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是它看见易桢的时候,可能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一只手能拎起来的小可爱,直接就扑了上来,想像当初那样舔她。
熊猫是猛兽啊。
和蚩尤征战四方的猛兽啊。
虽然这个熊猫崽崽爱好是吃吃喝喝,就算蚩尤重生,估计也就是一句“对不起蚩尤,我不能和你去打天下了,他们说给我包吃包住,每天什么也不用干,活着就行”。
但也是猛兽啊。
要不是易桢还是个修士,她估计当场就被扑倒了。
勉强接住,立刻被舔得一脖子口水。
你能想象吗,一个黑白相间的摩托车车,窝在你怀里撒娇。
猛兽啊。
它一巴掌能把易桢的脑袋拍飞出去。
小和尚显然发现了易桢岌岌可危的处境,连忙把自己的小伙伴拽了回来,还忙不迭地去给易桢擦它的口水。
他还小,但是已经很懂事了,憨头憨脑,可是又是那么讨人喜爱。
易桢脑子里闪过昨日的回忆,她很正经地对姬金吾说:“我发现人类幼崽也挺可爱的,我之前对他们有偏见。”
姬金吾连忙点头:“就是啊就是啊。”
他很喜欢小孩子,虽然因为太严厉,小孩子总是不喜欢他(比如燕燕)。
易桢有些犹豫,但她还是说了:“我们把药停了,如果怀了孩子,就生下来。就只生一个啊。”
孕期也是可以继续积累真修的,真正耽误修行的只有临产前后那几个月。
姬金吾这时忽然又觉得有些不真实:“你认真的啊?要不要再想想?怀孩子是你怀,生孩子很痛的。”
也就是他不能自己怀,不然绝不会让这份疼痛落在她身上。
易桢和他面面相觑:“真的痛啊?”
姬金吾紧张地点头。
易桢:“那要不然……你药先停着?也不一定会怀上?”
那《祸心》原书里,女主易桢被魔修侵犯,后来被轩辕昂翻来覆去地睡了无数遍,再后来又和男二在一起,到结尾好像也没怀上,说不定是不易孕体质?
姬金吾反复看了她几遍,觉得她还是一时冲动的元素居多,摇了摇头,说:“你再多考虑几天,我给你找找怀孕需要面对的一些问题,你知道的清楚了再决定。我还是先用着药。”
他就怕孩子怀上了,这姑娘发现怀孕太难了、太痛了,到时候又没办法回到没有孩子的身体,孕期本来就情绪不稳,到时候他们俩起矛盾了怎么办。
姬金吾的父母就是这么掰的。
他直接把已经放凉的避子药喝了下去。
放凉之后的药更难喝,但是他一饮而尽,却很有些欢喜。
阿桢想给他生孩子。
她哪怕最后又觉得不想了,可是她有过这个想法。
他原本都死心了,觉得至少最近五年不会有孩子了。没孩子也好,两个人在一起也开心。
可是一想到要孩子,又觉得还没准备好。一下子想到她从前对要孩子的抗拒,千万种情绪从心头掠过,内心酸软,只好痴痴望着她。
姬金吾抱了抱自己夫人,在她唇角吻了吻:“好姑娘,多想想自己,多给自己打算,别……别一门心思对别人好。”
易桢倒是笑了:“什么别人,不是我自己的郎君吗?况且孩子又不只是你的孩子,孩子也叫我阿妈啊。我自己决定生我自己的孩子,这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姬金吾还是兴奋得有点手足无措,暗自决定待会儿找大夫再好好看看,生怕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余毒未清,万一真的要备孕,怕影响到孩子。
易桢说:“我昨天留观奕来玩,今晚叫他一起烫火锅,你觉得呢?”
