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妃挑唇一笑,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了我的脸,就要对我负责。将军要看吗?”
姬钰:“……”
空气寂静了一瞬,姬钰再抬头时,她已经走得远了,只留给他一个略显寂寥的背影。
姬钰眯起眸子,临妃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时而表现出天真无邪的一面,时而表现出心机重重的一面。
一时间,倒也让人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临妃了。
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姬七将军,弓着身子看向姬六将军:“六哥,你怎么样?”
姬六将军疼的满头大汉,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手掌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下耷拉着,手骨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钝痛感。
姬钰抬手扶住姬六的手腕,带着丝丝凉意的指尖覆上手骨,他左右摸索了两下,手指稍一用力,便将姬六脱臼的手腕归回了原位。
像是姬六将军他们这样在沙场征战的将士,别说只是脱个臼,便是摔断骨头或是关节错位都是家常便饭。
掉眼泪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都是铮铮铁汉,就是血流成河,也不会眨一眨眼睛。
不知临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姬六将军不过是手腕脱臼,便疼到眼泪直打转。
姬钰垂下眸子,遮住了暗沉的眸光,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沈楚楚被司马致送回了永和宫,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不用请太医过来这么麻烦。
但他一脸紧张的模样,仿佛她马上就要归天了似的,她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
太医进来
之后,沈楚楚刚要把胳膊伸出去,准备让太医把脉,司马致便抬手将她的手臂拦了回去。
她不明就以的看着他,只见他冷着脸对太医道:“你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太医。旁的太医都是望闻问切,朕相信你无需把脉,只要望、闻、问便能瞧出病症了。”
沈楚楚:“???”
太医显然比沈楚楚更惊愕,便是华佗再世,也不可能只凭靠着观气色、听声息、问病症,就可以准确无误的确定病情。
不让他把脉,他怎么知道她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司马致见太医一脸为难之色,不悦的皱起眉头:“只是让你看看她身子有无大碍,有这么难吗?”
太医被他呵斥的一个寒颤,连忙上前一步,按照他说的方式,细细的观察起她的气色。
沈楚楚有点无奈,她不过是吐了点东西,他就非要请太医过来看病。
既然把太医请过来了,她就也就说不什么了,全当是给自己请个平安脉好了。
现在他又为难太医,偏不让人把脉,他到底在抽什么风?
太医瞧了半天,颤颤巍巍的弓着身子:“娘娘气色不错,呕吐约莫是因为被马颠的,想来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好了。”
司马致看了太医一眼,转过头搂住她的腰:“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沈楚楚其实胃里还是有点犯恶心,临妃骑马骑得太快,她被颠的晕头转向,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呕吐实属正常。
但她生怕他再小题大做,只好改口道:“臣妾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司马致微微颔首,孕妇的确是比较容易嗜睡的,既然她能犯困,说明她和孩子都没什么妨碍。
他挥手让太医下去,太医一走出永和宫,只觉得空气都那样甜美。
沈楚楚本以为他会和太医一起离开,但她安静的躺了片刻,都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
他就坐在榻边看着她,指尖轻轻勾起她髻边垂下的一缕长发,神色自然的把玩着。
火盆里的红萝炭燃烧的正旺,时不时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噼啪’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原本没有困意的沈楚楚,一双眼皮开始打起了架,脑子也跟着变得混沌起来。
不知何时她合上了双眼,安静的寝殿内,响起了她沉稳的呼吸声。
司马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在她恬静的小脸上徒添了一抹温柔之色。
他唇角微扬,眸光中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只需要她在身边,他就觉得一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他不疾不徐的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关节微微弯曲,将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轻颤着覆在了她的唇上。
樱红的唇瓣,柔软的宛如云朵一般,轻轻摩挲过去,从指尖传来一阵酥酥
麻麻的触电感。
司马致想收回手指,可又忍不住沉沦于此,他望着她瓷白如玉的肌肤,喉结不禁上下滚动了两圈。
他将手指叩在她削瘦的下颌上,神色微微有些紧张的俯下身子。
蜻蜓点水,点到为止。
司马致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薄唇,仿佛是在回忆那一瞬间的美好,浑身的血液跟着回忆,在刹那间变得滚烫起来。
他眸光柔和,唇边带笑,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金乌慢吞吞的朝着西山爬下去,金灿灿的阳光渐渐被橘色的夕阳取代,待到沈楚楚醒来时,殿内空荡荡的只余她一人。
她揉了揉眼睛,才发觉天色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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