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卫红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尽是失望之色，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忘记威胁自己，现在撕破脸皮，连哄也懒得哄一句了。

她脚步不停，一脸坚定。“今日我那怕是要饭也要走回家。”

“你当真要抛夫弃子？不顾十年夫妻之情，你真狠心。”胡玉龙在背后骂了一句。

“我抛夫弃子？我狠心？”

梁卫红又无声的笑了，那双干净的瞳孔逐渐支离破碎，像是融进了一滴墨越来越黑.......

乌黑的眼睛里只剩下无尽的悔恨，“胡玉龙，只怪我当初鬼迷心窍，才被你骗了十年。你拿着我的工作做人情，拿我妈的养老钱送礼，才爬上科长这个位置，就忘恩负义，在外面和女人逍遥快活，还有脸指责我狠心？”

“什么？想不到他看着一本正经，原来在外面搞破鞋？”门口看热闹的邻居，窃窃私语。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一场误会，大家别听她胡说八道。”胡玉龙急忙为自己辨白。

“对！他对她这么好，不是买衣服，就是送丝巾，怎么会乱搞关系。”不明真相群众在身后议论纷纷。

“他胡玉龙和张翠巧以夫妻名义在旅馆里睡同一房间，是不是搞破鞋，大家自己用脑去想，当时我们三个就住在隔壁。”梁占魁声音不太，却掷地有声。

“什么？原来是偷食被人逮了个正着。看他平时衣冠楚楚，原来也是个下流色坯。”村民议论纷纷。

“呸！他们两个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早好上了，只是临结婚时，才知道那女的不能生，他妈死活不同意娶她进门，当初这事弄的沸沸扬扬，他才会骗个外地人回来传宗接代。”有知情人落井下石，趁机掀了他的老底。

“什么？”

梁卫红无声的笑了，千疮百孔的心脏，又被他狠狠地插了一刀，绝望的脸上充满无尽的悔恨。原来一开始，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只是被别人利用的生育工具。

“妈！走！”

她死死地攥紧女儿的手腕，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出胡家屯，一到无人的小路，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胡大妞手腕生疼，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也不敢出声，咬着嘴唇强忍。

一得到解放，就马上甩着手腕，疼的呲牙咧嘴。

“大妞过来，舅妈帮你揉揉。”黄采薇坐在石头上招手。

胡大妞马上跑了过去，“舅妈！疼死了！”

“别怪妈妈，她心里苦。”她眼眶湿润，抓起她的小手，在旁边的几个穴道上摁了几下。

“好一点吗？”

“好多了，没刚才那么疼了。”小姑娘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母亲，手足无措地靠在王娟身上。

几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路边等她尽情发泄。

“哭够了吗？够了就站起来，迈开腿给我走，别让我们在这里陪你一起挨冻。”王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手帕递给她。

“擦干眼泪，挺起胸膛，回家！”

梁卫红回头看了一眼，迈开坚定的脚步向前……

一行人匆匆来到公社，勉强找了户人家，给了2元钱，借住了一宿，几个人挤在一个坑上，谁也没有说话。

gu903();胡大妞更是死死地靠在王娟身边，一脸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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