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哥,你们还在吗?”大吉的声音响起,“文瑜廷让我来催你们一下。”
大吉这孩子傻得让人心疼,文瑜廷分明是想让他来看一下八卦现场,回去后再转述给他。可恨其他人明明都知道,却没有一个愿意给予大吉善意的提醒。
燕棠露出得救的表情,“马上马上!”
郁辞脸上露出笑,在燕棠的瞪视下张开嘴,不等吐出第一个字,就被燕棠一把捂住。
“辞哥呢?跟你一起么?”
燕棠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郁辞,“蹲坑呢,他害羞,不好意思说话。”
大吉笑哈哈地说:“那我先回去了。”
大吉的脚步声远了,燕棠才放开捂着郁辞的手,“大家都等着呢,我们还不回去?”
郁辞:“蹲坑呢。”
燕棠白他一眼,“你自己慢慢蹲,我先走了。”
但郁辞没给他开门的机会,屈起胳膊夹住他伸出的手,另一只手把他推回墙边,低头吻了下去。燕棠开始还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反抗失败后就自暴自弃,随便人家为所欲为。他不甘不愿地闭上眼,唇舌却很配合,牙关顺从地打开,任由郁辞去勾他的舌头。
呼吸开始有些急促,燕棠嫌弃后面的墙不干净,又不得已虚虚地靠在上面,原本是推拒动作的双手在热吻中抓住了郁辞的衣服。
两人分开时,银丝顺着燕棠嘴角流下,他还有些恍惚,抓着郁辞的衣服没撒手。郁辞眼神暗了暗,又一次凑过去,一点一点把他的嘴角舔干净。
燕棠被搂进怀里,脑袋靠在郁辞肩膀上,慢慢平顺着呼吸。等呼吸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又变回刚才高冷无情的样子,“再不回去就要被人怀疑了。”
郁辞抱着他,满足地闭上眼,“再等一下。”
“不等了!”
“可是棠棠的脸现在好红。”
燕棠:……
郁辞坏死了,还嫌不够,“耳朵也红,脖子也红,怎么办,这样回去,大家一看就知道在厕所发生了什么。”
燕棠恼羞成怒,“闭嘴。”
郁辞笑了一声,“大家都会知道,棠棠被我亲的,整个人都变红了。”
最后,两个人一起站在洗手台前。燕棠疯狂用冷水降温,郁辞则照着镜子清理身上的脚印。
“怎么去了这么久?”文瑜廷这个八卦精,眼中都冒着精光。
郁辞微微一笑,“蹲坑。”
燕棠轻哼了一声,面不改色地在磊子身边坐下。“刚才看到班级群里有人说要加入,我们等一等?”
郁辞觉得两个人亲都亲了,燕棠总该消气了,然而回来后,燕棠故态重发,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他。文瑜廷特别自觉地往里挪了一个座位,“不想站起来了,辞哥你就坐外面吧。”
大吉闻言也往里挪了挪,“辞哥坐。”
郁辞坐下,正好跟燕棠和磊子面对面。
磊子坐姿端正的好像要去从军,脸上恨不得写上“冰清玉洁”这四个大字。
他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在大家决定等一下要加入的同学后,燕棠直接凑到磊子耳边,“磊子,跟我出去一下。”
磊子浑身僵硬,确定对面冰冷的视线是想把他冻成冰雕。
他颤颤巍巍地说:“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
燕棠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声音压得更低,“郁辞在这里,你让我怎么说?”
磊子浑身一颤,“你也知道辞哥在这里……”
文瑜廷看热闹不嫌事大,“燕棠,你跟磊子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们不能听么?”
“你也知道是悄悄话,”燕棠对他很无语,“悄悄话是谁都能听的么?”
郁辞倒是没说话,只是从沙发上拿了一罐可乐,拉开拉环推到磊子面前,“你喝。”
磊子认为这罐可乐和鹤顶红没什么区别,都是要赐他死的意思。
新加入的同学很快来了,但是面对面的两排沙发不够坐,只能再从别的桌位拉两排沙发过来。趁着这个空档,燕棠强拉着磊子走了。
磊子回想着自己平平无奇的一生,后悔没有为自己写一本传记。
燕棠说:“我们俩能不能换一下房卡?”
磊子:“?”
燕棠解释:“谁知道郁辞抽什么风,居然跟你一个房间,无语。”说完后他防备地看着磊子,“你也是,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跟着他瞎闹。你一个Alpha,不会对我家郁辞有什么想法吧?”
