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能希望莫子阑足够坚韧,别因雷劫来的猝然,就失了分寸。傅清在一旁看着,细数着雷劫降临。
劫雷携天道法则而来,即使在寒川境中,也搅得天地震荡。
傅清看着在打坐调息,其实静不下心来,用灵识盯了半天。又看不清具体的情况,最终缓缓睁开眼睛,身影一闪而逝。
他到寒川境的宝库中,又挑了些法宝,往莫子阑的渡劫地上空扔去。
他扔的每一样东西,都还有旁的用处,放在修真界也全是有价无市的至宝。若是让秦乐风看见,必要要大骂他一顿。只是傅清像是没意识到东西重要性似的,时不时丢一个法宝出去。
说他在忧心徒弟,又像是随手扔几个废品出去炸了听个响一般,神色毫无波动。
九转雷劫还没降下就被人给断了,它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便死命地往下劈。一时间天摇地动,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
傅清在心里数着数。他记得清楚,九转雷劫只有最后几道洗经伐髓,重塑躯壳。
他暗暗数到了最后几个数,将剩余的法宝放了回去,放任那凶悍的雷劫去劈莫子阑。
天地被阴云遮挡了近三天三夜,途中秦乐风的信来了几回,得知傅清乱扔法器的恶行后,便气得再也懒得过问。
段青川近日又出了寒川境,不知往哪里除魔去了。傅清便一个人慢慢地等,耐心地等。
玉韶子死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等过一个人。他实在放不下心来。天劫还在其次,只是心魔劫,不知莫子阑能不能扛过去。
其实也不至于。傅清想,最近莫子阑挺好的,应当只是他关心则乱了。
心中的不安感却愈发浓烈。天劫结束后,傅清坐在静室中,默念着清心诀。
今日的清心诀似乎格外有效,他只是略念了一遍,便觉得心情平静了下来,一直没有办法进入的入定状态,便也这样进入了。
他仿佛在半梦半醒直接,窥见了一丝甜腻的气息。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意识便又沉了些。
身旁有气息靠近。是熟悉的人,是莫子阑的气息。傅清于是任由自己的意识慢慢流失。
他只保存着一线清醒,想交代莫子阑一句,不用在这守着他。结丹前后看世界便是两种不同的境界,他大可出去看看再回来。
可他有些乏,不想说话,也不想放莫子阑走。
莫子阑身上带了浓重的魔息,压制着,像即将破笼而出的兽。
这兽守着它的猎物,只等他全然放松了警惕,便要将他开膛破肚,食尽心肝。
那兽愈发靠近,傅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撑着精神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带着浓重的疲倦,像是在看着莫子阑,又好像透过他看见了漫长无望的岁月。
他觉得自己站了起来,朝前去,抱住了莫子阑。这小孩又哭了,哭得很难过,他感觉得到。
之前明明没有事情了,可怎么又哭了呢?傅清想开口问他,却发觉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遑论上前抱住莫子阑。
只能看着少年裹杂在魔息之中,一步步朝他走来。因他原本坐着,便连少年的表情都看不出。
他像是在巡视自己疆土的帝皇,眼神像巨兽,将傅清一寸寸吞吃。
傅清一直想要挣脱那股令人难过的乏力,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便觉莫子阑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他本是盘腿坐着静思,莫子阑一跪,便能平视他了。
莫子阑眼中神色复杂,令人窒息的气息满溢而出。
傅清的心骤然跳得很快。他清醒一些了,若是现在调动体内的灵力,便能冲破莫子阑的桎梏。
可他犹豫了一瞬。他不知道如果他走了,莫子阑会变成什么样。心魔来势汹汹,不知是不是徒弟能抵抗的过来的。
便是这一瞬,他察觉到眉间一点温软。
莫子阑跪直了身子,无比爱怜地在亲他的眉心。
可傅清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那味道源自莫子阑,他在死死克制着什么,为此不惜以自伤的痛楚来克制。
傅清心中一惊,赶忙调动体内灵力。
可这时莫子阑动了。他将唇从傅清的额上移开,温热的气息却仍喷在他身上。
莫子阑道:师尊
他用手捏住了傅清的下巴,那手上还沾着他自己的血。
傅清于是更清晰地看见了莫子阑眼中的情愫。
莫子阑的眼睛比他自己伶牙俐齿多了。那对眸子在一瞬不瞬地对傅清说,属于我吧,与我一道堕落成魔。又像在说,你是我心尖上的宝贝,纵死也不愿伤你啊。
直到呼吸被压抑,傅清也没看懂莫子阑究竟对他是个什么感情。
不管莫子阑对他的感情多尖锐多疯狂,这小孩的唇总是软的。
柔软的唇贴上对方的,两人俱是微微挺直了脊背。
莫子阑顺势将傅清压下。最清冷如雪的仙人,被他亵玩得眼神迷离,耳尖泛红。只要想想,便觉快意。
分明是在心魔操控下,莫子阑却显得温柔如水,一点点攻城略地,仿佛毫不着急。
反倒是傅清不知何时恢复了自由,按住了他的头,与他深入了纠缠。
分开时,傅清略抬眼看了一下两人相连的那条银丝,下意识将它化了雪,随手挥散了。
莫子阑眼中的疯狂略消了些。傅清看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问:够了吗?
自然不够。像是在笑他痴心妄想,莫子阑身上的魔息又浓重了些。
他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傅清竟不知接吻后,连嗓子都会沙哑。他略有些尴尬,不知为何不是很敢看莫子阑。
傅清呆坐在原地。清冷的仙人眼神迷蒙,眼角泛了微微的红,还有些发烫。
他打出一道灵力,将静室的恒温法阵给撬开一角。风夹着雪冲进来,一股脑地冲向莫子阑,将他整个冻住。雪中的灵气侵蚀着莫子阑身上的魔气,帮助他对抗心魔。
莫子阑身上的魔息渐消,傅清松了口气,而后手指僵硬地触上自己的唇。
那里方才被欺负得狠了,如今比系着平安佩的红绳还要艳丽。
莫子阑对他是这种喜欢。傅清想。
莫子阑喜欢傅清。
这好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可是他到今天才察觉到。
那自己呢。傅清想,他可以列出许多许多理由,说明他对莫子阑根本没有感觉。
可他刚才为什么不推开呢?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兔子,你是锐利的冰雪。好像有这样一个声音在叩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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