怕他反过来对付木叶?”
他斜睨我一眼:“这不是有你在吗?”
“哈,当然,这可是我的木叶。”
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些期待佐助会怎么选择了。
是反抗还是接受?
说不定未来可能还会有一个宇智波的火影呢!
不过那之后会怎样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
“放心吧,佐助我自有安排。”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将手里的酒坛子放到一边,半眯着双眼让冷风拂去面颊的燥热。
“光说佐助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啊?要是佐助还是执意要向你复仇呢?”
“我啊......”鼬抬起头凝望着那沉沉的夜空,思索良久,“那就如他所愿吧,我本来就背负了满身的罪孽,就算原因再过正义与伟大,也掩盖不了我手刃父母这件不争的事实。”
我哼笑,不想承认自己对佐助生起了那么些羡慕与嫉妒,只是语气酸酸的道:“你可真是事事都为你弟着想,可你的命是我治好的,那就是我的,我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又擅自做决定。”
鼬但笑不语,捏了捏我的手。
兴许是话题说开了,他顺便也就将当时灭族的前因后果徐徐道来,和我先前猜测的没错,宇智波在与木叶的角逐中失败了,斩草除根,终究是太过不近人情。
我暗自咋舌,在心里给团藏又狠狠记了一笔。
“很难过吧,当时那种情况。”
我定定地看着他。
被迫手刃父母,屠杀亲族,当时的你一定无比难过吧。
午夜梦回时,那些残忍的记忆是否会成为你心头驱散不了的梦魇?
鼬怔楞在原地,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自诩完美的表象被撕破,留下的是那早已腐烂不堪的内里,宛如结痂的伤口被再次揭起,那血淋淋的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我见他眼角晶莹似有眼泪落下,皱了下眉将人拽进怀里,给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辛苦你了......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其他人。”
我环着他劲瘦的腰肢,清楚的感受到手底下这人略显单薄的身板,那并不宽大的肩膀究竟承受了多少他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我会陪着你,从今往后,这条路上你不再孤独。”
我能感觉自己肩膀处的衣服有些湿润,只得抚摸着他的头发在心底连连叹气,望着那晴朗的夜空无可奈何。
这时,下面忽的变得有些吵闹,随后便是嗖的一声,一道火光自平地窜起,在半空中匀速上升。
砰——烟花骤然绽放,璀璨了整个天际,又形成一道道分支,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再一个接一个炸开。
流星般的火花从天空坠落,宛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
可是,烟火大会才刚刚开始。
只见一道又一道烟花被发射到空中,如各色的花朵般争奇斗艳,百花齐放,只为那一瞬间的美丽与闪耀。
怀里的人也循声望去,似是被这一壮美吸引,也聚精会神的欣赏起来。
坠落的星火如星星般倒映在他眼眸,给他沉寂许久的眸子染上明媚的色彩,这一刻我不知自己是在欣赏烟花,还是在欣赏着注视烟花的人,亦或者是二者都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怪刚才的酒有些上头,使我的思绪都开始混乱了。
“今晚就留下来吧,家里没人。”
我听见自己如此说道,声音夹着一丝说不出的喑哑。
原以为那人会拒绝,谁知他听闻也仅是轻轻颔首,仰起脸重新覆上我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
“好。”
月光下的人深情的注视过来,一向古井无波的眼底满是笑意,他的声音轻柔如落在心尖的雨点,使我甘愿溺毙其中。
——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在期待什么,什么都没有,散了吧。
第79章79.
天刚蒙蒙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落在地板上,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啼叫着,直叫的人瞌睡都清醒过来。
我披上衣服坐在床边默默点了根烟,思绪神游天外,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但是我不后悔。
这时,一具温热的躯体贴上我的后背,瞬间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修长的双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脖子,顺道还将我嘴中叼着的烟抽走了。
“不要抽烟。”鼬将没吸几口的烟摁灭,扔进了垃圾桶,末了还补充一句,“对身体不好。”
我心虚的摸摸鼻子:“我也不是经常抽......好吧,没有下次了。”
听见我的保证,鼬慵懒的趴在我背上满意的笑了声:“你不多睡会?现在还很早。”
我瞧了眼窗外的天,失笑道:“先不说现在的时间其实不早了,单你这黏糊劲儿就给我一种家里养了一只大型猫的错觉。”
“你说对不对呀,小猫咪,嗯?”
我作势还要挠他的下巴,未果,被对方沉着脸趁机抓住手腕,连人带衣服一起又拽回了床上。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再次回过神来天已经大亮了。
我艰难的从被窝中伸出手,将被子扯下,露出脸大口喘着气。
不行!不能再如此堕落了!