磊子大脑消化了一下燕棠刚才说的话,瞬间觉得世界又明媚了,他又能重新焕发生机。
“没有没有,辞哥是我大哥,我哪儿敢啊!”他痛快地交出房卡,“拿走吧,祝您和辞哥百年好合。”
“谢谢。”燕棠拿过房卡,对着磊子一笑。
远处一直盯着两个人的郁辞看到这个笑容,心里的不爽达到顶点。他把沙发推好,大步走到两个人说悄悄话的位置,冷着脸对磊子说:“你跟其他人说一下,我跟燕棠先回去了。”
磊子大声保证,“没问题!”
燕棠房卡到手,马上乖巧起来,被拽着走也不喊疼了,反而特别雀跃,路上还蹦蹦跳跳的。郁辞拉着燕棠回了房间,坐下后把人反着身按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不太妙,燕棠察觉到危险,问:“你干嘛?”
郁辞一巴掌打在燕棠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响。燕棠惊呆了,下一瞬屈辱感上头,眼圈立刻红了。
“你混蛋,”他胡乱踹着想要起来,但两个人的力量差异太过悬殊,他这点力气根本没用,“你放开我,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
郁辞不说话,又一巴掌落到屁股上,他连着打了三、四下,才终于停手。燕棠又哭又骂,这会儿已经哭得不行。郁辞拖着他的腰,让他岔开腿坐在自己腿上。两个人面对面,郁辞怜惜地擦去燕棠脸上的泪。
“棠棠,疼么?”
燕棠没说话,冲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真的下了力气,郁辞忍不住“嘶”了一声。但他没有阻止,反而有些享受燕棠带来的疼痛。
燕棠咬了半天,也不见这人喊痛,而且他的肩膀又都是骨头,反倒是刚得牙累。
见他消停了,郁辞紧搂着他的腰继续说:“棠棠,你生我的气,可以骂我打我咬我,但不能像今天这样刺激我。我真的看不了你跟别的Alpha或者Beta亲近,别让我发疯,好么?”
“谁刺激你了?”燕棠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我只是想跟磊子换个房卡而已。”
郁辞一顿,“换房卡?”
燕棠气得锤他后背,“你愿意让我跟别的Beta一个房间,我还不愿意让你跟Alpha一个房间呢!”
郁辞哭笑不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燕棠扶着他的肩膀与他对视,眼角还红着,发作起来像是只逞强的小猫。
“以为你故意刺激我呢。”
燕棠险些失语,“我有那么无聊么?”
“没有,是我无聊,是我想错了。”
“你无聊就算了,居然还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好不好!”
郁辞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打的一点不疼,但他可不敢这么为自己辩解。
“要不,你再打回来?”
Alpha才是傻瓜
燕棠又不是郁辞,当然做不出“打屁股”这么厚颜无耻的事情。
“先给你记着,下次再敢让我生气,我就一次性全部讨回来!”燕棠气势汹汹地说。
“好。”郁辞满口答应,“真的跟我一个房间睡?”
“不然呢?你不会对磊子有什么想法吧?”
郁辞不合乎常理的表现,让燕棠产生了怀疑。
“想什么呢?”郁辞揉了把他的脑袋,“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帮磊子把东西收拾好。”
“恩。”燕棠乖巧地点了点头。
分配房间之后,大家都在休息,只有燕棠卯着劲儿想换房间的事情。昨天晚上他也因为激动,睡得特别晚,所以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涌上了困意。
他的东西都跟郁辞的放在同一个行李箱里,现在也不用再回去拿。郁辞还在收拾,燕棠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套比较舒服的衣服,跑进洗手间换好。
“困死了,我先眯一会儿。”
“睡吧,”郁辞把磊子的行李箱扣上,“中午吃东西了么?”
到达酒店后,学生们就自由活动了,午饭也是自行解决。学校也不担心他们会找不着吃的,都是一群少爷小姐,出一次门家里不会少给钱。
燕棠钻进被子里,“吃了,吃了一肚子气。”
中午郁辞在这张床上休息过,燕棠还能闻到床褥上郁辞的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柠檬味。
酸酸的,苦苦的。
燕棠打着哈欠问:“你吃柠檬了么?”
郁辞动作一顿,“磊子吃的。”
下午五点半,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动静变大,磊子在外面敲了敲门:“辞哥,自助餐开场了,你们去么?”
