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挪动的银两,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能抓到太后的把柄,司马致的胜率是不是又能多上一分?
沈楚楚说干就干,她匆匆忙忙的盥洗梳妆后,换上宫装便带着碧月离开了永和宫。
一出门她就撞见憔悴不堪的嘉答应,嘉答应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脸上的面纱皱皱巴巴,头发也如同被鸡挠了似的,十分凌乱狼狈。
沈楚楚没空搭理嘉答应,甚至不等嘉答应反应过来,坐上步辇便抬手示意让下人快走。
步辇途径御花园时,正好巧遇了要去永和宫找她的临妃,临妃见她整装待发,眨着眼睛问道:“贵妃娘娘要去哪里?”
“娘娘去宝莲寺祈福。”碧月代为答道。
临妃扑了上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臣妾也想去。”
沈楚楚有些头痛的摸了摸脑壳,宝莲寺不算什么安全的地方,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临妃跟着去,还不够添乱……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挑起眉头:“你上次说你会蛊术?有没有什么能防身的蛊虫?”
临妃想了想,从袖子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这蛊虫叫一滴血,被它接触到皮肤的人,会化成一滩血水。”
“所以它为什么不叫一滩血?”她忍不住问道。
临妃不假思索道:“因为母皇说,一滩血听起来就像是一泡尿,不够儒雅。”
沈楚楚:“……”
她莫名的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也亏得她和临妃不是敌人,若不然她连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这种东西,若真如临妃所说,简直也太可怕了。
“有没有杀伤力小一点的?”她好怕那个一滴血不小心从瓶子里漏出来,到时候是自保还是自爆就说不准了。
临妃点点头,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瓷瓶:“这个叫百花散,遇水则化,碰触到这水的人,全身上下都会生出犹如花骨朵似的鼓包,三日之后鼓包炸裂,从伤口处孵化出百余只蛆虫幼卵。”
沈楚楚:“……”
“本宫以为,你这个该叫百虫散。”她面色煞白往后退了退,胃里有些犯恶心。
临妃开心的看着她:“贵妃娘娘果真与臣妾心有灵犀,这蛊虫原本是叫百虫散,但母皇觉得不好听,就改成了百花散。”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可惜没有机会,不然本宫倒是想见一见你的母皇。”
这凉国女皇,能养出临妃这样的闺女来,真乃神人也。
临妃眸光亮了亮:“会有机会的。”
沈楚楚最终还是带上了临妃,她觉得以临妃彪悍的战斗力,怕是不等别人伤害临妃,就已经被临妃虐成了血渣渣。
她们坐上出宫的马车,约莫是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平稳的停在了宝莲寺外。
沈楚楚不想提早惊动太后的人,是以她没有让人来提前清场,站在外头放眼一看,四处都是来祈福的香客。
看起来这宝莲寺的香火,似乎还挺旺的。
若是宝莲寺已被太后所控,那这些香火钱,是不是也都进了太后的腰包?
她坐在马车上,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命侍卫先将香客们都遣散走。
之前不让人提来清场,是怕清的太早,太后的人有所准备。
如今她就坐在宝莲寺外的马车上,香客一清走,她立马就进去,便是他们想准备,也会迫于时间紧张,总难免有所疏忽之处。
侍卫的动作很快,正好这几日快要春蒐了,经常来上香的香客们大多知晓春蒐的规矩,因此他们都十分配合的退出了宝莲寺。
沈楚楚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掀开了车帘,不紧不慢的踩着小凳子,被碧月扶了下去。
临妃紧跟其后,她们还未刚站稳,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娇嗔:“呀,这不是贵妃娘娘吗?”
都不用回头,沈楚楚便知道这人是谁了,她不耐烦的蹙起眉头,莫非是上一次吃鞋底没吃够?还没涨点教训?
“你……”她刚一张口,一回头就看见了李莺莺身后站着的那人。
沈楚楚怔了怔,嗓音轻颤一下:“武安将军……”
姬钰望着她,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臣在。”
“将军的身子可好些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除了面色煞白以外,他的精神状态似乎要比那日好了很多。
那日他躺在榻上犹如尸体一般,再加上姬六将军说大夫认为他撑不过第二天,真的是将她吓到了。
不得不说,姬钰的恢复能力挺惊人的,前两日还半死不活的,今日便能陪着李莺莺出来上香了。
姬钰听到她关心自己,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他温声答道:“好多了,这几日天寒,娘娘记得多穿一些。”
虽然他喊得是娘娘,但说出的话却有些僭越,听得李莺莺直皱眉头。
那日皇上夜闯将军府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她性子是泼了一些,可还不是个傻子。
若非是沈楚楚跑进了将军府里来,皇上怎么可能率人追进去?
她早就感觉沈楚楚和她夫君不清不白了,她曾经无意间闯进夫君的书房里,看到了挂在书房中的那副画。
即便是三两笔,她却也从那画中,看出了沈楚楚的几分轮廓来。
李莺莺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嘴角含着一抹讥笑,装作不经意的亮出了自己保养得当的双手:“夫君,曾有大师为妾卜卦,道妾乃是命贵之人,往后必有一段上好的姻缘。”
“爹还曾夸过妾是纤纤玉手……”她瞥了一眼沈楚楚的手指,笑眯眯道:“不像娘娘,娘娘一看往日便是干惯了粗活的,你瞧这小指上还有道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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