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虽然夹杂了些些的湿土气息,仍然让魏小天恍惚觉得自己仍然在那片观光区里,当然这里更原始更自然些。
这里的树木显然太过高大,他不清楚这里是热带还是什么,他也只见过两三种树木,一种树冠高耸入云、一种树干松软清香、还有一种树皮坚硬红彤彤的,但会结出一种特别好吃的果子。
魏小天自己当然不敢尝试,在亲眼看到一种像大号卡通版松鼠的动物吃过后,他才试着捡起掉落在地的酱紫色果子放进嘴巴。
果子成串地生长在树枝上,每串都结了七八个,在半空中沉沉地往下坠着。也许现在就是果子成熟的季节,每一颗大概有核桃那么大,皮薄肉软,汁水很多也很甜,第一次吃到后,魏小天就彻底馋上了。
可惜的是结果子的树很高,比他住的树洞都要高出许多,而且树皮太硬了,他的指甲都不能抓进去,更别说往上爬了。
于是魏小天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时不时地在这种树下转一转。运气好的时候能捡到几颗已经成熟掉下来的果子,但更多的时候是空手而回,只能羡慕地看着那群在树枝间蹿跳的松鼠们流口水,暗自祈祷它们能不小心掉落一些果子,或者友好地扔给他一些,但那群自私的松鼠们连正眼都不施舍一个给魏小天,小小的爪子连果汁都不会遗落一滴。
要说收获最大的,则是被他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可以生火的石块。也不能算是他找到的,只是在清晨早起时,从树洞里往下看到了一群动物,它们长的很像大猩猩,但是却没有尾巴,肚皮上也没有毛发,红彤彤的很扎眼。
它们数量很多,似乎是路过,手里都抓着果子之类的东西,许多背上还背着小一号的幼崽,它们成群结队地鱼贯而走,但是却没有什么秩序。几只身体稍微小一些的还在打闹着,它们随意地抓起地上的落叶石子互相丢着,接着就出了事。
两只猩猩同时丢出的石子撞击到了一起,在半空中擦出火花跌落在地,干燥枯萎的杂草和落叶很快被点燃,火势迅速蔓延起来。猩猩们被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惊魂失魄,尖叫着快速逃走了。
魏小天不慌不忙地趴在洞口看着,这里的土地都很湿润,只有表层新落下的落叶才是干燥的,周遭的杂草新鲜富有汁水,根本就烧不起来。
和他预想的一样,火势很快就灭了下去,等地上一点火星也见不到了,魏小天蹭蹭地下了树,跑到小猩猩们离开的位置,捡起几块石头细细观看,淡青色的石块上面附着着一层土黄色,鼻子凑上去闻还有些呛人。试探着将两块这样的石头撞击在一起,果然有点点的火花溅落。
有了火,魏小天的伙食也有了着落,把肉用树枝串起来,往火上一架,简单的一顿就这么完成了。
初初他还想着要到哪里去弄些盐来,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见过动物吃盐的吗?
他又找到了一条重生的好处。
只要有住处有吃食,似乎没有什么能再让他烦恼了,这样也很好。
他尽量不去想自己上一世的生活,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他更难适应现在的生存环境。他不再无视自己的身|体,开始每天花大量的时间仔细观察自己。
经过那次的战斗,他知道了自己的尾巴和爪子是最好的攻击武器,而鳞片则是像覆盖周身的铠甲一样起着防御的作用。
他记得自己被巨兽掐着脖子的时候,自己的指甲和尾巴都不能伤害到巨兽分毫,也许这代表着等他长大后,自己的鳞片也能像巨兽那样坚不可摧?
当然,反过来,他也尝试着用自己的爪子去戳刺自己的鳞片,实验的结果就是,致命的脖颈和背脊胸口部位的鳞片较为坚硬,而肩膀手臂腿部的鳞片较柔软,使力过大的结果是生生被他抓下了几片。而且强大的愈合能力似乎有些失效,已经过去三天了,失去鳞片的部位,只有隐隐的黑色隐藏在嫩红色皮肉之下,瘙痒的感觉却让他略微松了口气,这证明鳞片还会再生。
他发现自己成长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天的时间,原本深灰色近乎黑色的鳞片,渐渐变得更加黑,也更加的坚硬。
而从后颈延伸至尾巴尖的背后,则突起了条条尖锐的骨刺,骨刺排列整齐而密集,它们夹杂在鳞片之中。也许是还没有长成,晚上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隐隐的刺痛,摸上去也似乎有些柔软,可能是一种自御,魏小天猜测着。
身|体比想象中更加顺从心意,他的眼睛可以在夜里清晰地看清一切,他敏锐的听力可以捕捉远处的风吹草动;他可以原地只靠尾巴怕打地面的力道,就把自己送出将近十米的距离;甚至只要魏小天愿意,他可以让背上的骨刺尖尖地竖起,也可以让它们平顺地掩藏在鳞片中。
而他最喜欢最满意的,是那根长长的尾巴。攻击时是最好的武器,休息时可以弯曲起来包裹他的全身,最好玩的是,它可以自发地随着魏小天的心情,做出一些奇怪而有规律的动作。
魏小天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寻找食物和水,然后吃完饭就一点点练习着掌控自己的身|体,等到天色暗下来,就爬回树洞里休息。
他尽量地想让自己更快地适应所有的一切,因为他知道有很多的问题和危险在偷偷潜伏着,比如对他充满敌意,已经消失了的‘小亲戚’和巨兽;比如始终让他在意,却又不敢深想的太阳和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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