燕棠还睡得呼呼的,对外面的声响一无所知。
郁辞看了眼燕棠,放下手里的书,“你们先去吧。”
“好。”
郁辞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散落到燕棠脸上。燕棠皱皱眉,整个脑袋缩进被子里,没有丝毫要起床的迹象。
“起床了,”郁辞拉下被子,“先去吃晚饭。”
“不去。”燕棠抱不回被子,干脆抱住郁辞,“睡觉。”
“中午也没吃,现在不觉得饿?”郁辞拿他没办法,“据说这里的自助餐有很多特色菜。”
燕棠“哼唧”一声,“不吃。”
他还没有清醒,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硬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又细又软。
郁辞的心也跟着软了,“你睡,我去给你拿一点上来。”
燕棠软软地抱着他,一感觉到郁辞要离开,立刻用上力气,死活不撒手。
郁辞笑了,“你是真困还是假困?”他就着这个姿势把燕棠抱起来,“我改主意了。”
最后,燕棠一脸困倦的出现在自助餐厅。
“辞哥,这里!”大吉一直盯着入口,看到他们俩进门,站起来喊着挥手。
他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餐厅里其他客人的目光,还好全是二中的学生,不然说不定会被投诉。跟他挨着坐的文瑜廷觉得有些丢人,“磊子,我们俩换个位置。”
“休想!”磊子往嘴里塞了块小蛋糕,“你们Omega都是害人精。”
郁辞牵着燕棠过来,坐在程故和纪存西身边。
“你等一下,我去拿吃的。”
燕棠没说话,恹恹地摆摆手,让郁辞快走。
文瑜廷笑得猥琐,“棠棠,你下午做什么了,怎么这么困?”
燕棠找了张纸,垫在桌子上,拄着胳膊肘用手托着脸发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程故推了一盘小蛋糕给他,“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燕棠摇了摇头,拿起程故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他中午没吃什么,现在也不觉得饿,就是睡得有些多了,脑袋疼。
郁辞很快回来,左手端着一个大餐盘,右手端着一杯温水。一个冒失的身影忽然从一边窜了出来,差点撞到郁辞。郁辞往后一躲,不小心把水撒到了自己身上。
差点撞到郁辞的是一个Omega,他特别不好意思地拿纸去擦郁辞身上的水,“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郁辞皱着眉往后躲,“我自己擦就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Omega似乎很内疚,“衣服给我,我帮你洗一下吧。”
“不用了,”燕棠在后面凉凉地说,“只是水而已,干了就好。”
Omega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忐忑地回头,搓着手说:“燕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郁辞……”
“棠棠,你怎么过来了?”郁辞见他表情不好,“没什么事情,就是差点跟人撞了。”
“都说了没关系,”燕棠没理郁辞,“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倒也好办。”
Omega看了眼郁辞,发现他完全没有在看自己后,失望地收回眼神,“怎、怎么办?”
燕棠慢悠悠拿过郁辞手里的温水,照着Omega的衣服泼过去。
“你怎么这样?”Omega脸都白了,“郁辞,你看燕棠……”
郁辞无奈地拿回燕棠手里的空杯子,“好歹给自己留一点。”
“你再去接一杯。”
“好,先回去把东西放下。”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走了,好像完全忘了还有一个人。
文瑜廷咬着筷子远远观望着,“这个弟弟咋回事,还敢在关公门前耍大刀,我们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连自己祖师爷是谁都忘了。”
磊子和大吉看了全程,还听着文瑜廷的深度解说,第一次发现Omega是如何复杂可怕的生物。
大吉直言幻灭,“原来我们Alpha才是傻瓜,我们都被骗了。”
纪存西鄙夷地说:“是你,别代表其他Alpha。”
“没错,”文瑜廷叹了口气,“比如说凯旋归来的这位少年,至今为止,以前的初中同学们仍然觉得是他是椅子都搬不动的娇弱Omega。”
“难道不是么?”高中同学大吉发出疑问。
程故笑着说:“我们宿舍的桌子要挪位置,都是燕棠来做。”
大吉看着燕棠已经走近了,咽下嘴里的话,假装关心地问他身后的郁辞,“辞哥,没什么事儿吧?”
郁辞还没回答,燕棠先冷笑一声,“能有什么事儿?”
“先别吃,我再去接一杯温水。”郁辞放下盘子,转身又走了。
“不行啊棠棠,”文瑜廷看着郁辞的背影挤眉弄眼,“你这都跟辞哥公开了,怎么还有人往上赶,是不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燕棠狠狠插起一块烧鹅,“就这种水平,我一回可以打五个。”
磊子搓了搓胳膊,小声说:“Omega果然都是害人精。”
燕棠平时晚上不怎么吃,今天中午没吃东西,郁辞才拉着他来吃一点。燕棠吃了一块烧鹅和一盘青菜就放下筷子,乖乖地喝着温水等郁辞。郁辞看他一口一口喝着水,眼睛还湿湿的,样子乖得要命。
“要不要再吃一点?”郁辞问,“给你拿点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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