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而安武郡主的父亲——
齐王谋逆,不仅围了宫城,还逼太子与身怀六甲的太子妃服用了枯兰之毒。
没人知道齐王是从哪弄来这样作用奇怪的毒药,也没人知道齐王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只是在那之前,从未有人听过枯兰之毒,在那之后,枯兰之毒就消失无踪,再未出现一样或者相似的毒药,枯兰之名还是为太子和太子妃解毒的国师取的。
但就连国师也只能勉强猜出制造枯兰的几味毒草毒物,并不能完全探知枯兰的方子。
这种情况下出现枯兰之毒,叫闻泽如何能不在意。
“燕窝是临西老王妃送来的,陛下已叫人送去辰天阁给国师查看了。”殷筝顶着闻泽的目光平静回答,没有半点最初听闻枯兰之毒时的激烈反应。
但她的衣裙没换,裙摆上还沾着汤汁凝固后的淡黄色,暴露了她此刻同样想要知道枯兰之毒从何而来的急切心情。
皇帝倒是比殷筝和闻泽都要淡定,他说自己已经派人去了凤仪宫,查看还有没有其他被下了毒的东西,并叫了人去老王妃居住的赵府拿人,让闻泽坐下喝口茶慢慢等。
闻泽并未听话,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视线从殷筝身上挪到了其他地方,不去看任何人。
皇帝无声轻叹,却也没有勉强他。
当初皇帝与皇后中毒,两人直至安武郡主平定叛乱才终于得救。
那时的皇帝皇后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体状态也变得极差,多亏国师诊治才恢复了记忆,只是身体依旧虚弱,要靠药物维持。
皇帝倒是没什么,可皇后当时怀着孕,这样下去定会死在分娩那日。
先帝更加看重自己的嫡长孙而非皇后的性命,因此只让国师想法保住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可皇帝却不愿看见自己的妻子有事,并多次在私底下与国师会面,恳求国师保住皇后的性命。
国师也不知道是被皇帝的真情打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耗费数月才找到办法,那就是寻来数名内家高手,配合药物将皇后身上的毒尽数逼到胎儿身上,这样皇后能在分娩之前尽可能恢复身体,等到胎儿分娩,毒素亦可随胎儿脱离皇后的身体。
可这么做无法保证胎儿的死活,简而言之,就是要舍弃皇后肚
子里的孩子。
要不要这么做,选择权在皇帝手上。
至于皇帝最终的选择是什么,从如今不需要药物就能保持健康的皇后,以及皇帝对闻泽近乎千依百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很多人都说闻泽是条疯狗,但是没人知道闻泽是否在幼时就显露出了自己别具一格的脾性,因为闻泽十岁之前一直都被养在深宫之中,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也没人知道那时候的他究竟是怎样的。
皇帝同时派遣了羽林军和长夜军一块去拿人,按说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对闻泽和殷筝来说,却还是感觉十分漫长。
终于羽林军来报,说是已将临西老王妃以及跟随她来雍都的从人带入宫中,只是清点时发现少了个侍卫。
跟着一块回来的长夜军则说,他们通过赵府下人得知,今天一大早老王妃带着有毒的燕窝入宫后,那侍卫便借口离开了赵府,之后一直不曾回来。
之后老王妃带来的下人里有人招了供,说是昨天晚上看见那侍卫曾进出过存放燕窝的房间。
闻泽摘下自己腰间的麒麟纽方印,扔给长夜军:“去监门卫衙门,叫他们封锁城门,并查看今早进出城的在册名单。”
长夜军接住那枚太子印,领命而去。
殷筝有给猎凰营旧部假造过所的经验,便道:“若是用了假造的身份,可能查不出来。”
闻泽听后又开口吩咐:“去画院把画师都叫来,让他们根据供述画出侍卫的画像。”
这样就算侍卫用了造假的身份,也能让守城门的监门卫通过画像来认那侍卫是否已经出了城,认不出来也没关系,有了画像能方便在城里搜人,搜不到也可分发四域,重金悬赏。
然而没等画像出来,瑞嘉长公主就来了。
原来瑞嘉近几日一直都在画院,所以画师被叫走的时候她也在,得知是闻泽要用人,她说什么也要过来凑热闹。
结果含凉殿外有羽林军把守,她进不来,只能在外头大喊说自己也会画画,也想为父皇分忧,吵得闻泽险些拔剑出去赶人。
还是皇帝劝住了他,还让人把瑞嘉放了进来。
瑞嘉高高兴兴迈进殿门,猝不及防被殿内过于凝重的气氛冲击了一脸,立马就想要退出去。
“
去哪?”闻泽冷声道。
瑞嘉讪笑,说是想起自己还有别的事,就不留下来打扰他们办正事了。
谁知闻泽此刻心情奇差,根本不打算给她台阶下,还叫人搬了桌椅板凳笔墨纸砚来,对她说:“你不是想画吗?让你来。”
瑞嘉欲哭无泪,偏这时老王妃身边伺候的嬷嬷也被押了上来,瑞嘉知道闻泽是在教训她,朝着皇帝投去求救的目光,结果只得了皇帝无奈的苦笑,以及一句:“那便画画看吧,若是画得好了,朕把你前阵说想要的那匹汗血宝马赏赐给你。”
瑞嘉一听,立刻把眼泪收回去,挽起袖子就上了。
不就是画画吗,来!
被押上来的嬷嬷原是赵家的家生子,老王妃出嫁前就一直跟在老王妃身边,此刻为了帮老王妃摆脱下毒的罪名,十分详尽地讲述起了那侍卫的外貌。
殷筝光听这位嬷嬷的描述,着实想象不出被老王妃养在屋里寻乐的侍卫是何模样,可随着瑞嘉执笔在纸上勾勒出线条,一点点将嬷嬷的口述化作具体可见的轮廓,殷筝盯着纸面的视线越来越紧,从不带弧度的唇角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轻松。
瑞嘉并未一次就成功画出那侍卫的模样,每次画完都会叫人拿去给嬷嬷看,然后再根据嬷嬷提出的意见进行新一次的描绘,终于在改到第八稿的时候,殷筝的脸色变了。
据嬷嬷所说,这次画出的人像已和那侍卫有七分相似,瑞嘉听后揉着手腕哀嚎,说自己不想再画了。
结果被闻泽摁着又重新画了三遍。
第十一张人像出来的时候,嬷嬷已无处可改,说那男人就是长得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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