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星舒摇头道:“我能吃能睡,身体健康的很。”
霁林却不像阮星舒那般嬉笑着,他望进阮星舒的眼睛里,认真的叮嘱道:“若是觉得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或者让宁宇去找欧阳也可以。”
霁林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压抑着某种深沉的情绪,担忧、怜惜,还掺杂着一丝淡淡的惶恐。
虽然霁林极力掩饰,阮星舒还是看出来了,他不由怔了一下,这样的情绪极少在霁林身上出现。
“娘子。”阮星舒低唤一声,脸上闪过一抹暧昧的笑意。
他凑到霁林跟前,低声道:“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身体是有些不舒服。”
霁林眉头一皱,就感觉到阮星舒拉着他的手按在腰间。
阮星舒道:“我腰酸。”
阮星舒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他眼底漾着笑,十分勾人。
阮星舒这话一说完,霁林就知道他在逗他,但霁林并未生气,也没将手抽回来。
霁林垂眸,目光落在阮星舒的腰上,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阮星舒看着霁林清冷的俊脸,心底难得生起一丝忐忑。
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
阮星舒舔了下嘴唇,正准备开口就感到腰间与霁林掌心相贴的地方传来一阵暖流。
霁林在用灵力给他按摩。
阮星舒笑道:“多谢娘子。”
霁林看了阮星舒一眼,片刻后他收回手:“走吧,别让白竹等太久。”
“好。”阮星舒拎抱起团团,笑眯眯地跟着霁林出去了。
**
阮星舒今日留白竹吃饭,本是想从白竹口中套话的,只是没想到团团出事了。
现在霁林一定十分警觉,任何一点细微的不同都有可能被他注意到。
阮星舒还不想让霁林知道他恢复了,只能暂且将这件事压后。
白竹是霁林的心腹,跟阮星舒也早已混熟,饭桌上的氛围一点也不拘谨,相反十分融洽。
吃晚饭,白竹并未停留,很快就起身告辞了,宁宇也将一切收拾妥当,抱着团团退了下去。
霁林陪着阮星舒躺下了,在阮星舒的呼吸变得平稳后,霁林起身出了寝殿。
宁宇立刻迎了上来,霁林道:“团团呢?”
“小太子在乳母那里,已经睡着了。”
霁林点点头,经过院子的时候,注意到满院子的鸟。虽说阮星舒已经解释了这些鸟的事,霁林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他也不知为何要在意这些灵兽,只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问一问。
他也就遵从内心,这么做了。
宁宇就把阮星舒到灵兽司的事都说了一遍。
听完后,霁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灵兽司所有鸟类,鸟王……”
宁宇笑道:“阮仙师可能是想给小满最好的,这些灵兽确实很强。”
宁宇见霁林看着笼中的灵兽,却不说话,忍不住迟疑道:“陛下,莫非这些灵兽有不妥之处?”
霁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近来你照顾阮星舒,可觉得他与以往、有不同之处?”
说到“不同”二字的时候,霁林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
宁宇“啊?”了一声,摇头道:“没有啊,阮星舒一直都是这样。”
“是吗。”霁林低喃一句,“可能是我想多了。”
宁宇道:“陛下?”
“没事。”霁林回过神来,向外走了两步,忽又想到一事:“对了,你有时间去灵兽司一趟,训练灵兽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让阮星舒好好休息,不必为此劳心费力。”
宁宇也不想见阮星舒那么辛苦,很开心的点头道:“是,我马上就去。”
阮星舒午休的时间还是很长的,他动作快点,完全来得及。
霁林交待完之后就出了青云殿,白竹就等在外面。
**
寝殿内。
确定霁林离开后,阮星舒悄悄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清明,眼底哪有半分睡意。
阮星舒午休的时候,不会有人进来打扰。
影卫都在殿外,也不会窥探寝殿内的情况,所以阮星舒不必谨慎小心,他豪迈地掀开被子,将枕头丢进去,伪装成床上还有人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阮星舒推开窗子,身法灵活地翻了出去。
凭阮星舒的修为,殿外的影卫只觉一阵清风吹过,并没有人发现阮星舒已不在殿内。
阮星舒顺利地出了青云殿,没走多久,就发现了霁林和白竹的身影。
看了一眼他们行进的方向,不是去御书房,倒像是出宫的。
阮星舒老早就好奇霁林这些天在做什么了,他轻笑一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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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98章
98.
