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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姬金吾就看见了易桢。

她并没有改换在酒楼里的打扮。但是当时姬金吾没看清她到底是如何盛装的,如今终于看清楚了。

她穿着一身云青色妆花缎彩罗裙,绕着手腕的是玉质的双跳脱,胸前佩着件软璎珞,脸上不知是上了桃花妆还是本身气色好,唇色朱红,脸上泛着莹莹的玉色。

如此盛装。如此娇艳之容。如此婉媚之态。

听说她嫁到姬家的那一天,下轿子时叫大家都看晃了神,说不知道是哪里的神妃仙子、烟霞外人,他是没看见的,后来在姬家她也不爱打扮。

不知道如今这样盛装,有没有当初做新嫁娘那一天的七分颜色。

姬金吾:“……”

易桢冷着脸把什么东西扔给了窗外的张苍,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张苍要去牵她的手,易桢直接碰的把窗户给关上了。

张苍又笑吟吟地去敲窗户,见易桢实在不开,也不恼,稍稍提高了些声音:“我明天也这个时候来。”

易桢的声音很冷漠:“哦。”

他们俩的声音其实一直都压得很低,只是之前低得连一旁全神贯注的姬金吾都听不见,现在略微能听明白了。

张苍瞬间化成鸦羽形状的黑色雾气,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姬金吾的血都冷下去了。

过了一小会儿,易桢又把窗户给打开了,往外看了看,确定张苍已经走了。

她略微犹豫了一小会儿,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会想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像是小孩子温书。

然后窗前的她就瞬间散作纯白色羽翼状的雾气,向窗外流动。

和张苍那种非常熟悉“化雁”秘技的人不同,她显然是初学,用的磕磕绊绊的,雾气流动的方向十分明显。

和张苍单纯是鸦黑色的羽翼不一样,她化作的白色羽翼在短短刹那间就烧了起来,白色转红,再转成灿金色,然后在炫目的灿金色中,她在窗外现出了身形。

还是非常不成熟的秘技。

她闭着眼睛又尝试了一遍,想如法炮制重新回到室内。

但是这次失败了。

易桢也不气馁,很干净利落地打算从窗户翻到屋子里面去。

阿桢和张苍是师徒关系。他都有点忘了。

哪怕张苍当初这样要杀了她,到底还是没有隔夜仇吗?

又或者她其实还是想杀了张苍报仇的,只是如今虚以委蛇要从张苍那里学到独门绝技吗?

不对、不对,张苍又不是傻子,他怎么敢再信她?

易桢原本脑子里一个劲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对“化雁”的理解哪里出了问题,又惦记着道长会不会醒,正要不客气地直接从窗户翻回屋子里,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

她大惊失色,瞬间摸到了藏在袖中的匕首,转身就要抵在那人的喉咙上。

易桢顿住了。

她把手里握着的匕首收了回去。

她满脸疑虑,看着面无表情的姬金吾,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姬金吾扣着她的手腕不松手,低声问道:“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易桢:“……”

你们现在不流行一人一只手抢了,开始一个一个车轮战了是吗。

易桢没有被他岔开话题,继续问刚才那个问题:“你在这里干什么?”

姬金吾:“是他就算了。为什么他都可以,我不可以?”

他大约已经被气疯了,指代李巘道长和指代张苍用了同一个人称代词,但是易桢倒是听明白了,没有理解障碍。

易桢也没必要和他说谎,见他杠在这个话题上,缩了缩手,发现根本抽不出来,微微皱着眉头说:“张苍不可以。我和他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姬金吾:“你利用他?”

易桢:“……”姬总您高看我了,我哪有利用他,我就是保命。

姬金吾见她不回答,只当是默认了:“你连他要杀了你都可以原谅,我做了什么事情你原谅不了?”

易桢被他逼问得难受,用了力去抽回自己的手腕,转身不想看他:“没什么事。你真的误会了。”

姬金吾在她身后说:“他有什么可供你利用的地方,我是没有的?”

