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除了郁辞的信息素,还有另一个信息素。
另一个信息素的主人似乎就是她儿子。
别墅里的佣人都是Beta,只会受到Alpha攻击性强时信息素的影响,多了一个橘子牛奶味的Omega他们也不知道,只感觉自己受到的压迫不是那么强了。
于青眼皮直跳,蹲着橘子牛奶味走到郁辞房门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辞正是领地意识最强,对其他人气息最敏感的时候。于青一靠近,他就立刻察觉了。
“青姨来了。”他趴在燕棠耳边小声说。
燕棠大惊失色,“在哪里?”
郁辞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就在房门外。”
燕棠脸都白了,“怎、怎么办?我要不要藏起来?”
郁辞笑起来,“藏得住么?到处都是你的味道。”
燕棠一时手脚发软、心跳加快,连呼吸也急促起来,眼前已经浮现于青女士拿着刀砍人的模样。
他扶着郁辞的胳膊,仓皇抬头说:“我是主犯你是从犯,咱俩谁也跑不了。“
“我才是主犯,”郁辞捏住他的下巴,饶有兴味地观察他苍白的小脸,“青姨问起来,就说是我没忍住诱惑。”
燕棠不满,“别说得好像是我专程来诱惑你的一样。”
郁辞盯着他,没有说话,但燕棠就是从他的眼光中读出了质疑。
“好吧,”燕棠沉痛地闭上眼睛,“好像……”确实是这样。
于青女士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冷静敲了敲门。敲完后,她尽量保持与平时无异的语气,说:“小辞,抑制剂给你放门口了。”
郁辞扬声说:“谢谢青姨。”
于青听着他比平时飞扬轻松许多的声音,默默叹了口气。
她解释自己今天为什么来得晚,“郁家那边来了电话,说是出了点事情,让你回去一趟,我帮你拒绝了。”
至于出了什么事情,于青也已经知道,但她不打算这时候告诉郁辞。
“好,谢谢您。”
于青没在说话,房间里贴在一起的两个人也没说话。
过了许久,燕棠小声问郁辞:“是不是走了?”
不等郁辞回答,于青的声音重新响起:“小辞,让棠棠晚上回家吃饭。”
燕棠猛地睁大眼,差点冲出去给于青女士跪下。
“我又被网络小说害了。”
于青女士挥了挥衣袖,留给亲生儿子无限的恐惧。
“要不,我现在跟着我妈回去吧。”燕棠欲哭无泪,几乎看到自己晚上的惨状。
“可能不行,”郁辞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你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
从打开大门开始,事情就往一个燕棠打死都想不到的方向飞驰而去,至于生日礼物,早被他忘没了影。
“在背包里,”燕棠全然没有准备礼物时的认真,也完全忘了自己当时多么想看到郁辞惊喜的表情,“我给你拿。”
郁辞捏住他的脸,“你好敷衍。”
燕棠深深叹了一口气,“发情期的Alpha都这么不懂事么?我付出了多少才进了这个房间?进来之后任你摆弄,澡都洗了一遍了,你还好意思说我敷衍。”
“任你摆弄”这四个字太有劲儿了。
郁辞眸子一沉,打横抱起燕棠,边把人往床上放边说:“你再乖一点,再让我摆弄摆弄。”
屋子里的柠檬味和橘子牛奶味又浓了起来。
又乱七八糟了。
从里到外。
橘子牛奶瓶的包装被扒开一半,瓶盖勉强咬着瓶口。
瓶盖的每一次松懈,都让整个瓶子都震动一下。
郁辞挂着一脸平静,但空气中的柠檬味比橘子牛奶味更冲,不过味道很甜。
“棠棠,橘子牛奶瓶要碎了,”辞认真向他“汇报”,“你要尝一尝味道么?”
燕棠疯狂摇头,“不要……”
燕棠羞愤欲死。
“唔……那棠棠好歹关心它一下,”郁辞抓起燕棠的手,“我好像不能让棠棠舒服,还是棠棠自己来。”
燕棠被欺负狠了,眼角滑下一滴泪,“不要……”
“不要什么?”郁辞明知故问,“不要我帮你,要自己来是么?”
“要,要你……”他没说完一个字,都要喘/息一声,才能再吐出下一个字。
郁辞拉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珍重地亲了一下,“棠棠真的shu服么?舒服怎么不喊出来?”
燕棠崩溃了,如他所愿喊了出来,“变/态!”
