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覆在她身上的躯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肌肉线条因此崩得很紧。
她仰视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躺在白色的地毯上边,头发散落在边上,外套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绯红的面色显得整个人像初春第一朵沾着露水的玫瑰,漂亮而又脆弱,携着温柔的眼神像是水,可以用那具柔弱的躯体包容一切。
她微微张着唇,那双漂亮温柔的杏眼多了一丝媚态,她伸出细白的手,缓缓绕过他的脖颈,然后抬眼看着他,用极其天真的表情极其纯洁的脸蛋说着令人情绪几欲崩溃发疯的话。
“我想要你。”
“狠狠地占有我。”
无论有什么解释,有什么误会,有什么鸿沟。
都无所谓了。
她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然后将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也许她其实也是个疯子,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干净那么纯洁。
也许他之所以会爱上她,只是她刚好在他最需要人的关心的时候遇见了他。
此时此刻,哪怕只是肉-体的抵死相缠,她也想拥有他。
在这段关系中,或许不想承认,但她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便会有许多阴暗的想法!法。
曾也会为他的深情所窃喜,认为他爱自己可能会更多,认为他沦陷得更深,认为如果真的有分离的这一天,自己会是最快解脱的那个,认为自己确实喜欢他,但是却没有喜欢到无可替代的地步。
但是到现在,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不能失去他。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
只有对方是药。
这世上唯一的解药。
谢星临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垂眼定定地看着她,背着光的眸子里暗流汹涌。
月亮被白雪浸染的皎洁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显得他眉眼温柔缱绻。
良久,他用克制隐忍的声线缓缓道,“可以么?”
他的手掌带着干燥的热意,视线灼热,落在她身上,像是快要将她整个人点燃了一般。
她抬眼看着他。
这幅模样落在他眼里像是怜悯的神。
神明启唇温柔地说了句,“可以。”
他攥紧了手,眉眼因此显得深沉阴郁,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圣洁的神明说可以玷污她。
他缓缓沉下腰,然后低头便用牙尖用力地厮磨着她的锁骨,一只手停在她的手臂内侧,来回滑动着,然后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外套,从她的锁骨边上抬头,垂眼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问,“这样呢?”
他此时眼底有暗光,甚至显得有些病态,然后用气音问她,“也可以么?”
气流震动地灌进了她的耳朵里,他的声线低沉,在寂静的夜里性感令人心跳加快。
让她气息越来越乱,胸膛的越来越剧烈。
她闭着眼睛,然后仰头,抱着他,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吮吸了一下,甚至用牙尖稍稍用力地在上边留下了一个咬痕。
这像是最好的催化剂,将他体内压抑许久的欲-念和渴望一瞬间点燃引爆。
默许了他的为所欲为。
在那么一瞬间,他表情阴暗得可怕,指尖拂上她的唇瓣,然后将指尖微微伸进去了一些,压住她的舌尖,触碰她唇内侧的软肉,在她唇齿之间像是模仿着什么动作来回顶-弄。
!她的唇有些红,贝齿携着他修长的指节,就连他的手指不知节制地稍稍深入,抵在脆弱的喉咙那里来回拨弄,她也不曾反抗,反而用舌尖描绘着他的指腹,一双漂亮的杏眼牢牢地盯着他看。
湿热缱绻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到四肢百骸,明明此刻他才是那个处于主导地位的人,他正压着她,像是猎豹扑倒了被追逐许久的已经精疲力竭已经无力挣扎的鹿,可以尽情地在她身上发泄,撕咬饮尽她的血肉。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快要没命了。
要在这头温顺的鹿身上引颈就戮。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原本狭长清冷的眸子染上欲色的红,携着挣扎克制的痛苦。
或许疯狂和清醒就在这么一瞬间,隔着一扇门。
她是拿着钥匙的人。
就在他垂眼的时候,她手臂微微撑起,直接起了身,歪着头与他唇齿相依,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肩上的吊带微微倾斜,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然后他遵循本意吻了上去。
不是单纯的吻,而是还含混着撕咬的,在她敏感脆弱的肌肤上留下显目的痕迹。
战栗伴随着刺痛感传向她的神经,她咬牙没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全身却难耐地泛起粉色的潮红,忍不住仰起头,就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他一开始的温柔和试探褪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强势和占有。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颤,躺在地上几欲化成一滩水,模糊的视线盯着天花板。
