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雅挺好的一个人,又是知识分子,村里好几个男的都喜欢好,怎么到了儿子这态度就不一样了?
贺云成没再理会她,转身进了房间。
杨娇娇看到男人回来,想了一会,还是决定问:“刚才娘找你,没什么事吧?”
杨娇娇肯定那包药是扔了,但今晚张桂芳突然跑进房间来找东西,那应该是有人知道杨春妮给她药这回事,她想知道那天在窗口偷听的到底是谁?
贺云成抬头,她洗过澡了,换上了棉质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还露出了一点肩,像是故意的。
他上前,走到她面前,低笑道:“她说,你手里有chun药,是准备要给我下的。”
杨娇娇身子一紧,咬紧牙关,“我没有!到底是谁故意说这样的话?”
贺云成不语,转身走到衣柜面前,打开,在自己放置药包的处翻了一会,拿出东西,再把东西扔到桌上,笑问:“是不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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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017
杨娇娇轻轻垂眸,被男人扔在桌上的东西是一包药,牛皮色的纸包装,跟先前杨春妮给她那包药的包装一模一样。
她微微一咽,突然的对自己之前把药扔掉的事情也没了十分的肯定。
她好像是真的扔掉了。
可这个东西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虽然很心虚,但她打死不承认,“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贺云成迈步走到她面前,拿起药包递过去给她,唇角含笑,“这是我在房间里我捡来的,但不是我的,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啊。”杨娇娇微别过眼,不跟他对视,“你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她明明记得药包已经被她扔进垃圾篓里了,倒垃圾的时候这东西应该也一并倒了,这怎么可能是她的东西?
难道她扔了以后,贺云成又给她捡起来了?
这男人的爱好就是去翻垃圾吗?
“吃一点试试不就知道了?”贺云成说着一点点扯开包装,要把里面的东西给露出来。
杨娇娇微微瞠大着眼,悄然后退了一步,声音强装着镇定:“这,这捡来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吃?”
贺云成手中的动作一顿,十分好心地跟她解释:“这是在我们的房间里捡的,不是我的就是你的,自己的东西怎么说是乱吃?”
杨娇娇微微一咽,她没办法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自己原来的药,这个男人喜欢吃就自己吃个够吧,她才不陪着玩。
“哦,那你吃吧,我要睡觉了。”她说完转身要进入自己的领域,很快手臂便被男人擒住。
“跑那么快干什么?”贺云成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你很紧张吗?脸都红了?”
他的掌心布满了老茧,拽着她的手腕,杨娇娇疼得嘴角一抽,她抬头,凌厉眸光盯着他,“你松手,疼死我了。”
贺云成低笑,黝黑的眸子打量着她有些泛红的耳尖,而后抬着她的手,慢慢把那包药塞进了她手里,“还给你,我去洗澡。”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里透出光,闪闪的,配上那唇角的笑意,杨娇娇只觉得这笑意阴森森的,有点恐怖。
待男人一转身,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扔到梳妆台上,语气干脆得让人听不出她的心虚:“都说了这不是我的,塞给我干嘛?”
贺云成闻言脚步微顿,薄唇微微弯下,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间。
待男人一走,杨娇娇转身在自己的地盘坐下,坐了一会,看到男人好像没有要回来的迹象,眼睛又忍不住往梳妆台上看了一眼。
那包药静悄悄地躺在那,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但她觉得有些刺眼。
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她的那包药?
本来这药没出现的时候,杨娇娇特别安心,觉得自己跟杨春妮的事不会被人发现,可事情竟然被捅出来了,刚才男人看着她的神色,让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被人脱了衣服,全身上下都看了个精光。
她坐了一会,眼睛转来转去看着周边,发现没什么异常后后慢慢起身,朝梳妆台走去。
到了梳妆台边上,她又看了一眼四周,没看到男人的身影,很快,她捡起药迅速拿起打开,瞬间,一阵清香扑鼻。
杨娇娇一愣,仔细看了看,包装纸里面,装的是又细又小的茶叶。
她脑海翻转一瞬,气得差点没把东西给摔了!