被骂之后,郁辞露出满足的笑,他扣着燕棠的手,压到燕棠身上,蹭着说:“没错,我是变/态。”低低笑了两声后,“我们棠棠可怎么办呀,落到变/态手里了。”
将近两个小时后,燕棠终于被放开,这次他连澡都不想洗,只想好好睡一觉。
郁辞很享受燕棠因为自己崩溃失控甚至累到一动不愿动的样子,尤其是他浑身都是自己的味道,好像打上了“郁辞所有”的标签。他伸出一只胳膊搂住燕棠,满足地喟叹一声,最后也没舍得闭上眼睡觉。
燕棠还没睁开眼,先闻到房间里饭菜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打起鼓来。
“好香。”他懵懵地坐起来。
郁辞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抱起燕棠走到桌子前,“就知道你饿了。”
一移动位置,燕棠就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他幽幽地看着郁辞。
“怎么了?”郁辞眼神温柔地像是一滩水,“不舒服?”
燕棠叹了口气,“我又被网络小说害了。”
“怎么?”
燕棠控诉道:“小说里,那什么之后,Alpha都会帮睡着的Omega清洗身体!”
可是他却没有这样的待遇,该留在他身上的东西留着,不该留在他身上的东西也干在身上了——果然不能对ALpha太主动么
某一位拥有四百万粉丝的情感博主说过,Alpha的本性就是“贱”,你越是主动,他的毛病越多,你对他爱答不理,他反而会主动过来舔你。
以前燕棠对这句话不以为然,自信地觉得只有庸俗愚蠢的Omega才会耍这种爱情小手段,对他这样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Omega来说,在爱情里,只要拥有美丽和真诚就够了。
燕棠不由得有些悲哀,美丽和真沉又有什么用呢?狗Alpha还没完全搞到手呢,就开始这么对他了。
郁辞不知道他又在脑补什么,暧昧地捏了捏他腰上的咬痕,“为什么要清洗?我最喜欢棠棠浑身沾满我的味道的样子。”
“真的?”
“不然呢?”郁辞问,“需要我用行动表示么?”
“不用了!”燕棠直觉某人的危险系数在一瞬间提高了,“我相信你!”
郁辞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燕棠身上融杂在一起的两种信息素的味道。
“棠棠,以后我能把你关起来么?我好不喜欢别人看到你,跟你亲近,就算是Omega也不行,”郁辞犯了癔症一样,合着眼自言自语,“今天早上,你还说要安慰程故,然后挂了我的电话,我不开心。”
“是找借口给你拿蛋糕啊傻子,”燕棠这才明白开门时,他闻到的信息素为什么又酸又涩,“小辞哥哥,你好变态。”
“是么?”郁辞手臂一点点收紧,“可能是因为发情期吧,因为发情期才像个变态。”
发情期不会让人变态,只是放大了ALpha心底最见不得人的欲望。
燕棠没有戳穿他,小声说:“你变起态来,还怪让人喜欢的。”
“恩?”郁辞没听清,“什么?”
“我说,”燕棠故意贴到郁辞耳边,“小辞哥哥一变/态,我好像更喜欢了。”
郁辞猛地睁开眼,黑漆的眼睛盯着他,忍耐半晌,才说:“心肝,别找事,你受不了。”
燕棠又被帅到,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刚刚恢复正常的体温又一次升高。
“快吃东西,”郁辞掰正燕棠的脸,不许他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吃完了就该给生日礼物了。”
燕棠喝了一口粥,饥饿的感觉被重新唤醒,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进食速度。
“这么多够么?”好好的小少爷,硬是跟饿了好几天一样,郁辞心疼又心虚。
燕棠胃小,喝完这一碗就饱了,他一伸懒腰,“这种事情果然很消耗体力。”
他说的坦然,仿佛自己已经身经百战。
郁辞想起他刚才在床上,拼命咬着唇掉泪的模样,不由心里一痒。
他一本正经地调戏,“多喝水,毕竟棠棠刚才一直哭,都把身体里的水分哭没了。”
燕棠脸一红:“死变/态,别说话!”
郁辞一点不介意挨骂,贴过去动手动脚,“‘死变/态’的生日礼物呢?”
