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记得这个女孩,上一次赏花宴被雷劈,她晕倒之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有这个女孩。
没想到,这个梦还是连环梦,跟电视连续剧一样,还分上下集的。
反正是个梦,她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倒不如陪女孩说说话去。
沈楚楚走过去,蹲在了女孩旁边:“你怎么啦?”
女孩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娘亲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你是谁?”
沈楚楚:“……”
合着这女孩也跟跟她不在一个次元,她能衔接上次见面的记忆,但这个女孩却不记得了。
“算了,我最讨厌娘亲了,娘亲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女孩梗着脖子,脸蛋红通通的。
沈楚楚被逗笑了,这小姑娘还是个暴脾气,倒是跟她小时候有点像。
“你被娘亲骂了?”她笑着看向女孩。
女孩点点头:“娘亲不让我和隔壁的哥哥玩,但那个哥哥是个很好的人,根本就不像娘亲说的那样是个傻子。”
沈楚楚其实有点好奇,从上一次她看到女孩钻狗洞,她就想知道,狗洞那边的人是谁。
能让女孩钻狗洞也要去见的人,一定有特殊之处吧?
“你能带我去见见你的哥哥吗?”沈楚楚露出了犹如诱拐良家妇女的笑容,声音微微有些发虚。
女孩眼眶一下就红了:“哥哥被锁了起来,出不去屋子,我只能钻狗洞过去看哥哥。可是娘亲让爹把狗洞给堵住了,我钻不过去了……”
说着,女孩愤恨的攥紧了小拳头,一圈砸在了树皮上。
许是用的劲儿太大了,女孩原本泛红的眼眶,一下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沈楚楚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孩,而后转过头看了一眼墙头。
其实墙头不算高,看着也就是不到两米的样子,如果她脚底下垫着点砖头,想来是可以看见隔壁的。
说干就干,她刚要去搬砖头,前方的破土屋里传来了妇人的声音:“吃饭了!”
女孩一溜烟的跑了进去,没过一分钟,又从土屋里跑了出来。
她小小的手心里握着一只鸡蛋,晶莹剔透的双眸含泪看着沈楚楚:“姐姐,你要是能帮我见到哥哥,我就把鸡蛋分给你一半!”
说罢,她一手攥着拳头,另一手拿着鸡蛋往拳头上轻轻一磕,在院子中破旧的石桌上滚了一圈,轻松的将鸡蛋皮剥了下来。
沈楚楚看见女孩的动作,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起来。
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这样剥鸡蛋皮,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第二个人这么剥鸡蛋。
这女孩怎么跟她剥鸡蛋的动作一模一样,连一点细节都分毫不差?
第77章七十七条咸鱼
沈楚楚想要问一问这个女孩,是谁教她这样剥的鸡蛋,可沈楚楚的嘴还没张开,眼前的事物就模糊扭曲了起来。
像是有一阵强大的水漩涡,又像是一个强力吸盘吸住了她,太阳穴处传来被撕裂的剧痛,她面目痛苦的抱住脑袋。
沈楚楚蓦地睁开双眼,额头上布满了薄薄一层冷汗,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干巴巴的,有一丝铁锈的血腥味。
她呆滞的望着榻上垂下的桃花红帷帐,呼吸略显急促,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为何,她感觉那不单单只是一个梦。
那个女孩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熟悉感,就仿佛她曾经见过那些举动一样。
每当她想要深究之时,便有一面墙挡在她面前,那面墙像是高山断崖一般难以翻越,阻止她去寻求那埋在深渊里的真相。
到底她错过了什么?
空荡的宫殿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脚步声,沈楚楚闭上眼睛,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碧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嘶哑。
预想之中碧月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耳畔边传来的,是司马致惫懒的嗓音:“戌时三刻,天色太晚,朕让碧月回去睡了。”
沈楚楚微微一怔,而后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皇上……”
司马致坐在榻边,按住她的手臂:“你昏睡了两日,将临妃吓坏了。”
他薄唇抿成一条线,有一句并未说出口,他比临妃吓得还厉害。
她昏迷的这两日,他几乎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生怕错过了她醒来。
皇宫里的太医,他信不过,为了防止太后作祟,他从皇宫外头找到了一个医术很好的大夫。
他让人将那大夫打晕了,套着麻袋连夜送进了皇宫里,大夫脑袋上套着麻袋给她诊的脉。
大夫战战兢兢的把了脉,只说她身体无碍,昏迷只是因为受了惊吓,很快便会醒过来。
如今那大夫还被套着麻袋藏在乾清宫里,每天晚上都会被送过来给她诊脉。
沈楚楚抬头看向他,只见他面色苍白,眼底一圈淡淡的青色,似乎很憔悴的样子。
她想起来那日击鞠比赛,他用身体护住了她,也不知他哪里受了伤,鲜血顺着衣袖不断的往下流淌,骇人的很。
“皇上的伤口,今日可换过药了?”她望着他的右臂,犹豫着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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