贺云成根本没有捡到什么药,这是他自带的茶叶,刚才递给她的时候,说什么捡到的也只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她太笨了!
竟然一时冲动上当了,又被这个男人耍了一次!
杨娇娇紧紧咬唇,当即把包装又折好,把手里的茶叶包扔回了原位,迅速地回到自己的领域。
等过了好一会,男人的身影都没出现,一切都悄然无声,想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没有被他发现,她这才躺下。
夜有点凉,地铺又靠着窗,风吹过,凉意加深。
男人还没回来,杨娇娇拉着被子将身子紧裹,此时心里火焰又一点点地往上蹭,想着哪怕明天天塌了,她也要搬出这个家!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又好像还听到泡茶的声音。
贺云成端着已经泡好的茶,蹲下身,看着她熟睡的脸。
那张脸泛着红晕,肤色白皙,睫毛也微微翘起,缩卷着身子像个孩子一样熟睡。
大概是太多年没这么正视过女人了,贺云成竟然觉得她这副样子十分入眼,甚至有种想伸手去揉捏的冲动。
“下药?”他端着茶抿了一口,想到她刚才硬撑的样子,似乎觉得他娘的说法更加可靠,“怎么又不敢下了?”
他的低声质问,睡梦中的人丝毫没有反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明光透着窗口直晒她脸上,很刺眼。
她起身,往梳妆台上那边一看,原来上面的那包药已经消失不见,房间空寂,贺云成也不在里面。
最近队里的知青宿舍在重建,又是贺云成起的头,他好像每天都去帮忙。
杨娇娇觉得剧情出了严重的偏差,这时候要是秦秀雅搬出去知青宿舍就很明显跟原文剧情对不上了,可现在的事实就是贺云成让秦秀雅搬出去,而且他态度非常的坚定!
至于剧情为什么跟原文的对不上,她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因为今天跟杨家的两个哥哥约好了要去买缝纫机。
收拾打包,整出了一个小包和一个大包,小包不算重,重的是大包,里面装的是被子之类的东西。
时间还早,贺家的人都出去忙碌,杨娇娇收拾离开院门的时候也没看到什么人。
到了大路,她看到上次给自己送书的知青在等车,他站在路边,手里拿着书正看得起劲。
直到杨娇娇到了他边上,他才抬头。
陈宏看着杨娇娇一个人提两个包突然出现,神色有点惊讶,正想问她提这么大个包上哪儿的时候,才想到她要离婚的事。
离婚了,自然要打包自己的东西离开回娘家了吧。
“这么多东西就你一个人吗?”陈宏合上书,“怎么也不找个人帮帮你?”
杨娇娇舒了一口气,笑道:“我一个人行的,反正东西也不算重,离得也不远。”
陈宏看着她神色轻松,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轻笑着转开了话题:“上次的书你应该都能看懂吧?”
杨娇娇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那本书她只是寥寥看了几页,并没有仔细地看,“能,不过我还没看完。”
她说完,余光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封面上黑色的“国家与法权历史”几个大字,显得格外的醒目。
她愣了一会,目光幽幽看过去,“你这书……”
陈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书,轻轻擦了一下封面,迟疑一会才递过去,“你要看吗?我可以借给你。”
杨娇娇对这些书其实没什么兴趣,而有兴趣的是上面的“法权历史”这四个字,她面色扬笑,摇摇头,“我肯定看不懂,里面写的是什么?”
“这是人民大学出版的。”陈宏神色愉悦,“讲的都是各国的国家制度和律法制度,我也是才拿到手的。”
杨娇娇闻言惊愕,这是什么知青啊,竟然看这个?他是大学生?
“你大学时候的专业课?”她下意识地问陈宏。
陈宏闻言微微一愣,思忖她这话的意思后,笑意更甚,觉得她问这个问题有点可爱,“不是,只是有兴趣而已,无聊的时候顺便看看。”
杨娇娇刚才也吓了一跳,现在大学还没开课呢,看着他年纪轻轻的,有点不太像十年前的大学生。
她轻眨着眼,指着书问他:“那里面没有关于离婚的律法?”