再这样下去来几次,今天我就可以直接请假了!要是被纲手知道不得杀过来暴打我一顿。
我痛心疾首的自我反省,自己就是被漂亮的宇智波迷了眼,底线一降再降,一偏头,就与那张俊美的脸来了个对视,那眼里的无辜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他昨夜是多么的疯狂。
鼬一本正经:“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刚刚应该没弄脏脸吧。”
“......嗯,没有。”
我把想要放的狠话默默咽回了肚子里,双手捂住脸认命般叹了口气,然后躺在床上又反省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穿上衣服走进卫生间。
等收拾完毕出来,鼬也已经穿戴整齐,我注意到他将昨天我买给他的项链佩戴在了脖子上,衬着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那是一条普通的男款项链,链子是十字扣的,坠着一片镂空雕刻而成的银色树叶,被阳光照射,隐隐还反射着淡金色的光芒。
那人听见声音缓缓看了过来,露出的笑容看得我又是好一阵恍惚。
“愣着做什么,过来我帮你绑头发。”鼬见我又走神,无奈招招手。
我唉了一声颠颠地凑了上去,任由他梳理着我的头发——然后给我扎了个麻花辫。
我:“............?”
我诡异的沉默了,没有点破身后这人小小的恶趣味,心想麻花辫就麻花辫吧,我还降得住,于是便心安理得的前去火影楼了。
路上,我随便买了点早餐,没在意周围人的眼神,潦草吃完就火速赶回了岗位上。昨天没处理完的文件今天得处理双倍的量,不然让京野知道了又得念叨我半宿,简直恐怖如斯。
也幸亏我去的早,京野和鹿久上班的时间还没到,甚至连暗部都没几个,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将文件赶紧处理一些。
就在我全神贯注埋头工作时,只听哗啦一声,一道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我生无可恋的抬起埋在各种卷轴文件下的脑袋:“你就这么随便闯进火影楼,也不怕被人看到。”
“我对外面的暗部施加了幻术,不用担心。”鼬手里拿着一卷卷轴放在桌案上,“我要离开了,不能在此久留,这是晓的主要成员的信息,我把它整理了出来。”
我打开卷轴扫了一眼,差点破口大骂:“这个组织的首领竟然有轮回眼?!”
“那眼睛应该不是他的。”鼬答到。
我纳闷:“那这眼睛是谁的?总不可能是这个叫佩恩的随手捡到的吧?”
鼬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想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了一会他试探问:“你知道宇智波斑吗?”
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绷住表情镇定道:“知道。”
不仅知道,甚至我还猜测他诈尸了。
“组织里有一个人自称宇智波斑,是晓真正的幕后之人,当年灭族时他也参与其中,我认为这双轮回眼应该与他有关系。”
自称宇智波斑啊,这就很微妙了。
我挑眉:“你相信他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可是早就死了的...不过也不排除会诈尸的风险就是了。”
“......为何这样说?说起来,族里记载中确实有一种写轮眼的幻术可以改变生死。”
然后他就给我科普了一种叫伊邪那岐的瞳术,简单来说就是让假的变成真的真的变成假的,听得我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我摸了摸下巴,表情古怪道:“这样啊,那宇智波斑就算诈尸了我也不奇怪了。说来也巧了,前段时间你离开后,也有一位穿着晓袍的自称宇智波斑的人出现在木叶,应该就是他了。”
鼬听闻紧蹙眉头:“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砸了他一拳,让他给跑了,带着个没品的面具也不知要恶心谁。”我冷笑一声,满脸不屑,“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才不是什么宇智波斑,他是那早就在三战牺牲的宇智波带土!四代的死八成就是他干的。”
这宇智波玩诈尸一个比一个遛,到现在我都不理解带土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亏我得知他牺牲时还难过好一阵,然后就给我整这出,都成我的心理阴影了。
我面色阴沉的露出写轮眼,一瞬间三勾玉就转化为了万花筒。
“我这双眼睛就是拜他所赐。”
对于我的遭遇鼬不置可否,可以说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必然会经历这种痛苦,多到已经麻木了。
他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讶异:“...宇智波带土?我在族谱上见到过这个名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竟然是他么。”
“带土的左眼在卡卡西那里,面具男也只露出了右眼,应该是他没错了。”我眨了眨眼睛,恢复成黑色的瞳孔,“我猜测他那时可能是被宇智波斑救下来了,再大胆假设一下,宇智波斑几十年前没有死而是用了那什么伊邪那岐活了下来,一直藏着不见人,直到救下了带土。如果假设成立,那佩恩眼眶里的轮回眼也许真就是宇智波斑的也说不定。”
我不禁感叹,宇智波斑兜这么大一圈子,究竟图个啥。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他不惜毁掉一只眼也要活下来,是为了什么?”
话毕,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我们同时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宇智波斑此人就是个不确定因素,现在他死了倒还好,关键是宇智波带土活着,他一定知道宇智波斑在酝酿什么阴谋。
良久,鼬想到了什么,率先开口:“组织里还有一个奇怪的人,名字叫绝,他的身体一半黑一半白,这两部分又可以分成单独的个体。阿飞...也就是面具人在组织里的假名,他跟我提到过那黑色的部分是宇智波斑的意志,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gu903();“啊?宇智波斑的意志?”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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