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他们两人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她还是自己来吧。
她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小的刚来花楼没多久,许是走错门了,还请爷勿怪……”
话还没说完,司马致便挑眉打断了她:“没走错,是我点的。”
沈楚楚:“……”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进来?”有大臣见她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的提醒道。
沈楚楚哭丧着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朝着里头走去。
她这是作的什么死?
今日到底怎么了,真是太倒霉了!
又要给沈三爷收拾烂摊子,又是青楼偶遇司马致,她真是要把所有的霉运都放在一天用完了。
门外头追上来的碧月,将他们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她不敢再进去给主子添乱,只好候在门外一旁,等待皇上将主子放出来。
沈楚楚战战兢兢的走到司马致的身旁,她和杨海对视一眼,杨海的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中的酒壶恭敬的递给沈楚楚,而后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沈楚楚接过酒壶,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桌子底下,这么多人在这里,她真的是怕的小腿都哆嗦。
虽说他们没怎么见过她,但她还是害怕他们认出她来。
她努力稳住手臂,往他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她葱白的手指捏紧了酒杯,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沈楚楚咬着后牙根,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爷,您的酒。”
司马致:“用嘴喂。”
沈楚楚:“……”
喂他一个大嘴巴子行不行?!
司马致见她小脸憋得通红,见好就收,也不敢再拿她打趣了。
他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而后神色自然的放下酒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趁她没反应过来,将她往自己大腿上一扯。
也不知道她往腰间塞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一圈,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司马致将下颌放在她的脖颈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胰子香清新扑鼻,好闻极了。
这两天他忙着为几日之后的春蒐埋雷,因为在宫中不好与大臣们相见,只能找机会暗中出宫,在宫外和他们约见。
未免打草惊蛇,惊动了太后和姬家,他特意选了一个大臣们常去的花楼,将他们聚在了一起。
可这花楼脂粉气息太重,他怕去过一趟之后,身上留下脂粉味,再惹得沈楚楚不快。
再加上他最近的确是太忙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将沈楚楚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一人。
是以他才想起来让她出宫去省亲,待到他处理好公事,再亲自去丞相府将她接回皇宫。
哪里想到他会在这种地方,都能巧遇沈楚楚。
两日不见,他想她想的夜里都睡不着觉,若不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真想夜闯丞相府,抱着她睡一晚上再回宫。
不管怎么说,能抱一抱她,他感觉这些日子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了。
沈楚楚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刚想伸手推开他,眸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他微微苍白的面颊,还有那眼底一圈淡淡的乌青。
她的动作顿了顿,不自知的蹙起了眉头,她不在的这几日,他都在做些什么?
又在加班加点的处理朝政?
瞧他这憔悴的模样,莫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也不知他肩胛骨上的伤口如何了,有没有按时换药包扎。
“你……”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刚发出一个音,她的唇便被他的指尖轻轻堵住了。
他的指腹上带着薄茧,刚一碰触到她的唇瓣,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两下。
像是有一阵电流经过,酥酥麻麻的感觉贯穿了全身,血液都跟着滚烫沸腾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将头埋进了脖颈中,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司马致感觉到四周有人朝她投去一道道灼热的目光,他不悦的抬起宽大的衣袖,将她遮的干干净净,一点缝隙都没留下。
“朕今晚去丞相府找你。”他将薄唇覆在她的耳畔边,声音轻不可闻,带着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味。
沈楚楚攥紧了葱白纤细的手指,后背紧紧的绷起,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样失态。
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水,司马致不紧不慢的抬起修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的擦拭干净她的汗水,漫不经心的低笑两声。
他松开了对她的桎梏,面不改色的清声道:“全都出去。”
妓子们很有眼色,她们知道这些身份高贵的男人之间,这最为年轻的男子乃是他们所有人的头领,他们都要对他唯首是瞻。
他们并不是来花楼寻欢作乐的,从她们陪酒时,这些人拮据的态度便能瞧出来。
妓子们知趣的放下酒壶,朝着屋外施施然的走去,而沈楚楚愣了愣,也跟在她们身后迈着碎步疾步跑了出去。
司马致望着她的背影,抬手将桌子上的酒杯执起,仰头一饮而尽。
他快要憋死了,待到他铲除了姬家,软禁了太后,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宠爱她了。
沈楚楚一跑出去,候在门外的碧月就冲了上去:“娘……公子,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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