“你等下啊,我给你翻翻。”陈宏说着打开书,对着目录一一地看起,而后他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她,声音疑惑:“你怎么想要看这个?”
杨娇娇轻轻挑眉,她就是想看看这时候离婚的一些律法,免得贺云成故意拖着她不离婚,那她陪不起啊。
不离婚,她要跟别的男人多说一些话或者多笑几下,说不好被扣上水性杨花的“罪名”,那实在是太惨了。
“嗯,就是想看看。”她伸手摸了摸耳朵,“你帮我看看。”
话音正落,一阵长长的汽车鸣笛响起。
陈宏收起书,看了一眼从那边过来的车子,笑道:“现在怕是不行,我下午回来再看看行吗?或者我书借给你?”
“那不影响你吗?”杨娇娇问。
“没事。”陈宏把书递给她,“等你看好了再还给我就行。”
杨娇娇迟疑了一会,“那我看完马上还你。”
说完话,车子就驶到了面前,陈宏直接把书塞给她,然后提前她那个大包道:“先上车。”
杨娇娇也没顾得上回他的话就挤上了车。
车上很多人挤在一个空间里,有些闷,这些叔婶辈的人聊起天来,七嘴八舌的,她也没能再跟陈宏说上话。
没多久,车子就到了公社。
小车站里,马春容跟两个儿子早就在等了,看到杨娇娇从车上下来之后,还跟一个男人聊了一会才朝这边走来。
马春容觉得那个男人还长得挺好的,五官俊朗,一身的正气,头顶上像写了个大大的“好人”两个字。
看着那男人走后,她忙上前,看着杨娇娇问:“那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杨娇娇看着她笑道:“和丰大队的知青,你肯定不认识。”
话落,马春容有点失望,她本想着他们两人能聊上天说明是认识的,孩子离婚后说不定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但是,是知青就不太好了。
这些知青肯定是会回城的,去年他们大队也走了好几个,不好!
“那算了。”马春容自言自语,提起杨娇娇的东西,“走吧,再晚点我们就没车回来了。”
县城回公社的车,最迟下午四点半就得开,要不然就没车回来公社了。
一行四人把东西放到租房后就直接赶去了县城,县城也没想像的那么远,坐车大概一个多小时便到。
下了车,杨娇娇视野空旷,感觉县里的环境比公社要好太多。
大道两边树荫相伴,当中公车往来,还有一栋又一栋水泥板房,没她想像中的那么破旧,而且还有法庭。
法庭相当的气派,很庄重。
赶时间,她也来不及观赏太多,跟着马春容直冲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马春容来了好几回了,以往都只是去买点布,买点面什么的,这些地方都得排队,但是现在买的是缝纫机,大物件,柜台处根本没人,自然就不用排队,故,一行人很快就买下了东西。
蝴蝶牌的缝纫机,一百八十块加工业票。
本来杨娇娇打算再买个熨斗,但是马春容实在心疼钱,便决定把自家那台先拿过来给她用。
回去的路上,马春容一想到这些钱,又忍不住数落杨娇娇:“你自己租房就算了,还买这个做什么?咱们用手也可以做衣服,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嫁出去就是了。”
杨娇娇不太想跟她争论再嫁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现在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依附男人生活,赢取自己的事业就是她的目标。
至于男人……
遇到合适的就谈呗。
到了下午四点的样子,他们回到了公社,回来后又忙着收拾,把缝纫机和床全都放置好。
马春容看着天色也不早,就连忙把两个儿子赶回家,杨娇娇看着她不走,迟疑了一会问:“你不回去嫂子会不会不高兴?”
马春容鼻子哼了声,“她们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吗?要我带孩子的时候我不在才不开心。”
“你一个人住这,我不放心。”她直接道。
公社到了晚上人并不多,街道上也没什么人,杨娇娇觉得她还能接受这种清冷的样子,不过马春容也有自己的担心,而且今天是她第一天入住,是应该要有个人跟她一起。
她的关心,杨娇娇甘之如饴,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那你明天再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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