阮星舒暗中跟在霁林,白竹身后,见他们上了一辆马车。
出了宫门后,马车一路往北走。
阮星舒虽被誉为沧澜洲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但霁林与白竹也是年轻人中的翘楚,阮星舒不敢托大,为求稳妥,他远远地跟在后面。
马车驶过热闹的长街,很快出了皇城。
城外风景如画,阮星舒踏风而行,倒也畅快。
不知过了多久,阮星舒就见眼前出现一处军营,营帐绵延数百里,气势恢宏。营地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守,离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冷肃的气息。
这处营地阮星舒可不陌生,他少时还“有幸”在此处住过数日。
这里远离繁华闹市,玩耍、采购物资都不方便,营地的大门一关,更像是蹲大狱一样。
不过阮星舒还是很喜欢这里的,原因无他,这里人多,热闹。
且还有一些拿着鸡毛当令箭、只会欺负自己人的草包饭袋,耍弄起这些人来,可谓十分有趣。
到现在他都记得,当年滔天大火从此处燃起的时候,那些人脸上滑稽的表情。
阮星舒忽然有些怀念那时意义风发、无忧无虑的日子。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阮星舒轻轻啧了一声,好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他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怎么就开始回忆往事了,这不是老人家的专利吗?难道说他已经老了?
二十三岁就老了,这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阮星舒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这才笑起来,他甚至还朝镜子里的自己投了个飞吻。
不远处马车穿过岗哨,驶进军营,阮星舒将镜子收起来,跟了进去。
目送霁林,白竹在几名军官的簇拥下进了帅帐,阮星舒也不着急跟着,他扫了一眼周围,准确的认出将士们休息的地方,他身形一动,潜了进去。
片刻后,阮星舒穿着铠甲,戴着头盔,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没走两步,就碰到巡逻的卫队。
阮星舒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兄弟们,辛苦了。”
那些人冲阮星舒一点头,满脸严肃的走了过去。
队尾的一个人在经过阮星舒身边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还是提醒他道:“陛下与白统领来了,你快些过去训练,不要被抓住了。”
阮星舒应了一声:“我这就过去。”
目送巡逻的卫队离开后,阮星舒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倒还挺像个样子的。”他很快转开视线,将目光投在远处的训练场上。
阮星舒眼底闪出兴味盎然的神色,看了一眼帅帐,判断出霁林不会那么快出来后,抬脚向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上的将士们不知训练了多久,他们汗流浃背,却无人偷懒。
阮星舒混在中间,悄悄观察一番,心中对这些人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可他的眼底还是显出一抹淡淡的忧愁。
这还不够。
军营现在的氛围确实比老皇帝在的时候好多了,他们也足够努力,可这还不够。
霁林登基后,将那些贪生怕死,毫无骨气的人全都赶了回去。
现在的军营中,有仍存傲骨,想要一雪前耻的“老人”,但更多的则是新鲜的血液。
然而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弱点——眼神中没有杀气。
阮星舒曾深入魔族大营,魔族上至沈克,下至小兵,每个人都拥有一双如同野兽般的眼睛。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嗜血的杀气,那是用无数沧澜洲的人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而沧澜洲的士兵,托老皇帝的福,在战场上遇到魔族的时候,只会逃,根本不敢正面应战,就算有热血之人,不肯后退,最终的命运不是因违抗军令被杀,就是惨死于魔族之手。
阮星舒心说难怪霁林总是来这里,现如今沈克虽死,沧澜洲被老皇帝祸害这么多年,也早已是元气大伤。
虽说现在看起来是沧澜洲占了上风,但真的打起来,真说不好赢的会是哪一方。
这也是魔族犯下累累罪行,还敢胆大包天的来求和的原因,他们知道,以沧澜洲的现状,霁林不得不答应他们。
还有那蛇蝎美人沈琪,她入宫也是别有目的。
想到沈琪那张艳丽的脸,阮星舒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进了宫,你就别想翻出什么风浪来。
阮星舒很快从训练场退了下来,他在帅帐外站了片刻,始终不见霁林,白竹出来,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他明明记得霁林来此会与这里的人切磋,怎么来了这么久都不见出来?
