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累到极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半夜被噩梦惊醒后，突然发现里屋有动静！

不可能啊，屋中只有她和秦诺两个人，秦诺每晚也是按照规定睡得很早，不可能发出动静来。

难道屋里闯进陌生人了？

大事不好！

不会是白天九皇子过来寻仇的吧！

莫韶华蹑手蹑脚的掏出毒药，小心翼翼的往里屋挪，心脏疯狂的跳动。诺诺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娘可只剩下你了。

她慢慢靠近屏风，果不其然看到了地上修长的影子。

她咽了口水，手都在抖：“谁？出来！”

没有听见回应，莫韶华猛然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

入目的是秦年，他正紧闭凤眼，坐在床上一丝不苟的给秦诺输送内力。

莫韶华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秦年居然还记得秦诺身上的千年寒冰，明明白天他们二人当众放狠话，谁知晚上他便不计前嫌的偷偷跑进来给秦诺治病。

她低头有些怀疑。

这样的秦年究竟是有人性还是没有人性呢？

等了半刻钟，秦年才收回手来。扶住秦诺重新躺下。细心的给他盖好被子。才从床上走下来。

她抿紧红唇，站在一旁默言。

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好，也说不出来坏！

秦年慢慢走过来，伸手很是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才幽幽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看他是我儿子而已。”

“是吗？”莫韶华不清不淡的回应。她抬起头，对上秦年的凤眼，又道：“你以为自己做了这些事情，你就是一个好父亲了？呵呵，事实上你抛弃妻女，我的女儿被你活生生丢在哪里了。你什么都不好！不用在惺惺作态了。你就不是一个好人！”

他现在做的一切全都是假象。

对秦诺好是假的，对所有人都是假的。

秦年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我不是好人，你除了不是一个好娘子之外，什么都好！”

他放下手帕，转身想要离开。

莫韶华喊住了他，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她愤恨的问道：“秦年，你什么意思？你在指责我没有照顾好你？不配作为你的好娘子吗？”

“你配吗？”

什么从一而终，什么天荒地老？

全都是她一人的谎言。

她的谎言骗了他，却骗不了他一生一世。

她不是一开始最喜欢曲青离吗？为了他拼死了也要守住东洲。哪怕敌方是他，她也未曾开过口要退缩。

他只瞧见了她喂曲青离做出了多少牺牲，可她为自己做了什么？

莫韶华看着他是这副态度，顿时心凉了，她无力的不想解释：“门就在那里，不送！”

“是被我说中了？”

“滚！现在就给我滚！”

莫韶华眼睛红了一圈。

他说她不是个好妻子，那他就是了？

那个丈夫会不相信自己的娘子？

可秦年偏偏是这样的。他相信所有人，相信所有他自己所看到的假象，可他从来都不会选择相信自己。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她向他解释了无数次！

没有用！

一点儿用都没有！

既然两人之间没有信任，那就什么都别谈了！

“东洲我势在必得！你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

“呵呵～”

莫韶华笑着流泪。

她还没有质问女儿被他丢哪儿了，还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曲青离，他却反过来对自己这么说，真是太不要脸了。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秦年没有留，莫韶华也不留。

第247章无视了多少

簌簌飘零的大雪，裹实了琉璃瓦，压坠了红檐，北风呼啸吹过，凛冽寒峭，

午时

漫天风声呼啸，刑场上高耸的黑色旗幡迎风怒展，猎猎如火，翻卷着如同浓郁乌云般沉闷的压下来。高处坐在盘旋两条凶龙龙椅上的男人，薄唇紧抿，双目怒意的看着被绑在监刑柱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似是有滔天怒火蔓延在他的胸腔里。

要她低头认个罪就如此难吗？还是说她当真爱上了秦年？

“皇上，午时已到。”左宰相魏正奇已经是第三遍上前提醒。见秦臻仍是没有任何动作。狭长浑浊的眼睛一眯，醇厚铿锵的嗓音破天划地的在刑场上响起：“皇上，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绝不能留着这南域余孽。否则南域死灰复燃再加上叛贼秦年联合其他藩国攻城，怕是到时候生灵涂炭，覆水难收，国家根基不保。”