姬金吾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想亲自去招待这个可爱的人类幼崽。
他真的太喜欢小孩子,不是自己的也喜欢。
“小孩子有时候会很吵闹,但是他们大多数只要好好教导了,都是很乖巧懂事的。”姬金吾临走之前还在说:“小孩子不懂事嘛,所以才要大人去引导他们,带他们向善。”
易桢笑着说“知道了,我也喜欢”。
她今天主要的安排还是修行,她的真修太低了,虽然天赋很强,但遇上强敌,自保都困难。
修行闲暇,要处理府中诸事。
原本姬金吾担心她觉得府邸中的事情过于琐碎无聊,让她专心修行,但她觉得自己郎君已经很累了,自己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还是决定去帮忙。
开始还是有点困难的,毕竟没做过类似的工作,后来手顺了就好了,也不算难,毕竟人口简单。
姬金吾怕她觉得局限了,会试探性地问她,要不要来处理一些其他的、大一点的事情。
易桢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还是先把修为提上去再说吧。
易桢穿了身半臂襦裙,还用襻膊把袖子固定上去了,练了一上午剑,回去正要看看近日的账本,忽然一眼看见自己家郎君坐在静室里等自己。
这不是他平常回来的时间。
午饭都还没上桌。
而且他好像等了她一会儿了,虽然在看文书,但明显心神不宁。
易桢快步走了进去,屋子里一个奴仆都没有。
姬金吾穿了身玄黑色的深衣,看着极为端庄稳重,大约早上换衣服走的时候,想到自己可能要当父亲了,觉得不能再整天花里胡哨的了,要正经一点。
“怎么了?”易桢问。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极好,虽然素,但是看着就贵,放下剑之后,整个人俏生生地立着,看着正是青春好年华。
姬金吾脸都是白的,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言简意赅地说:“我请了公孙大夫诊脉,她说这十几年痛下来,蛊毒已经彻底破坏了我的身体,我没法有自己的孩子。”
他想了想,觉得不够严谨,又补了一句:“她说是不太可能,也没把话说绝。”
可他的脸全白了。
易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姬金吾自顾自地说:“其实小孩子也没什么好。吵吵闹闹的,让人心烦,而且你又得没必要地痛上一场……”
易桢抱住了他。
她身子纤细,手臂都露在外面,纤细白皙,紧紧抱着他。
第128章阳城日常(2)
现在是盛夏的尾巴。
阳城的盛夏是非常炎热的,太阳光几乎塞满了每一寸时间,无休止的蝉鸣藏在树荫下,喋喋不休地重复着夏天的存在。
一天之中,最热的其实是午后的一到两个小时,一般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停下手上的工作,去午休一下,来解除漫长夏日的困倦。
易桢到这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像在做梦一样。
姬金吾难得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垂头丧气来。
他以往也有情绪不高的时候,但都遮掩得不错,想必眼下是实在伤心了。
想想也是,姬总对人类幼崽的喜爱简直是突破了阈值。
上次见他表现出明显的伤心,是他某个心腹侍卫有了个女儿,但是侍卫的妻子身体不太好,女儿早产,出生不到一个昼夜,就夭折了。
那个侍卫之前还说“请郎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姬金吾认真了,晚上翻了许多诗书,拟好了两个名字,就等看孩子是男是女,然后送过去。
结果小孩夭折了。
易桢陪他去探望了侍卫,侍卫家里自然都是哀戚面孔,姬金吾送了些滋补的药品,还言辞恳切,好好地安慰了一下人家。
当时易桢以为他没什么事,结果只是因为要安慰人家,回来就闷闷不乐上了。
他把原本要送给小孩子的衣服和小礼品都收了起来,原本是要继续办公的,可是笔提了半天,集中不了注意力。
小孩子夭折一般是不会再取名字的,也不会正儿八经地发葬。因为本地认为小孩夭折就是福薄,再隆重办葬礼,还会更加折损小孩的福气,让他死后也过的不好。
姬金吾可能实在憋闷,晚上就寝的时候,躺在床上看外面的星星,叹了口气,说:“不及一日一夜……也是一生一世。”
他这一辈子,如果说有什么终极心愿。第一是“娶自己的心上人当妻子”,第二就是“和自己心上人有个孩子”。
因为说好了晚上要烫火锅,所以中午吃得很清淡,完全依着姬金吾的口味来,也顺着他挑食。
他明显不太能吃下东西,但依旧好好地坐在桌前,怕易桢担心,很认真地往嘴里塞吃的。
易桢给他夹了几次菜,眼见他都吃完了,算着该饱了,就温言问他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姬金吾很有些歉意地望着她:“是我不好,勾着你想要孩子,现在又给不了孩子……”
