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下去，下去！”

秦年没办法，只好让士兵退下，看着陈小柔披头散发的疯魔状态，只好压着声音问道，

“皇后，你大闹勤政殿，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此时，怀里的秦净儿已经醒了，可能是饿了，哭声很大，响彻了整个勤政殿。

程小柔摸了摸秦净儿的头·，”皇上，你听，这是我们的孩子在哭啊，你难道半分同情和怜悯都没有吗？自从我生下秦净儿以后，你便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们。皇上，臣妾的心好痛啊。”

程小柔也顾不得面子。在所有的朝臣面前哭诉秦年的冷漠，秦年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桃核梗在喉咙处，十分的不舒服。

秦年原本不打算告诉程小柔真相，可如今似乎是不得不说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吗？”

秦年看着程小柔的眼睛，她眼里的疑惑，马上便会有答案了。

秦年让众位大臣退出大殿，他和程小柔二人在殿内说会儿话。

“小柔，你之前善良、娇憨，是我立你为皇后最重要的原因。后来的你恢复神智，我也觉得十分高兴，至少景仁宫的下人不会再欺负你。”

程小柔听着皇帝这般温柔的语气，似乎他们很早之前便是这样的，她的手里抱着秦净儿，听着皇帝说起往事。

原来曾经的自己，也是得了皇上看重的。

程小柔这一刻温婉了不少，她看着秦年的眼睛，

“那为何？我恢复神智以后，皇上便再也不愿意见到臣妾，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自认除了对莫韶华下毒以外，我做出的事情从未逾矩。为何皇上这般看不惯我。”

程小柔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她为什么会当上皇后，忘记了她和秦年之间臣子的关系，忘记了她就是一个坐在皇后宝座上的傀儡。

秦年心里只有莫韶华一个人，旁人即使做的再多，在他的眼里，依旧是恶心的。

“我今生只爱莫韶华一个人，其他人，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程小柔觉得秦年这句话不负责任，

“那为何皇上还要与臣妾生儿育女，还要这般呢？”

这话让秦年陷入了沉默，他看着程小柔，既到了这一步，再隐瞒也没有用了。

“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这个孩子是当年，你在宫外被人侵犯怀孕而生下的。”

第427章身体复原

这句话从秦年的嘴巴里吐出来，让程小柔的心底如同裂开了一般，她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她简直不相信这些事情。

程小柔开始回忆过往的一切事情，皇帝会赐很多补品给她，但是却从不会来看过这个孩子一眼，原来这就是一个逆子。

程小柔嘴里嘟囔着不不，她不相信这一切，这是秦年编出来骗她的。

程小柔看着秦净儿，这个孩子长得和秦年有几分相像，怎么是一个孽种。她将秦净儿放在地上，一步一步朝着秦年走去，她的眼泪一直在掉，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了之前叫莫韶华姐姐的事情，想起了和秦诺开开心心玩耍的事情，想起了自己被别人玷污的事情。

程小柔觉得是秦年害了她，要不是因为秦年和莫韶华赌气，自己也不会成为深宫中的可怜人。她走进一看，才发现秦年的桌子上，放着一份圣旨，里面的内容便是，将程家株连九族。

程小柔十分奇怪地看了秦年一眼，这个眼神是秦年读不懂的。

她对着秦年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话，”帮我转告姐姐，是我对她做了不好的事情，对不起。”

随后，程小柔便疯癫癫地又哭又闹起来，将地上的秦净儿抱在怀里，又哭又笑，又哼着童谣。

秦年觉得程小柔很有可能是承受不住真相，然后疯掉了。

勤政殿的大门一开，程小柔便疯疯癫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旁的宫女想将秦净儿抱过来，却被程小柔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腕上都是鲜血。

秦年让侍卫将皇后押回景仁宫，稍后再处置。

程小柔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围墙，看着天空中飘散着的云朵，就在侍卫护送她回去的路上，程小柔直接抱着秦净儿往城墙上跑去，纵身一跳，其余人根本来不及拉住她。

程小柔便和孩子一起死在了城墙之下，侍卫看着城墙下的尸体，赶紧去回禀皇帝，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秦年看着着急忙慌的太监，还以为是莫韶华出了什么事，让公公赶紧禀告，

“皇上，刚才，皇后娘娘抱着小皇子从城楼上跳了下去，已经死了。”

秦年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程小柔会以如此刚烈的方式离开，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秦年将废后的圣旨收了回去，对外昭告天下，皇后娘娘因为父亲谋逆，自觉悲愤异常，深觉自己对不起皇帝和百姓，精神失常，不小心抱着皇子从城楼上摔下去，薨。