“若是今日不斩杀那妖女，众臣为了国家社稷皆罢朝辞官。还请皇上三思啊！”

灰蒙雪雾中，官员皆随左宰相摘下了乌纱帽，匍匐在地逼迫秦臻下令行刑。

百官请命，就算是皇上也保不住她。莫韶华聪明一世又怎会不知道。但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垂着头，任由全身被霜雪覆盖。

秦臻知道她清醒着，什么都能听到，也明白他在给她机会。只是她就那么想死？那么想保住秦年，连南域的仇都不报了？

“莫韶华，朕最后再问你一遍，秦年究竟往哪个方向逃了？”

回应他的是大风呼啸，百草摧折，好似凄厉鬼哭的呜呜声。额头青筋暴起，秦臻腾的从龙椅上站起身，将那块生死令牌泄愤般丢在地上。决绝道：“行刑！”

她已经放弃了挣扎，坦然到连侍卫将她拖到铡刀下都没任何反应。

在所有人都为除掉南域余孽松口气时，突然，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即将落在脖子上的刀被推开，在冰天雪地里，莫韶华竟被拥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结着白霜的睫毛轻抖动，她瞧见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焦急的看着自己，粗粝的指腹刮得她脸颊生疼，急切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痒痒的：“娘子，你没事吧。”

昔日，她最是讨厌这个男人喊自己娘子。因为她并不喜欢他，嫁给他只是为了接近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他，为秦臻顺利登上皇位拔掉所有隐患。

嫁给他五年，让他失去了兵权，名誉，地位，甚至丢了晋国第一战神的称号成为秦臻悬赏追杀的叛贼。为何到如今他还舍命来刑场救她？抱着她喊娘子？

她欠了南域五万七千四百条人命，她满心是化为恶鬼替南域来寻仇，他这样舍命跑来是想让她在阴间还记得他的好？

“滚开，你来做什么？”使出全身力气推开秦年，虚脱的身体重重陷入积雪中，莫韶华提口气，仰头愤怒的朝往后踉跄两步的秦年吼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秦臻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目的就是为了摧毁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是我娘子，为夫怎忍心独留你一个人。”这个久经沙场粗糙的男人流血流汗都未流过一滴眼泪，如今看着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莫韶华竟红了眼圈。他上前单膝跪地，无视她的抗拒，紧紧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嵌在怀中，如呵护珍宝般摸摸她的头轻声安抚：“别怕，为夫带你回家。”

“是四王爷，不，是叛贼，快来人将他们两人一同捉拿。”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官员最先反应过来惊声撕破这凝固的时空。

士兵抽出腰间的长剑，皮靴咯吱咯吱的踩着积雪涌上来。将秦年和莫韶华两人层层牢牢围住，警惕的靠近逐渐将圈子缩小。

“我不值得你这般对我。”指甲紧紧扣着他冰冷的盔甲，莫韶华五味杂陈的环视一周根本不可能突破的防线后，将视线落在了台上正襟端坐在龙椅上的秦臻。此时的他沉默不语，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莫韶华苦涩的挑起唇角，悠悠开口：“我曾用命珍惜的人费尽心思利用我杀我，我曾心狠手辣想杀的人却掏出赤心拼命救我护我。我莫韶华活着真是场天大的笑话。”

声音太轻，又狂烈疾风刮过，这句话不知道秦年有没有听到。他只是起身单手抱她，另一只手抡起大刀，烧红着眼睛，大喝一声震破天际，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盔甲卷动着大雪，北风欺厉号叫，遍地狼藉的鲜血，遍地破败的旗幡和倒塌的火盆，场上多少人的眼睛注视着这对夫妻的身影。