易桢抱着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知道他心里难过,哄着他去睡一会儿。
夏日实在炎热,屋子里安放了冰块消暑,或许是冰块放得太多了,她在盛夏的午后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凉意。
易桢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头发,给他揉按乏累了的指关节,轻声同他说话:“大夫也说了,还是有可能的。我们看看别的大夫怎么说,而且应该也不是不能治,慢慢调理,总会好起来的。”
姬金吾把脸埋在她的腰腹里,不敢看她的眼睛,闷闷地叫她:“阿桢……”
“嗯。”
“不要嫌弃我。”
他原本就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没能把那个更好的自己给她。平日里的自信心有挺大一部分建立在“我能把阿桢喜欢的,都给她找来”,现在整个人都丧气了。
阿桢原本是不太喜欢小孩子的一个人,为了他都愿意去看到小孩子的好处,愿意给他要孩子。
可是她好不容易喜欢小孩子了,他又根本没法给她一个小宝宝。
哪有这样的郎君。
易桢吻了吻他的额头,继续给他顺毛:“没有。你想一想,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也不会喜欢上小孩子,对不对?”
怀里的男人“嗯”了一声。
“那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孩子呢?”
姬金吾:“喜欢我。”
易桢眼看着顺毛成功,再次吻了吻他,躺在他身边,伸手去抱他。
姬金吾把她揽进怀里,他已经平和很多了,表情也在逐渐调整回来,眼睛看着她,眨都不眨:“阿桢,对不起。”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恍恍惚惚的,约莫觉得自己残缺、自己不好,她原本可以有更好的郎君,全是因为他。
他心都碎了。甚至恨不得她责骂他、抱怨他,不要对他那么好,他又不值得。
易桢去摸他的眉眼:“没有对不起,郎君对我那么好,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好好看大夫,会有办法的。”
姬金吾无比眷恋地去闻她身上的味道。
易桢低声问:“想不想做?”
姬金吾很有些不明白地去看她。
这些天约好不能贪欢纵欲的,晚上都是浅尝辄止,白日里更是完全禁绝了。夏日里来一回,总要去沐浴的,她嫌折腾起来麻烦。
易桢重复问了一遍,这次声音更低,几乎是附在他耳边说:“想不想要我?”
她真的很不会安慰人,一下子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他迟疑道:“可以吗?”
后来还是要了。
极度的亲密终于彻底释放了他压抑下去的情绪,到一半的时候,易桢发现他哭了。
夏日的午后真的太亮了、太耀眼了,就算不直接打在床上,但是仰头的时候,还是会看见玉制屏风上反射的骄阳。
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了,刺激得人流泪。
他动作不停,但是易桢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在哭。
他可能认为她还没发现,一边沉默地流泪,一边把她摁在自己怀里,让她看不见自己的脸。
或许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他的力气用得有些凶狠了,想让她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不要看见他哭。
易桢就顺着他的心意,装作没发现。
这样算不算……把这小可怜要哭了?
她脑中闪过这句话,原本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的,可是却并没有达到目的。
后来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易桢披了衣服坐起来,也不想去沐浴,抱着腿坐在他身边。
至少以后他不用喝避子药了。易桢想,那药真苦。
她起身换了衣服,稍微清理了一下,也没心情去沐浴,打算去见见大夫。
结果在前厅还没等到大夫,范汝先跃进来了。
范汝左张右望了一遍,没看见姬金吾,同易桢打了个招呼,然后问:“他人呢?”
范祭司最近没什么要紧的正事做,整天出去疯玩,极为潇洒,花起钱来一点都不留情。
范汝这种“买,都买”的作风有点像姬金吾,但是他这人有点容易上当。
应该说,买东西就上当,而且当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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