礼物(虫)
戒指的设计过于简单,扔到马路上也不会有人看出它价格不菲。
但郁辞很郑重的捧在手里,好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为了弥补上一次的失误,”燕棠盘腿坐在床上,“我给你戴上,这次肯定合适。”
银环套入左手中指,停在最后一个指节中间的位置。
“我就说!”燕棠有点小得意,“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你是有主的人了。”
“不是早就都知道了么?”郁辞认真欣赏手上那一圈银光。
燕棠捏了捏下巴,“让他们知道的更彻底,最好打破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郁辞笑,“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戴一个?”
“那你等我生日吧,”燕棠提议,“‘戒指’这种神圣的东西,不可以随便送。”
郁辞捏住他的手,“在船上给我套戒指的是谁?”
“那是随便送么?”燕棠瞪大眼,“我是精心策划过得好不好?无数萤火虫的见证下,我把戒指套进你的中指,多浪漫啊!”
如果不是戒指小了,等到五十年之后,完全可以列为两人经历过的“最浪漫的十件事”榜单。本来这次生日,燕棠也设计了超级浪漫的环节,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些环节只能作废。
燕棠有一丝丝的遗憾,在他的想象中,给郁辞带上戒指后,郁辞应该闪着泪光和他接吻。不过两个人刚才做的事情太超出,一时很难切换回纯洁的高中生频道。
“还有呢?”郁辞伸手,“还有我的画。”
“讨债鬼!”燕棠哼了一声,“都画好了!”
燕棠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夹子,里面只夹着六张画。小时候他还挺喜欢画点东西的,还央着于青女士给他找了个老师,跟着学过一段时间。学画的过程太过无聊,他只坚持了不到半年就放弃了。
不过这段学画经历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数学课上,他的辅助线和各种立方体都画的特别漂亮。
“看了不许嫌弃也不许嘲笑我!”把夹子给郁辞之前,燕棠先厉声警告,“敢笑话我,你就完蛋了。”
“怎么会?”郁辞最清楚燕棠的绘画水平,这么多年过去,可能不会进步,但实际上也没什么退步的空间。
“你有一点笑意,我就会立刻暴打你!”
“不会的。”打开夹子前,郁辞信誓旦旦道。
打开夹子后,郁辞真的没有笑,但他脸上的迷惑比嘲笑更让人感到屈辱。
“你什么意思哦?”燕棠生气质问,“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他只是好奇,燕棠真的有认真画么?
以前的那几幅画,被他小心装进相框挂在老宅的卧室。那些画虽然乍看伤眼,但好歹能看得懂内容,日久天长看下来还能体会出其中暗藏的感情。
几年过去,棠棠的画风朝着抽象派的方向发展了。
燕棠对自己的作品也有数,贴心给他讲解,“这个高的是你,这个矮的是我。”
矮一点的多边形是棠棠,高一点的是自己。
“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郁辞辨认画上其它线条,“衣服是初中校服么?”
“还有服饰要求么?你怎么不早说啊?”燕棠厚着脸皮,反过来责怪郁辞,“我们俩这种关系,你还跟我客气?”
郁辞头疼,急忙翻到第二张。这一张,除了两个多边形更大了一点之前,跟上一张基本没有变化。
后面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也是一样。
郁辞不满地看了燕棠一眼,“你在敷衍我?”
燕棠好冤枉:“没有,不信你问文瑜廷,每天晚上我都画到很晚!”他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大作,“你看看这个颜色,填充地这么完美,一点没涂到外面去!”
这倒是真的,边缘圆滑规整的上色是唯一显露出画作者认真的地方。
郁辞深吸一口气,翻开最后一张。
最后一张终于不一样了。
两个多边形牵着手,中间还有一颗大大的红心,红心中间写着五个大字——永远在一起。
土到了极致。
郁辞不动声色,准备扣上夹子,“改天出去买几个相框。”
“还没看完呢!”燕棠拦住他扣夹子的手,“还有我的祝福,你都没有看。”
画的右下角,燕棠用黑色圆珠笔写了几行字。
“祝小辞哥哥永远幸福快乐,永远健康,永远爱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生日快乐,小辞哥哥,”燕棠抱住郁辞。
“谢谢,”郁辞眼神温柔,刚才丑绝的画现在在他心里重新加载,成为真正的“私人艺术品”,“我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祝福。”
燕棠的爱总是勇敢又直白,让郁辞时常惊喜自己的幸运。
“棠棠也要永远爱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本来就会,”燕棠嘟囔着松开他往后退了退,不许他再靠近自己,“现在开始,我们俩保持距离!”
郁辞温情的笑容僵在脸上,“为什么?”
让处于发情期的Alpha和自己共处一室的Omega保持距离,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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