明明看起来像是在是被掠过摧残,但是她却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面对她,他一向是很难维持理智的,他此时虽然面上还能够维持冷静的神情,但是心里却已经和个疯子没什么两样了。
他注视着她,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可怕,低头看着她望着他,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
被她这么看着,一股酥麻的电流蔓延过四肢百骸,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直接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低头吻她,压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喘息声低得可怕。
手掌拂过她细腻的肌肤,垂眼看着她细腻白皙的皮肤被他吮吸出红痕,像是脆弱的花瓣被人折出了红痕,在暴风雨之下撑着单薄的身!身子瑟瑟发抖。
在酒精的唆使之下,他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
他微微侧头扯开自己的领结,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物,一片旖旎气氛,外边的雪仍旧在下。
她的发丝凌乱,遮住了表情,在他低头吻她身体的时候忍不住躬起身子,然后伸手去掐他的肩膀。
他缺失的东西都在她身上。
只有和她这样亲密地在一起,心里的空白才会被填补。
他才是真正完整的。
他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样占有着她,甚至垂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伸手攥紧她的手腕,想要带领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去解开自己皮带。
神明从神坛上落下,甘愿在他身下陪着他一起堕落。
光是这么想着,就已经要疯了。
在错落的吻和不间断的喘息声中,他的手触碰到了她手上的一抹冰凉的东西。
那么冰冷的触感令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猩红的眼微微下垂。
他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是一枚易拉罐做的戒指,已经有些生锈了,紧紧地镶嵌在她的手上。
他身体的线条微微僵硬了,瞳孔微缩。
然后他停在原地,没有再动了。
觉察到他突然停下,她微微喘了口气,仰头看了他一会,紧接着坐起身来,双手捧着他冷峻的下颌,吻着他的下颌骨,企图再次将他拉回周身的情潮。
他却仍旧不为所动,垂眼怔怔地看着她。
她搂住他的肩膀,衣衫半褪间似乎是有些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将地上的外套捧起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紧接着,他捧着她的手,然后用指尖拂过那枚易拉罐拉环,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外边仍旧在落雪,给落地窗蒙上了一层雪白的颜色。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落雪的圣诞。
那时候的他还在为一点钱而日夜忙碌,什么都买不起,什么没法给她,随便来个人都能将她从他身边剥夺走。
那时候学校里的广播响着圣诞歌,将脸埋在围巾里的女孩两只拳头紧握,然后歪头笑!笑着问他,“猜猜是哪一只?”
他仍旧记得,她的手缓缓张开,手心里摆着易拉罐拉环的时候,露出的那抹笑。
“圣诞节的礼物,送你个戒指怎么样?”
“等我将来赚钱了,将来往这上边镶一个五克拉的粉钻送你。”
他当时曾说过,他将来会亲手为她戴上最好的。
她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看着他沉默地盯着自己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刚想要开口嘲笑他两句,问他是不是不行,还想询问他要不要她帮忙。
紧接着,就听他轻声道,“四年前,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圣诞礼物。”
外边的风雪落下声敲打着玻璃窗,仍旧可以望见白蒙蒙的一片天。
她身侧的手攥紧了。
在他手心里的盒子打开的时候。
慢慢呈现在她眼前的泪珠状的粉色钻石闪着耀眼的光芒,使得整个昏暗的房间都亮堂了不少。
印在她眼底,闪过惊艳的色泽。
她面上的表情彻底怔住了,垂眼发愣地看着那浓彩粉色的钻石。
漂亮得让人感慨任何宝物都比不上它的光泽。
他的声音有些哑,落在她耳边却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这是去年我去瑞士的拍卖行遇到的。”
顿了顿,他抬眼看着她,然后露出一抹笑,缓缓道,“原本发现它的珠宝商想将它所给他的未婚妻,只是他的妻子在冬天的时候身子不好,没撑过去。”
“他的未婚妻给这枚钻石取了名字,叫做情药。”
她微怔,紧紧握着手上的易拉罐拉环。
“寓意爱情能够治愈包容一切。”
他将握紧她的指尖,用极为平淡的表情说,“他的未婚妻得的是绝症,却因为他的原因多多撑过了四年。”
谢星临眼睫微垂。
当时的珠宝商失去未婚妻悲痛欲绝,原本是想将这枚珍惜的粉钻和妻子一起永远埋入地下的。
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想起她说的话,然后去找到了珠宝商。
比起那些人说着什么信誓旦旦地加价,他只是和他说,他也有个爱人。
只是此时他的爱人远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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