他原先想着阿桢可能会喜欢上常清、可能会喜欢上她那个修乐陵道的同伴。他有心理准备。

这很正常。人家身世清白,甚至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经历,修为水平也值得夸一句少年英才。

常清是个很好的人,阿桢喜欢上他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凭什么……

他嫉妒得眼眶都微微红了,还没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只想追上去继续逼问。至于能问出什么答案来,自己也没底。

第98章风雨欲来(下)

易桢有点懵了。

她原本是想直接从窗户里翻到屋子里去,不想继续和姬金吾说下去。

倒也不是厌恶他。

只是这个人明显和平常的状态不一样,让人觉得害怕。他应该冷静一下,然后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太对劲。

易桢相信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和他讲道理也是能讲的,但是这害怕又不是无根源的,来自哪里呢?不知道。

不知道哪里来的害怕,最好还是避一避。因为往往一牵扯就牵扯出一大串埋在暗处没察觉到的事情,如同水下的冰山,一不小心就撞上去,轻易间便船毁人亡。

姬金吾察觉到她要逃,立刻重新把她的手腕扣在自己手中,整个人逼上去,尖锐地问:“易桢,你逃什么?你在躲什么?哪个问题你回答不了?”

他平日里是绝不会有这副姿态的,少年时也没有,少年时他便养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了。

漫不经心的模样不代表真的漫不经心,把一切压抑在这副表象之下,总有一天会压抑不住,爆发出来。

他方才一时激愤之下,言语间将自己都没太认识清楚的情意透露了个一干二净,难为情先顾不上,只想要个痛快答案,是或不是,能不能是。

总不能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你看了觉得害怕,转身就要逃吧。

向来是以真心换真心,你的真心说你不要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扫一眼我的真心,转身就走。

这算什么?

不能这样。哪里有这样的买卖做。

知道她美丽、聪明、天资聪颖、态度决绝又十足理性,还知道她曾经一度就在他掌心中盈盈一握寻求庇护,最后知道他现在无论如何得不到她。

如何让人不耿耿于怀。

如何让人不念念不忘。

易桢被他握住手腕把整个人拉转过来,虚靠在窗沿上——这么说不太确切,因为地基的问题,从屋外看,窗户是很高的,她整个人都没窗沿高,只是头顶微微能碰到窗沿。

不能再往后靠了,医馆的外墙并没有抹腻子,非常粗糙,靠上去一定会勾坏这件衣服的。

可是前面又是姬金吾。他逼得太近了,近得一低头就能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他要是敢就咬破他的嘴唇。易桢退无可退,恨恨地想。

易桢的眼睛刚好够到他肩膀的位置,越过他的肩膀能看见天边灿烂的红霞。

易桢被他这么死死抓着,哪里也逃不去,原本脸上是不该有什么好表情的,但是近距离看见他眼眶都红了,愣了一下之后,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只是说:“你和他不一样。”

姬金吾:“哪里不一样?”

易桢从没见过他如此负面的表情,嫉妒、不甘、恼怒搅在一起,她都分不清了,只知道他现在绝不想笑。

他以前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笑的,笑着逗她、说情话哄她、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便是醉了也不会有情绪低迷,握着她的手和她畅想未来。

易桢不知道现在是假还是过去是假,逃又逃不开,没被握紧的那只手去推他的胸膛,声音也恼了起来:“你装成这副样子有什么意思?”

姬金吾任她推,根本不带动的:“我装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身的白衣,脸上的表情又不像过去那个姬金吾,易桢忽然又不敢说了,疑心这是不是另一个人,偏过脸去,小声说:“你自己知道。”

姬金吾见她压低声音,也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附在她耳边,耳语一般:“我知道什么?我哪里对你不好?我哪里害你了?你讨厌一个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易桢只觉得手下的肌理都很硬,不知道是因为这人日常糟蹋自己身子瘦得叫人难过,还是因为他浑身在用力,总之就是推不动,索性也不推了,红着眼眶瞪他:“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你明明自己有心上人,你老来对我好做什么?那我要怎么样?背着你的心上人和你偷情吗?又不是我求着你对我好的。”

姬金吾愣了一下。

他没法解释这件事情。

现在棋盘上空白的地方已经不多,棋子已经落下大半,刀已经悬好,就等着人走进布下的罗网来,他要的东西可以说就在一臂之外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布局全告诉她。

若是、若是她真心念着他,愿意同他站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可现在问题是,若是不告诉她真相,她不可能站在他这一边;可若是她不站在他这一边,他不能告诉她真相。

一个无解的悖论。

姬金吾硬着头皮试图将目前的处境变得更好一些:“她不是我的心上人,我们只是发小,我当初这么对你说根本是假话,只是防备你怕你是张苍的人……”

易桢:“那你怎么证明自己现在说的不是假话?”