一波又一波士兵倒地。纵使秦年武功再高，终究是寡不敌众。身上的盔甲早就残破不堪，早挡不住兵刃在他的身上划上一道道伤口。浑身浴血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即便如此，他却依旧牢牢护住她。

彼时，五把长剑划破长风，卷着残雪逼向秦年。他却没有提起大刀挡下，而是扳过莫韶华的肩膀，转身挑开了那个直冲她的剑。任由五把利刃中后背。

听到他隐忍的哼声，莫韶华失神的喊了一声：“秦年。”

“你再撑一会儿，为夫定保你平安。”男人用刀撑着地面，死死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看自己背后的伤。鲜血从他抖动的手背顺着刀锋往下流，蜿蜒着汇集成一条血河。

“快趁此一举把他们拿下！”左丞相魏正奇看出了秦年快要撑不住了，连忙挥动袖袍命令道。

秦年拔起大刀，艰难起身。

“够了秦年。别再打了。”看着他已经变成青灰色的嘴唇，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莫韶华挣扎着，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他铁钳般的臂弯。没了支撑，莫韶华倒在了雪地上，滚了两圈后被士兵拿长剑抵住了脖子。

啊——

秦年突然发疯，抡起大刀连砍了五六个人，奈何体力不支被人擒住。却依旧高昂着头，迫切的寻找着莫韶华的身影。

“皇上，臣女认罪。什么罪臣女都认。南域有勾结敌寇嫌疑，落得灭顶之灾是罪有应得。只是请皇上饶恕四王爷，”

第248章需要责罚

她恨秦臻，更恨自己。婚蛊咒他也难以平复心头的恨意，若有来世，她定将他千刀万剐，变成恶鬼也要死死将他拖进地狱。

“就要出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粘着阿娘，也不怕人笑话。”阿娘无奈叹口气，招呼下人把嫁妆往屋里搬。又催促着丫鬟伺候莫韶华装扮：“都仔细点儿，等会儿可别让人笑话我们西州小郡主出嫁的太寒酸。”

出嫁？她怎么回到了三年前为了秦臻嫁给秦年的时候了？莫韶华不可置信的环顾四周，丫鬟亦是那群伺候她多年的丫鬟，就连她闺房的布局都丝毫不差。

她用力拧了一下手背，疼。莫韶华疑惑的低头思索，死了怎么会有痛感？

突然惊异闪过眸子，莫非她重生到了三年前。

“夫人，小郡主好。”一位婀娜女子走过来，温婉的行礼：“恭喜小郡主，马上就成为晋周的四王妃了。”

莫韶华大大的黑眼珠布满了怒意。

落倾城？她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眼前。

风疾过，落倾城还没反应，就被莫韶华掐住了脖子。腰间精致的香囊蠕动着，一只金色小虫子冒出来沿着莫韶纤细的藕臂爬向落倾城脸上，蓄势待发的想要咬开肌肤，钻进脑中她七七四十九天后七窍流血而亡。

落倾城惊恐的睁大眼睛，但被掐着脖子喊不出声来。

“韶华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落姑娘。”阿娘快速出手，小心将金蛊捉进香囊中，担忧的看着紧绷着一脸煞气的莫韶华：“你不是要安排落姑娘跟迎亲队伍一起去晋国吗？”

“一个跟秦臻串通好害我的贱女人，还想让我带到晋国去。”莫韶华冷笑一声，手中的力道更大了：“做梦！”

落倾城不停的挣扎着，从牙关中勉强挤出几个字来：“小郡主饶命，我与晋国太子并不熟识……”

现在的落倾城当然和秦臻不熟。她不过只是莫韶华从路边救下的可怜风尘女子。上一世莫韶华因为可怜她，才让她跟着一起去晋国。就在她当上花魁后，才露出贪得无厌的险恶面目，用尽心机踩着莫韶华勾上秦臻。

亏得莫韶华将她视为在晋国唯一谈心的姐妹，没想到养虎为患，临到头了狠狠反咬自己一口。

“小郡主饶命。”