莫韶华听见程小柔自杀的消息，也十分的意外，他=她从未想过从前乖巧的小柔妹妹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这里。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条路，是每个人都会走的。

倒是秦诺听闻这个消息有些悲伤，他夜晚一个人悄悄溜去了景仁宫，这个他认为再也不会踏足的地方。想起了曾经和小柔姐姐的在一起玩耍的开心，秦诺的心里有很是难过。

秦年到了未央宫，莫韶华正在等着他回来用晚膳，桌上的饭菜都是十分的清淡，这都是为了莫韶华的身体专门做的。

“你告诉了她真相，对不对？”

这句话的含义，秦年当然懂，程小柔的死和他脱离不了关系，但是若是不说，就会随时留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到时候更有可能伤害到莫韶华。

秦年点了头，

“或许这便是她的命吧，她临走前，让我转告你，说对不起！”

莫韶华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但是事已至此，秦年也是因为自己的生命，才会这般，莫韶华只想珍惜眼前人。

“将小柔葬在风景美丽的地方吧，这是她生前就很喜欢的。”

秦年已经将这些全部考虑好了，他将墓地选在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十分安静的山脚下，想来小柔应该也是满意的。

莫韶华的身子一天天见好，因为毒性见见消除，她的身子骨也比之前健康了许多。

夏季的兰花开的格外好看，莫韶华最喜欢的便是坐着躺椅上，和秦年一起赏花，觉得时光静谧，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御膳房为了改善莫韶华的口味，变着花样上了许多点心，比如蟹粉酥、青糕、甜饼，这些都一一摆在莫韶华的面前。

花香和点心的香味融合在一起，莫韶华觉得这样的日子和神仙一般。

秦年已经自己的奏折悉数移到了未央宫。他想每日清晨一醒来，便能够看见莫韶华的脸，两个人可以一起用早膳，可以一起牵着手去御花园走走。

有时候，莫韶华贪玩，秦年便陪着他出宫游玩，将宫里的事情都扔给了秦诺。自己陪着莫韶华吃吃喝喝，看看京城的杂耍，并听听戏曲，尝尝京城第一酒楼的招牌菜。

看着莫韶华举着冰糖葫芦在大街上穿行，秦年觉得自己的人生在一刻便是最最幸福的。

莫韶华的身体被鬼枯子挖去心脏而变得孱弱，而后依靠着秦年的内力和上好的补品吊着，渐渐地也好了不少。

莫韶华的身体里被秦年悄悄地安进了一个心脏，但是莫韶华不知道，因为这是秦年在挑选了不少的身体以后，从一具青葱少女的身体里挖出来给莫韶华的。

当时，莫韶华的身体对这颗心脏出现了排斥的反应，被太医以为是中毒，和程小柔所下的檀香之毒放在一起，反而抵消了这种不适感，还以为是以毒攻毒。

“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莫韶华感叹着自己的遭遇，遇上秦年，自己似乎就没有好运过，不是被挖心脏，就是被下毒。但是遇上秦年，或许就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秦年正在看古书，听着莫韶华的话，他抱着莫韶华的手又紧了紧，自己的小宝贝就应该快乐快乐的。

“你说这话跟我手下的老言官一个味道，什么福兮祸之所倚，再这样下去，你都快和他们一个样子了。”

近日的莫韶华无聊的很，出宫也去了，赏花也看了，各种招牌菜也吃过了，真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对啊对啊，这待在皇宫里的日子都快要发霉了，都没有什么乐趣了。”

秦年觉得抱着莫韶华醒来、再抱着她睡觉就是最大的乐趣。

第428章风雨前夕

莫韶华自从这一次的劫难过后，似乎变得顽皮了许多，她带着宫女在角落里找了半天，居然找出来一副牌，还吆喝着周围的人一起参与。

“你来不来打牌？”

秦年看着莫韶华掀起衣裙蹲在木椅子上，喊他的模样，活脱脱地就像一个小的女流子。

“娘子，这个有什么赌注吗？没有赌注的话，我可不来。”

秦年会玩牌，小的时候，出宫玩耍，也和兄弟们玩过这些。

“赌注？玩牌的赌注就是银子啊？！还能有什么？”

