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不用这样苛待自己,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宁折一边煎着鱼,一边努力游说着,眼里除却情.欲外尽是期待。
林简竹一边喘.息着,一边对宁折道:陛下何必多此一举······
宁折将锅铲没入被开膛剖腹的鱼肚之中,他揽着林简竹的肩,在他耳边沙哑道:简竹,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林简竹浑身颤抖,他的神智早就被宁折的大火焚烧殆尽,独留一具被情.欲占据了全部的身体,他颤颤巍巍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宁······折。
宁折笑出了声,语气里带着些许捉弄的意味,他意味深长道:倒是许久不曾听到你这么喊我了,简竹,你知道的,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宁折不仅语气之中带着捉弄,他直接将煎鱼的动作停了下来,大火依旧旺盛,灼烧地两人都很不好受。
林简竹努力睁大眼睛,他仿佛听不懂宁折的话语,满眼的茫然,和着看不见任何色彩的眼眸,叫人心疼。
宁折几乎看不下去,他伸手合上了林简竹的双眼,想让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耳边却传来了带着试探与犹豫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能直达心底深处,带起过往无穷无尽的眷恋与缱绻。
前辈······
林简竹的话语刚出口,宁折便将覆于眼眸之上的手撤了去。
这一声如此轻不可闻的称谓,却让床榻之上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宁折低下头,吻上了林简竹从苍白变得红润的唇,他吻得很仔细,这个吻同两人此时的状态相差极大,没有过多的欲念夹杂其中,只是带着些许温柔与安抚。林简竹几乎要溺死在这吻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自己在黑暗的陌路之中行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这片光明,然而光亮却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期。
这道光太明亮,太刺眼了,叫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一吻终了,宁折将与林简竹十指相扣的手一把摁过头顶,将煎鱼的速度加得更快了,他看着林简竹紧闭的双眼,知道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鱼是时候该从锅中倒入盘子里了。
······
在鱼终于被放进盘子里时,林简竹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似乎放起了烟花,绚烂夺目,令人感到头晕目眩,他终于还是紧紧回抱住了属于他的浮木。
被林简竹抱着的宁折亦是将对方紧紧地拥入怀中,珍而重之,惜之方恒之。
鱼水之欢,双修之行,终是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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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林简竹醒得反倒比宁折早,双修之法确实有用,光亮重新照入了他的眼睛之中,他看着还在睡梦之中的宁折,猜测可能是前一日取了心头血消耗过多,便没将宁折喊起。
他穿上衣衫,披上外袍,走出了康天殿。
康峰一如既往的冷清,漫天大雪从未止息过,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任由思绪纷纷扰扰,如同乱成一团的毛线球。
康天殿之内,宁折在梦中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梦里的场景并非在那个叫人觉得逼仄压抑的秘境之中,而是在一片桃林。
宁折看着眼前的桃林,心知这是自己当年刚来灵界时,第一眼见到前一世仍旧是少年的林简竹时的场景。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唤起了他出来灵界时,对周围一切都怀抱着好奇与审视的态度。
他试探性地同周围一个小摊贩搭了话。
糖人怎么卖?宁折心中暗自猜测究竟是谁有能力将他拖入梦中,随机他就排除了林简竹,因为林简竹不曾知晓他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这里。
那卖糖人的摊贩吆喝着对宁折道:客人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糖人五文钱一个,我们良心价,从来不欺诈生客,我卖了好些年,一直都是这个价钱。
宁折随手拿出了五文钱,刚想买下糖人,眼前卖糖人的老翁的神情骤然一变,他的表情空洞而僵硬,仿佛是被他人操控
了言行的提线木偶。
原先和蔼的声音变得僵硬而呆板,他对宁折道:入了我的梦,却不来见我,我倒是不知道恒世的我脾气与我会差这么多。
宁折毫不慌乱,他随手将铜钱放了下来,拿起了一支糖人,无所谓道:我和你的确不是同一个人,有差别很正常。
这么和你说话很累,快来桃林见我。
话音刚落,那老翁仿佛恢复了意识一般,对宁折道:哎,年轻人,我刚才是怎么了?
宁折耐着性子安慰道:老人家,你刚才卖给我了一个糖人,我先走了。
噢,好,你等一下我给你包起来。那老翁连忙阻止道。
宁折潇洒地向桃林的方向走去,给了老翁一个背影,他边走边道:不用了,我拿手上就好。
此时恍如阳春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点点花瓣如雨般坠落于地面之上,他伸出手将落于眉间的花瓣拂去,踏入了这座桃林之中。
桃林的主人没有难为闯入者的意思,宁折很顺利地到达了桃林的中心,那是一间精心布置的茅草屋,小而温馨,契合了他曾经的幻想。
从窗口可以望见屋内两人并肩而坐,一人眉眼间温柔似水,一袭青衣眼熟得令人感到扎眼,另一人一袭墨袍,气度沉稳而内敛,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姿态。
直到此刻,宁折才恍然意识过来,即便前一世林简竹没有因为他的疏忽而死,即便他从始至终都深爱自己,他也不会得到想要的幸福,因为自己从未清楚地,设身处地地位他考虑过,身居支配者的位置太久,早就让他失去了换位思考的能力。
屋内的黑衣人似乎同青衣少年说了些什么,接着便是一声熟悉的前辈,带着时光的印记,恍如隔世。
他忍不住回忆起前一夜,同林简竹双修时,在他恶意的逼迫下的那声前辈,终究还是不一样的,然而无论哪一声都值得被他珍重地对待。
屋内的黑衣男子自屋中走出,他来到了宁折的面前,两人之间宛如照镜子一般,但若是有旁人在定然不会将两人搞混,因为这两个人的气度相差实在太多。
入梦的宁折气息内敛,放入铅华褪尽,经拥抱过繁华亦饱经
沧桑的年长者,而梦中主导的宁折却仿佛还是那个初出茅庐,不愿向命运,向任何人低头的小子。
倔强地携带着满身的尖刺,要将自己抑或是旁人都扎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宁折看向对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包容,如同看向同胞地兄弟,又似乎是在对过去的自己道别。
我厌恶你看我的眼神,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梦境之中的宁折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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