莫非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阮星舒又耐心的守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将耳朵贴在帐上,帐内安安静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阮星舒终于忍不住悄悄掀开帘子,却发现帐篷里空无一人。
阮星舒一呆:“奇怪,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一面这么念着,一面将军营转了一圈,可都没有发现霁林和白竹的身影。
阮星舒一直自诩追踪小能手,想跟踪什么人,还从未失手过,这还是第一次将人跟丢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阮星舒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他刚刚虽去了训练场,可也分了一缕心神注意营外,可以确定没人从军营离开。
既然没离开,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阮星舒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帅帐,问题会不会出在那里?
阮星舒这么想着,立刻就行动了,他避开巡逻的守卫,顺利进入帅帐。
这座帅帐内的摆设简单、大气,一眼就能看个清楚明白,给人的感觉极好。
不像老皇帝在的时候,他手下的亲信也如他一般,不做实事,只一味追求安逸。帅帐里摆放着各种珍品,简直就像一间藏宝阁。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地方不能藏人,阮星舒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奇哉怪哉,霁林与白竹总不可能平地飞升吧,就算是飞升了,也该是风云色变,惊雷阵阵才对。
阮星舒思索的时候,绕过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他双手垫在脑后,舒服的往后一仰,黑亮的眼珠直直地望着上方。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还是想不明白霁林跟白竹能去哪里。
总不可能是察觉到他跟着,故意躲着他。
以霁林的性子,若是发现他跟着,肯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戳穿他,才不屑与跟他玩躲猫猫的游戏。
阮星舒轻叹口气,余光扫到身后的一副画。
画上画的是仙门与魔族战斗的画面,这幅画没有署名,但作者笔触细腻,寥寥数笔便将魔族的丑陋、邪恶,仙门将士的骁勇刻画的淋漓尽致。
阮星舒很喜欢这幅画,他伸出指尖,想要摸一摸画上的人物,不想指尖刚碰到画卷,就觉一股强大吸力从画卷中传来。
阮星舒神色一变,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胡乱一抓,想要借助什么东西免得自己被吸进去,然而画卷中的吸力实在太强,他最终还是被吸了进去。
阮星舒睁开眼睛,就见烈日灼烧,面前出现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原,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远处似还隐有灵力波动传来,那灵力不属于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的,而是有很多很多人。
这里似乎正在发生着一场混战。
陌生、诡异的环境勾起了阮星舒的好奇心,谁能想到那看似普普通通的画卷之后,竟有一个隐蔽的传送法阵。
阮星舒往前走了两步,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骄阳下,剑光横贯百米,更远处传来兽吼声。
阮星舒挑了下眉,这么热闹。
察觉到手中握了东西,低头一瞧,竟是一支狼毫笔,想来是他方才随手在桌子上乱抓的。
阮星舒随意挥舞了两下狼毫笔,还好,总比用砚台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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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99章
99.
阮星舒身形化为一道疾风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忽然他的脚步一顿。
此处竟有营地。
更重要的是,营地上方挂着的是沧澜的战旗。
战旗上绘制的是一条腾飞的金龙,虽然在老皇帝的带领下,金龙坠地,但起飞只是早晚的问题。
阮星舒心里一直坚信着——从霁林登基那天开始。
虽然早已料到此处跟霁林有关系,但真的确定之后,阮星舒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何要在军营之中再设一个军营?
不会是在搞什么邪恶实验吧?阮星舒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霁林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若说老皇帝这么搞他还是愿意信的。
啧,好像一口一个老皇帝不太好,那毕竟是他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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