莫韶华觉得秦年真的是太笨了，玩了几场牌，次次都输给侍卫他们。搞得他们现在十分喜欢玩牌，隔三差五地暗示莫韶华玩。

但是莫韶华自己玩牌，运气不错。可一旦和秦年在一起，一定会将兜里的银子输的干干净净。

“你不要和我们一起玩，手气真的太差了。”

莫韶华在输完今天最后一两银子的时候，对秦年发出了哀怨。

秦年看着莫韶华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子，

“那为了给夫人赔罪，我亲自下厨好不好？”

秦年去了御膳房，将自己的衣袖拂起来，便开始揉面粉，他准备给莫韶华做一份汤圆莲子羹，要事先把汤圆给做好才成。

莫韶华想去看看秦年是不是真的会做吃的，便去了御膳房查看，发现秦年居然还会做汤圆，只不过秦年的鼻尖和身上都弄了一些白色的面粉。

面粉落在秦年黑色的衣服上，看着就像是一只花斑狗。

莫韶华看着秦年脸上的面粉，捂着腰哈哈哈地便笑了起来，

“你这个样子，和宫里面养的小狗狗真像。”

秦年看着自己的衣服，知道莫韶华是在偷偷地嘲笑自己，他一把将莫韶华拉到自己面前，用他手上的面粉在莫韶华的脸上抹了几下，

“现在，你也是一只小狗了，就算是做小狗，我们两个人也要整整齐齐。”^

莫韶华身边的宫女早就识趣地退了下去，留着两个人在御膳房里打情骂俏。

莫韶华也不服气，她抓起案板上剩下的面粉，就往秦年的脸上扔去，面粉洒在空中，掉在地上，到处都是。

最后，在秦年的强制要求下，一身都是面粉的莫韶华就陪在一边，等着秦年将汤圆全部煮下锅，才回未央宫洗澡。

秦年将汤圆舀出来，看着白白圆圆的汤圆，心里就觉得高兴。

端着香甜的汤圆就和李公公一起往未央宫去，忽略了躲在一旁的哀怨的眼神，这个眼神就来自秦诺。

秦诺传承了秦年的智商，读书下棋都不在话下，但是他也想玩耍啊。

“我的父亲近几日，一直都在陪着母亲玩吗？”

秦诺面无表情地看着身旁的小太监，他的幼小的肩膀，已经快被前宫的奏折给压塌了。

“是的，太子。据说在未央宫玩牌。皇上手气不行，次次都输，让贵妃生了很久的气。”

秦诺觉得自己的父皇就是不负责任的父皇，怎可在壮年的时候就扔下这些事务，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

打牌是一位英明的君主应该做的吗？！不，不应该！

改日，自己一定要和母后好好说说这件事，不然秦诺觉得自己真的快变成一个留守在前宫的可怜太子了。

但是秦诺没有想到的是，他之后居然连未央宫的门都进不去，父皇的守卫直接将他拦在门外。

父皇！！简直可恶！！

就在秦年和莫韶华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的同时，在晋国的监狱中，涟漪还没有死，任凭秦年如何派人拷打她，她依旧说自己是受皇后指使，是受程家的指使。

涟漪正坐在牢狱的一堆谷草上，她看着周围爬过的老鼠，本想一头撞死，结束自己的生命。

突然门外传来了倒地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不速之客。

涟漪看着牢狱的门被打开，来的人穿着一身黑衣，他看着狼狈的涟漪，喊了一声，

“涟漪，你太没用了。”

涟漪震惊的张大着双眼，这是自己的师傅的声音，她试探着喊了一句师父，但是对方并没有搭理她，而是在牢狱外的木桌子上坐了下来。

“我让你潜伏着，为何你就是控制不住情绪，让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涟漪知道鬼枯子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弟子的手段，她浑身瑟瑟发抖，立刻跪在鬼枯子的面前，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利用皇后给莫韶华下毒，这样的话，就解决了师傅的心头大患。”

涟漪，是鬼枯子安插在晋国皇宫的一颗棋子，十分了解晋国的状况。

这颗棋子还有用，鬼枯子不会轻易地废了她。

“今日，我会将你救出去，你从今天开始，就换一个身份在晋国的后宫呆着，记住，这一次，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做事。”

涟漪没想到自己还能从师父的手下活着出来，她一个劲儿地给他磕头，涟漪被鬼枯子带出了牢狱。

涟漪看到有人运了一具身型相似的女尸进去，那个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脸上带了面具。

涟漪这一次被分在了太子的宫中，鬼枯子如今已经到了京城，肯定是为了对付莫韶华和秦年而来。

看来他们逍遥快活不了多久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