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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用他的温化了他的烈,舍弃了一切,将一坨烂泥扶上了墙,换来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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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云殊,王士卿┃配角:赵博明,锦云,赵程思┃其它:

一句话简介:冠汝之姓,挽汝之命

立意:及时行乐,错过难悔

第1章01.京都

温柔无比小云殊,魂淡无比王士卿

自那一夜之后,云殊未见士卿已经三年。

他站在京都巍巍城门前,看着那排着队汲汲入城的人群,京都——一个本来此生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如今却不得不入。

从西棱到京都,寻常人两月余的脚程,体弱的云殊整整走了四月。

云殊入了城,宽阔的街道,林立的商铺,匆匆的行人,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熟悉又陌生,城内之路已被堵得水泄不通,从身边一茬接一茬的奔着去看榜的举子嘴里知道,原来殿试已过,今日放榜,云殊长舒一口气,差点错过了,举子皆奔榜而去,那么他找的士卿定然也会去!

不管他是否愿意见自己,包袱里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给了他,自己就自动消失。

在西棱时,云殊得了在京都的赵博明的消息,说似在京都见到士卿了,他便亟不可待地动身前来。

一书生模样之人从云殊身边猝然而过,连累云殊也撞上了另一行人,云殊第一时间将包袱紧紧抱住,那人倒还算懂礼,匆匆转身道了歉,转头又开始狂奔,被云殊撞到的大哥啐了一声:“赶什么赶,赶着投胎啊,榜上哪轮得上你们这群冒失鬼!”

云殊不予理会,抱了包袱前行。

三月尚寒,京都较西棱更甚,云殊拢了拢衣襟,一阵烈风吹来,引得他一阵猛咳,他咽了咽口水,喉头的干痒退了些,可眼中已布满血丝。

人越来越多,云殊一路被人挤着前行,不知不觉已被人挤到了角落,微张的嘴里猝不及防又被灌入一阵冷风,一阵咳嗽惹得身旁之人声声嫌弃,他只得捂了嘴,不断道歉。

缩在角落,一抹红从眼前闪过,云殊抬头,人群中,鲜花、丝巾不断摇曳,纷纷喊着“探花郎……”。

云殊聚目,这纷繁相供之人,□□骏马,一身红衣,头戴乌帽,簪翠叶绒花,当那暖若春日骄阳的笑靥钻入眼帘,他身僵如木。

云殊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本要朝他挥手高喊,可手却如灌了千斤玄铁,而话到了嘴边也只剩下轻轻的一声唤:“卿哥~”

一瞬间,他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鲜衣少年。云殊的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如傻子一般拨开人群,追着士卿。

士卿春光满面,拱手多谢着道旁贺他的行人,并未察觉那疯狂追着的云殊。

游街毕,三甲回了驿馆,街上瞧热闹的人开始散去,三人互道了恭喜,再提一句‘恩荣宴’见,三人并着入驿馆,云殊正要上前,却被一小厮占了先,小厮身后还有一顶华丽的红顶轿。

士卿听得有人唤,回头,急急迎了上来,对着轿子恭恭敬敬行了礼,唤了声:“老师~”

小厮掀了轿帘,只见一两鬓有些许白的紫袍大官跨步而出,笑盈盈地唤了声:“士卿”

“老师寻学生可是有事,让小厮传了话便可,何须老师亲自一趟。”士卿依旧拱着手,俯着身。

紫袍大官抬了抬士卿的手,士卿起身,却依旧不敢站直,紫袍大官道:“刚出宫,顺道看看,很是热闹啊……”

云殊转头见身旁一书生模样之人,正看着士卿摇着头,酸溜溜感叹:“好运道,真是好运道啊……”

云殊拱了拱手:“敢问这位兄台……那紫袍之人是何人?”

那人眼中嫌弃:“他你都不知道,你不是这届的举子吧?”

云殊点了点头:“小弟并非应试,寻亲来的。”

那人凑近了告知那人正是当朝太傅,王勤,当届主考官!

云殊了然,那人又拉着云殊吐着自己寒窗十载,千百人中佼佼者,可到了殿试,还是落榜的心酸,又一口一个好运道,虽得探花,确最得太傅赏识,出宫路上见着了,竟得停轿相顾。

云殊没有听进去,只盯着士卿方向,见太傅拍了拍他的肩,乐呵呵道了句:“今日恩荣宴,老夫不与官家争,明日再来府上便可……”

士卿拱手:“是,学生多谢老师,老师慢行。”

太傅上了轿离开了。

士卿咧着嘴,无尽的笑意从眼角散开,转身要入驿管。云殊终于急急追了上去。

“卿哥!”

士卿停住了脚步,这个世上,除了云殊,没人会这么喊自己,他没有回头,径直朝内疾步而行。正好遇见出来的状元郎:“彦臣,如此着急,你这脸色,这是怎么了?”状元郎又朝云殊处望了望,“似乎有人寻你……”

士卿沉默片刻,只冷冷一句:“不识得的,启睿,快准备恩荣宴吧。”

状元郎忙称是,二人齐齐往里。

云殊纤手紧握,不再唤他,也许自己不该突然出现,也许隔几日,他需要缓一缓,届时他再出现,不知道他会不会理他……

举子们几乎将京都的客栈都沾满,问了几家,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了,无奈只得越走越偏,竟来到一废弃坍塌的屋前,他探了探头,没人,看着那一处还算完好的角落,决定就在这里对付一晚。

云殊拿出包袱重的百福玉佩,啃着干馒头,那是博明来京都前送他的,说他只要来京都便要去寻他,可现下云殊也着实不知该不该去找他,在西棱时,他收到博明的来信,说士卿参加今年殿试了,终于有了他的消息,便是刀山火海总归也要来一趟的。

