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之情……”莫问离喃喃地念了遍,随即笑笑,扭头看向她。
“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我知道,我牵累了你,又不肯跟你走,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莫问离突然打断她的话。
渔嫣抿抿唇,不敢说。她在御璃骁面前,像个女人。她在莫问离面前,像个孩子!
“想要你?”莫问离语气不善。
渔嫣头垂下,摸摸额头,想找出句恰当的话来。他的巴掌这时候狠狠招呼过来,用力拍在她的后脑上。
“谁想要你呢?想得美!”
“啊!”渔嫣被打疼了,飞快地抬眼看他。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收你当妹子,那是因为你还有些趣,能让我开心,若你做不到,我也懒得要你这妹子。”他又曲指,往她额上弹。
渔嫣往后一仰,躲开了他的手,跳起来,反在他的额上弹了一下。
两个人正闹腾时,锦程带着人找来了。
“嫂嫂。”见二人拉拉扯扯,锦程怔了一下,没靠近来。
“锦程,你怎么来了?”渔嫣松开莫问离的手指,笑吟吟地看他。
“接应莫尊主出来,接到消息,你与大哥被困在山上了,所以赶来接应。”锦程见她不再生气,这才放松了些。
“走吧。”渔嫣点点头,也不多问,大步往前走。
此处离断桥处不远,穿过林子,只见十月独自站在悬崖边,朝那头看着。
御璃骁就在对面,见她出来,立刻往前走了两步,手拢在唇边,冲她大叫,“等我过来,锦程,照顾好她。”
渔嫣看他身后,喻兔儿也正在朝她挥手。
那一吻,是真诚的感谢,还是崇拜的爱意,渔嫣不想追究了,她甚至不愿意去回想。昨日有夜明月,今日有喻兔儿,像御璃骁这样的男人,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臣服于他的龙袍之下,若他有心,她便无奈。
“用风筝过去,接好断桥。”锦程叫过随行侍卫,众人忙碌起来,要先用绳索捆住腰上,垂下悬崖,拉起铁链,再用风筝拴住,放向对面。
渔嫣帮不上忙,莫问离不愿意帮忙,兄妹二人就盘腿坐在树下休息。
一行人忙到月起时分,才把两根铁链接好,已经没有木板了,只能扶着一根铁链,踩着另一根铁链,摇摇晃晃地过来。
“王上带着谁?”锦程看了会儿,惊讶地问。
“美人,或者你的新嫂嫂。”渔嫣站起来一看,他居然背着喻兔儿过来了,当下就变了脸。
“气度。”莫问离用树枝轻抽她的小腿。
“不懂是何物!既如此风|流,为何不干脆给我一封和离之书,放我离开。拿着夫妻之名说事,真是可恶。”渔嫣忿忿然,转过身坐下。
“咦,你为何这么生气?男人风\流,天经地义。”莫问离掀掀眼皮子,一脸无所谓。
“你也这样?”渔嫣恼怒地问。
“我为何不能这样?”莫问离反问。
也是,莫问离又没娶妻,他为何不能这样?渔嫣突然就泄气了,在地上拔了几根草,在掌心里抛来抛去。
莫问离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说:“渔嫣,自己选的人,自己选的路,再难过也要走下去。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他待你也是真心,只是身在其位,很多事不得不谋。你要与他并肩天下,就得有这分气度。话说回来,他若真敢负你,你大不了转身走开,不必生气。”
渔嫣认真品了会儿他的话,把青草丢开,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他若负我,你会为我出头。”
“我又不是你的打手。”莫问离俯过来,曲指就是一弹。
渔嫣低头想心事,未防他又弹她,顿时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在她的惊呼声中,众人只见方才走到桥中的御璃骁,突然就加快了速度,宛如夜色中的一只鹰,往这边飞掠而来。
“嫣儿。”脚落地,御璃骁立刻把喻兔儿放下,大步跑近渔嫣,一把拉起她上上下下地看,那脸上全是冷汗。
“王后姐姐。”喻兔儿也快步跑过来,连连拍着胸口,“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
“桥怎么会断?”渔嫣看着她问。
“有人弄断的。”喻兔儿摇头,一脸气愤,“捉住他,一定把他丢下山崖喂大蛇。”
渔嫣脑中闪过那铁面人,是他?
