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

“南月馆的小倌。”李嬷嬷笑容慈爱：

“老奴担心殿下在府内待得烦闷，就把那里长得好看的，会伺候人的，都叫来了。”

“若您不喜欢，老奴再去换一批。”

注意到站在最后的红衣男子，蒙着熟悉的墨色面纱，眼尾画着艳丽的海棠花，鹿茶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嬷嬷厉害！

可以把小反派都找来！

以为鹿茶这个动作，是代表喜欢，李嬷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嘱咐道：

“玲瑛，你去院外守着，别让驸马爷知道了，跟咱们殿下闹脾气。”

玲瑛颔首应允，鹿茶眼神微妙。

他，已经听到了。

毫不知情的李嬷嬷，还认真询问：“殿下，您打算去哪玩？”

“书房？卧房？或者在院子里？”

“......”

嬷嬷，未免懂得太多了。

最终，鹿茶选择了书房。

仆人手脚麻利地备好美酒佳肴，就识趣地退下，并关上了木门。

坐在案前的鹿茶，看着一个个美得像是画中人的小倌们，视线落在了最后的红衣男子身上，意味深长：

“本宫记得，你的名字叫海棠。”

“上次在南月馆，怎么突然跑啦？”

“海棠那时肚子疼，本想等回来再跟殿下解释，可您已经走了。”荀霁眉头轻敛的望了鹿茶一眼，带着几分嗔意。

小反派，一如既往地能装吖。

鹿茶的眸底闪过了一抹恶劣：“那作为补偿，今夜，本宫就让你一个人表现叭。”

“他们弹琴，你跳舞。”

“？！”荀霁一呆。

他混进来，是为了借机灌醉元鹿茶，套出兵符的下落，怎么，变成了这样？

“瞧你，都开心傻啦。”

鹿.小坏蛋.茶.直接赶鸭子上架，十分有气势的一挥手：“奏乐！”

悠扬婉转的琴音顷刻间响起。

荀霁隐在袖中的拳头，已攥的骨节微微发白。

偏偏鹿茶还支肘撑在案上，托腮揶揄：“怎么，南月馆的清倌，连舞都不会跳嘛？”

小王八吃花椒——你麻爪了叭！

却在这时，那红衣男子，缓缓抬起了手臂，僵硬的转动着，轻垂的桃花瞳眸，仿佛飘荡着层层烟雨，朦胧潋滟。

像一只初化人形的狐妖，在月下，笨拙地学习人类的动作，抬眼时，朱砂所画的海棠花，肆意绽放，敛尽了风情。

又在低头后，微微模糊，只能看到那旖旎诱人的绯色。

鹿茶的长睫忽闪了一下。

如果小反派，边跳边脱衣服......

嘶——更刺激啦！

正当鹿茶坏心地要捉弄荀霁时，人已经来到了案边。

隔着墨纱，咬住了白玉酒杯的边缘，盈盈酒液轻漾。

荀霁俯下身，双手抵在了鹿茶轮椅两侧的扶手之上，低柔的声音，略含糊不清，勾着缱绻的细碎笑意：

“殿下，海棠喂您喝酒，可好？”

垂落在掌心的红袖，冰凉软滑，像是狐狸的尾巴尖，划过后留下的痕迹。

鹿茶不禁捏了捏，眉眼弯弯地仰脸，粉唇轻张。

荀霁垂首。

伴着醉人香气的酒液，从杯口倾泻而下。

似洇散了少女的唇色，也濡湿了男子的墨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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