眼见落倾城呼吸越来越弱，阿娘终于忍不住拦下莫韶华。苦口婆心的劝她：“今天是你出嫁之日不易手沾血。会倒血霉。”

西州，最忌讳触霉头。

莫韶华抿了抿红唇，强忍着怒意松开了手。落倾城猛地睁开眼眸，惊恐未定的抚着脖子贪恋的汲取着空气。^

即便是刚从生死边缘脱离出来，落倾城还是脑子反应迅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抬起那青紫的额头楚楚可怜道：“小女出身卑微，若是小女无意做了什么事情惹小郡主生气，还请小郡主重重责罚，定不要气坏了身子。”

说完又重重磕了几下，磕破的额头渗出血来，看她苍白的脸色似要马上昏倒般。落倾城是个十分会识眼色的女人，如若不然就不会死死吃透秦臻，从出生卑微的花魁一跃成为晋国执掌凤印的皇后。

落倾城这副知书达理的模样衬的莫韶华就是个蛮不讲理心狠手辣的女人。

在场的丫鬟仆人无一不怜悯落倾城，毕竟莫韶华刁钻古怪在西州可是出了名的，谁见她不是贴着墙溜走。更何况是落倾城这种柔弱扶柳的女子。

“责罚定是要责罚的，但阿娘不想你死，本郡主就想一个更好的责罚方式。”黑溜溜的眼珠眯了眯，西州最‘恶毒’小郡主上线：“你也不必随我远去晋周了，在西州嫁了吧。我的莫子城表哥见到你肯定喜欢的紧。”

莫子城是二叔家的小儿子，是西州出名的奇丑无比和贪恋美色。不仅资质平庸，长相还黝黑驼背，一口大黄牙，特别是见到落倾城这样的美人口水都止不住。二叔又十分疼爱这唯一的儿子，便任由他纳了二十二个妾室。

落倾城嫁过去只能当小二十三了。

落倾城小脸煞白，彻底慌了。她长的这么美怎么能嫁给那种丑八怪。她还想傍着莫韶华这颗大树去晋周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呢。

“小郡主不要啊，我不要嫁给他。”落倾城扯着莫韶华的裙角，苦苦哀求：“求求您不要把我嫁给丑八怪。”

“你敢说西州小王是丑八怪。你今日若是不嫁，我就去莫子城表哥那儿告状将你凌迟处死。”莫子城可是最讨厌旁人说自己丑。

看着落倾城面如死灰的模样，莫韶华对自己这个决策满意极了。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怎能就这样轻易让仇人死了。留着才有意思。

死和嫁人，落倾城还是能选出来的。

派人给莫子城捎信说给他找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他屁颠屁颠的赶忙叫人抬了花轿来迎亲。一时间王府两拨迎亲队伍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西州。

前来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这两拨差距悬殊的迎亲队伍。

一个是秦年千里迢迢派军队搬来的百箱金银珠宝，阿娘又恨不得将王府宝贝搜刮一遍给韶华作为嫁妆的西州小郡主的迎亲队伍。另一个是既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撑，又是作为妾室的落倾城，孤零零的队伍中只剩下一个花轿能看。

在分岔路口，莫韶华撩开花轿帘子，正巧对上了落倾城那双眼眸，正死死的充满咒怨的瞪着她。

莫韶华满意的扬起嘴角，恨吧，越恨她她就越开心。

对落倾城的惩罚，她已经好心拜托莫子城表哥好好对她。下一个就轮到秦臻了。待她去了晋国，她定要他比落倾城痛苦十倍，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西州到晋国路途要经过沙漠，轿子要抬十日才能到达。

第三日夜晚，莫韶华算着秦臻派来劫杀秦年的暗卫要来，为了避免给秦年拖后腿，自己早早寻了棵大树躲了起来。透过浓密的枝桠看着同样身着喜服的秦年，抡起大刀逼的十来人节节后退，心中有些许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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