“咦,这位大叔是谁?”喻兔儿一低头,看到了莫问离。
莫问离原本翘着的漂亮唇角瞬间拉直,鼻中一声冷哼。
“气度。”渔嫣忍着笑,小声提醒他。
“不知那是何物。”莫问离冷笑,站起来,拍拍袖子往前走,“下山,一个个是太闲吗?本尊主还有的事要忙。”
“大叔叫笨尊主?”喻兔儿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四周皆是窃笑声,莫问离转头看来,瞳中杀机暗起。
喻兔儿吓到了,赶紧缩到了御璃骁的身后,嫩白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御璃骁的袖子。
“走了。”看到这动作,渔嫣又没气度了,拔腿就跟上了莫问离。
御璃骁轻轻拉开喻兔儿,眉头轻拧,“喻兔儿,你已十四,在我们后青已是及笄之年,男女授受不亲,不可再随意拉我衣襟,更不得再有亲昵动作。”
“啊?我何时与你有亲昵动作了?”喻兔儿一脸疑惑,小声反问。
御璃骁顿觉头痛,大掌挥挥,沉声道:“好了,下山办完事,你便赶紧回来。锦程,带着她。”
“哦。”锦程这才回过神来。
一行人匆匆往山下走,越走天越黑,渐渐地便到了一处月光都无法透进来的地方。
渔嫣走不动了,在十月背上偷了会儿懒,这家伙又不安份,总会突然跳起来,让渔嫣在树枝上撞了好几下,说什么也不肯再骑着它。
御璃骁拿出火折子,往四周照了一圈。再往前一点,便是一条小溪,比这里亮堂多了。
渔嫣
“好黑呢。”喻兔儿气喘吁吁地凑近来,挨着渔嫣坐下,“王后姐姐你怕不怕?”
渔嫣点头,不仅怕,还困,还饿!她往十月的大肚皮上一躺,小声说:“有吃的吗?”
“我去找。”锦程叫上两个人,钻进林子里。
另有侍卫生起了火堆,四周亮堂起来。
“我看看你的手。”御璃骁盘腿坐下,拉着渔嫣的手,解开帕子,立时倒吸了口凉气,“居然伤成这样。”
“我还以为你瞎了。”渔嫣冷笑。
御璃骁抬眼看看她,满脸无奈,“你一路紧随于他,叫你一声,你便如同脚下生风,我哪敢再去惹你?”
渔嫣鼻中冷哼,与莫问离如出一辙。
“洗洗干净,再上药。”他拉她起来,去溪边洗手。
渔嫣挣了一下,没挣脱。
他用帕子浸水,托着她的手,给她细细地擦掌心的伤口。
渔嫣堵在心口的气渐渐消了些,轻声问:“银库里出了什么事?”
“有人打通了银库的石壁,用绳索把银里的银子都运走了,喻兔儿要去银矿看看,但银矿也得过这个桥,所以……”
“你总是有借口,你又不要她的银子,管她去不去银库。”渔嫣又恼了。
“我想看看所谓的山神是否在那里,我并不知她会突然……亲我一下……”御璃骁抬眼看她,尴尬地解释。
“你也不知道夜明月会亲你一下。”渔嫣抽回手,自己蹲到溪边,冰凉的水能缓解疼痛,也能让她冷静。
御璃骁在她身边蹲下,看着被她的小手荡出圈圈月影碎光的溪水,突然低笑起来。
“笑什么?”渔嫣瞪他。
“笑我自己。”御璃骁拉起她的手,用帕子擦干,给她细细地涂上药。
药膏有着淡香,渔嫣平静了许多,在一边抱膝坐下,看他褪下衣袍,涉入小溪去擦身上的汗水。
月光落在他宽厚的背上,结实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鼓动着。
渔嫣歪着头看,看着看着,突然脸色就难看了,匆匆起身,大步走进水中,两手摁着他的背看。
“怎么?”御璃骁扭头看她,满唇笑意。
“你背上怎么有抓痕?”渔嫣脸色难看极了,这几道指甲印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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