姬金吾证明不了。因为他就是在说假话。

易桢见他不说话,当他自觉理亏、不敢回答。可是加手腕上的力量却还是一点都不松懈,好像理亏也要把她强硬地抢回去。

易桢用手去掰他的手指,声音彻底恼怒起来:“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像多喜欢我似的。你对谁不是这样?三分虚情硬是演出十分真心,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她不信。她根本不信他捧出来的真心,她认为那是假的,认为他是在骗她。

你对谁都这样,以后你若是遇见了真心喜欢的人,你怎么证明她对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呢?

当初她给他绾发的时候开玩笑一般说的话,现在还真是一字不差地应上了。

姬金吾硬撑着不放手,两只手一齐将她的双手握住,声音压得很低,都透露出几分可怜来了:“我没说谎,我没演戏。我是真的喜欢阿桢、最喜欢阿桢,相信我好不好?”

他不吝于说情话,其实他甚至挺擅长说情话的。但是他又怕露出一丝丝技巧的痕迹,让阿桢认为他又在骗人,拿以前用过的幌子继续骗她。因此只敢说直白的句子,一点技巧都不敢用。

易桢不挣扎了,她越挣扎他握得越用力,掌心温度又高,好像要把她捂化了一样。

她也想到了他们在博白山最后一次见面时,曾经应他要求,为他剪下一缕头发祈愿他平安,现在见他言辞恳切倒真不像是在说假话骗人,便说:“你若是没说谎,那我当初给你的那一束头发在哪?你放在身上吗?”

姬金吾原本见她不挣扎了,一双手安安稳稳地任他握着,左手的指节还嵌在他手指之间,像是预支的十指相扣,很有些微末的喜悦,恨不得反复摩挲几遍,捧到嘴边吻一吻。

阿桢肯定也有点喜欢他的,不然她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说这样的话。

然后易桢的话就这么穿透他那一点微小的喜悦递到耳边来了。

姬金吾恐惧得几乎战栗起来,他慌了神,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叫她反感地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能说没带在身上。不贴身放着还好找借口,可是连芥子戒中都不在,扔在住处,这算什么?连她的剪给他的头发都不放在心上,结发之礼都不放在心上,凭什么口口声声说最喜欢她?

他更不能说实话,说是被自己的同胞弟弟抢了去。常清因为她身遭不测几乎疯了,修为崩溃心法重修,姬金吾怕刺激自己的弟弟直接逼死他,便是日日耿耿于怀,也从不敢提从常清那里拿回来。

他怕她问,常清这么痛苦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每条路都堵死,姬金吾根本无路可走、无话可答,连带着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心中那些患得患失、偏执、自私、痴心妄想到底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又或者他的喜欢确实是这么难以让人信任。

易桢见他不说话,便知他已经答了,别的情绪没有,先是嘲笑了一番自己,竟然真的问了这样的问题,像是他给出证据她就要改变主意回到他身边一样,接着才心平气和地说:“放开我。”

姬金吾还是不放手,他死死地撑着,咬紧牙关,生怕自己告诉她自己这些天怕她过得不好,怕她叫不喜欢的人发现,明里暗里地帮她。

不能说,说了就暴露和徐贤的关系了。阿桢和延庆公主关系那么好,保不齐她会和延庆公主说。

一着棋差,满盘皆输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姬金吾低声说——其实他的腔调可以算得上是在求人了,但是声音压得太低了,晦暗不清,一时又也听不出来:“你不要嫁给他。他不好。阿桢,你等等我,就等一会儿。”我能活下去了,立刻就告诉你全部事情。嫁给我,我对你好。

他平常——不要说平常,过去三十年也没有用这样的腔调求过人,只是现在他明明知道了和她待在一起是如何快活高兴的事情、知道把她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知道同她喝着茶一起下棋是怎样有趣开心。

他都知道了,怎么能甘愿放手。

最初以为自己只是不甘心被张苍那种人比过去,现在与她接近了,说了许多话,方知道自己不甘心被所有人比过去。

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要受苦、凭什么他就要在地狱里煎熬、凭什么好东西没有他的份。

欲念这种东西,你小心谨慎地压抑着它,会错以为它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但是你一旦放任它,甚至与欲念的对象靠的那么近,它瞬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你说的话、做出来的事,都已经不在理智控制的范畴中了。情爱这件事本身也不在理智的范畴中。

易桢摇着头说:“我没有要嫁给张苍,我和你说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我已经回答过你之前的问题了,你和他不同就是答案。”

她眼睫扑闪,想把一路跑偏的话题拉回去,回到最初的节点上,回答完,他乖乖地离开,她又回到她的生活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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