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刀出现的同时,他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因此,他躲过了邪天早已预算好的影月刀轨迹,不过影月刀是有生命的,即便躲开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
第二次也被他躲过了。
因为跪下的他,重重地将脑袋磕在了地上。
“求你,放,放过我……”
脚步声响起,武者看到了一双脚,不大的双脚让他神魂微微恍惚,就在他思考这双稚嫩双脚的主人会不会放过自己时,猛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他看到了青天下的白日,亮得他睁不开眼。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冷静、强大、灵活,三者兼备的心,摧枯拉朽地结束了这场生死之战。
冷静,在敌众我寡时明析局势,将敌人玩弄于鼓掌。
强大,没有强大的心,邪天不敢受内气境六层武者一击,飞向刘晓举,完成让战斗提前结束的必杀一击。
灵活,当邪天被击飞,远处突然爆发三处强大的气势时,邪天瞬间改变了策略,收起自袖口滑落的一枚影月刀,改将先天内气灌输后背,撞死刘晓举,避免暴露自己最大的底牌。
扭断武者的脖子后,邪天看了眼酒楼的门口,缓缓走去。
上了酒楼,只有自己那张桌子完好无损,他坐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裸露在鸡汤外的鸡皮,尚温。
“杀人你暂时不会,但可以学着搜尸。”
轻轻的话音响起,阳朔人惊愕间发现,一个在地上匍匐前进的人,爬进了由厮杀场进化而来的血肉屠场。
谢保爬一下吐一下,就在他想要逃避这血腥时,脑海里出现了谢帅的样子,和离开书房时谢帅的那句话。
“连你我都没放过,怎么可能放过其他人!”
谢保双眼通红,咬破舌尖继续爬行,爬到一具尸体前上下摸索,钱袋、玉瓶、武器、功法全被他搜了出来。
噗!
谢保捅死一个还未死透的刘家武者,抹去脸上的鲜血,笑了,有些狰狞。
邪天的目光自破壁处穿过,看向谢保,此刻谢保正在无数物品中,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功法六本,玉瓶十四,武器七柄。
功法全收,玉瓶全收,武器挑选了他认为最好的一把,是柄吴越钩。
此刻的谢保,有点像黯岚山的自己,邪天如是想,随后举起茶杯,轻轻吸了一口,他有些期待谢保与谢帅的见面了,一定会非常精彩。
当酒楼老板伙计回过神来后,没有任何犹豫,全数逃离酒楼,柜台上还留着老板临跑前,恭恭敬敬放下的那张金票。
没人敢动这张金票,连风都不敢吹它。
陈震与赵顺回过神来,惊惧地互视一眼,静悄悄地上了楼。
他们没有施展修为控制步伐,不轻不重的步伐声里,满是敬畏,虽然他们的修为比邪天高,却高不过被邪天撞死的刘晓举,高不过被邪天扭断脖子的武者。
“邪天公子。”赵顺将头躬到了膝盖处,恭顺的话音里,只有顺从。
在谢家破院之外,在杀戮开始之前,陈震还有心以长辈的态度面对邪天,现在没了,他以平辈之礼待邪天,因为邪天够资格。
“邪天公子,您与犬子陈勤交好,我陈家又正逢激流勇进之时。”陈震抱拳,强忍内心的极度兴奋,侃侃笑道,“在下有心请公子担任我陈家的传功长老,地位不在我之下,整个陈家,您说了算!”
赵顺忍不住惊恐地瞥了眼陈震,若邪天真成了陈家的传功长老,那整个阳朔城不会再有什么谢家金家,自己也只有告老还乡。
邪天看向陈震,问道:“陈勤呢?”
“呃,犬子尚在楼下……”
“让他上来一下。”
陈勤端起柜台上一大缸酒,迈步上楼,在邪天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长灌一口酒后,喷出长长的一口酒气,摇头叹道:“邪天,你太不可思议了!”
“勤儿,邪天可是传功长老,你怎可放肆,快起来!”
陈震装模作样地训斥一句,心里却笑开了花,正因为二人的友情,陈勤才敢如此放肆。
邪天放下茶杯,默默道:“我刚杀的人,是汴梁城刘家的家主刘晓举。”
陈震微微皱眉,笑道:“刘晓举如何得罪了邪天公子?”
“比武时,我杀了他儿子。”
“哈!”陈震放下心来,豪气纵云般笑道,“传功长老放心,若刘家再来,我陈家人必将为您奋勇一战!”
“下一次,就不是刘家了。”邪天放下茶杯,看向陈勤,轻声道,“传功长老我不会做,你最好现在离开,去刀魄门。”
陈震一惊,强笑道:“邪天公子,您……”
邪天闭眸不言,三人互视一眼,静悄悄地下了楼。
对邪天而言,陈勤算是朋友,所以他会提醒陈勤离开,至于陈震,他明白对方怀着什么心思,没有理会,更没有出言提醒--只是说了句,下一次就不是刘家了。
“爹……”
“多的话我不想说,邪天一定要成为传功长老!”
“邪天不愿意,你还能逼他不成?”
“除了家主之位,条件任他提!”
“万一邪天有难言之隐……”
“呵,不就是什么刘家么,若还有人来找他麻烦,我接着便是!”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进入阳朔城,被陈震率领族中高手拦了下来,当看清来人手里亮出的武器时,陈震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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