云殊抱着包袱蜷缩在荒草堆上,迷迷糊糊入睡,微张的嘴里灌入一阵冷风,一阵猛咳将他的睡意全部驱散。

云殊摸了摸腰间的东陵色,自嘲一笑,白日里士卿的并未见他佩在腰间,自己果然是个不该出现的人。

可那东西不给他,怕是自己会死不瞑目。

云殊手伸入包袱里,摸出一个细长竹筒,竹筒拦腰对开,还有乾坤,是一方绢帕,再取出,翻开绢帕是一只金簪,他望着这金簪如望着他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

“这东西给你,我此生决计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可轻松些,不用装作见面不识,我知道的,你不想见我……”

云殊收妥了金簪,藏在心口,抬头望望破屋顶上透亮的玉盘,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阵风吹来,冰冷刺骨,云殊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与士卿在南水城外初遇,后又在的小破屋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士卿也还不叫士卿……

第2章02.铁链叮嘡

作者有话要说:对,宝贝们,这是回忆杀!!

天地素色,草木萧条,呼呼狂风卷着鹅毛绒雪洋洋洒洒,一片白茫本色怒压山河。

王大一身单薄破衣烂衫,穿梭在荒野林间,瘦小的身影,挑着细小的干柴枝,寂静的林中只有他脚踩树枝的断裂声和他哆嗦着牙齿的骂娘声。

一声男人的惨叫从林外的官道旁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铁链“叮嘡”。

他抬眼一望,目光穿透林间,直达官道。隐约看见几个兵卒压着一群穿着‘囚’字服的犯人。囚犯各个上着枷,一串铁链将他们串联。

只见其中一兵卒一边咒骂,一边抬手一挥,清脆的一声皮鞭到肉之声,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王大不觉缩了缩脖子。

王大壮着胆子走近些许,躲在一个大树后观望。

“差爷,求求你,给口水喝,着实行不了路了……”那方才被打之人讨道。

“他娘的,乱臣贼子,还想喝水?要不是你们这帮狗东西,老子用得着在这陪着你们挨饿受冻?早就搂着婆娘上热炕了,你们这群贱皮子,渴死更好,死一个少一个,少一个少麻烦!”说完又是一鞭。

那人疼地嗷嗷叫:“差爷,行行好,当真受不得了,你打……打他……他皮糙肉厚。”

只见他扯着旁边一个看着不过八九岁的孩子道。

那孩子已被冻得面目青紫,散乱的头发沾着雪花随风飞舞,观他走路,脚上如有千斤,摇摇晃晃,仿佛下个风口到来便要倒下。

王大探着头,见状啐了一声:“呸,不要脸,生死关头拿个孩子顶!”

这头的王大刚啐完,那头的孩子便一头栽了下去,牵带着铁链上前后之人一并倒地。

一旁的另一兵卒急忙查看,探了探鼻息,对着那挥鞭之人道:“老大,貌似挂了……”

那挥鞭之人不耐烦地抬抬手,兵卒便解了那孩子的枷,如提小鸡一般的将他提起,随手丢到了路旁。

‘囚服也是衣服,多一件是一件,穿在里头又看不出来!’王大打起了那小尸体的主意。

一行人就在兵卒的挥鞭声,催促谩骂声,还有惨叫声中渐行渐远。

待确认他们已经走远,王大一溜烟跑到了官道对面,方才那小尸体被丢的地方。

不知何时,空里飞卷的雪夹杂着雨,打在脸上,被风一吹,辣辣生疼。

那尸体背面朝天,王大踹了他一脚,让他翻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扒他的衣服,边扒还边自我喃喃:“小兄弟,对不住啊,你来生投个好人家。着实冷得紧,等小爷我有钱了,我定给你多多烧纸……”

就在他将囚服脱到一半的时候,似乎听到了这孩子的□□声,他慌乱一推,喊着娘退后几步,见那瘦得皮包骨的胸膛似有起伏,手指在微微颤抖,宛若一条垂死挣扎的小鱼干。

‘没死?’

王大走近,踢了踢:“喂……死没死?”

小鱼干再次发出一声□□,这次很清晰,没死!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王大蹲下继续扯着他的囚服:“反正你也活不了了,死了也好,免了流放这种罪,你别怪我啊,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些给你判刑的,押着你流放的官差害死了你,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往后我定然多给你烧纸……”

话说完,衣服也扒完了,王大扯了衣服,又看了看他脚上那双磨出了破洞的鞋,摇摇头跑回了林子。

他一边收集着方才捡的柴禾,时而‘嘶’一声,时而‘哎’一声。

就在他一声声叹息中捆好了柴,打算往回赶,脚下树枝断裂的咔咔声伴随着他的叹息声回荡在林中,突然他拖着柴一阵小跑到官道,看了一眼草丛,再次快跑。

跑了百来步,脚下似被灌了铅,越来越重,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老子前世欠你的!”说完丢下柴火,取出囚衣,往回跑去。

囚衣被他翻了个身,套在那小鱼干身上,背起他往回走。

南水城外七里地的小破草屋是王大的家,与其说是家,不若说是狗窝,屋内除了架在石头上的一块木板,上面盖了一堆稻草烂席和一张破被褥勉为其难可称之位床,一口掉把的锅,两根筷子模样的竹子,几个石墩,再也没有任何像样的东西。

王大扛回了小鱼干,打了水,生起了火堆,先给小鱼干喂了几口热水,而后用囚服蘸着热水擦着小鱼干的脸。

除去了脸上的污秽,小鱼干是个极其清秀的孩子。

擦到一半,他耳朵贴在小鱼干的胸膛,清晰的心跳传来:“小子,遇到小爷我是你走运,换了旁人,扒得你连鞋袜都不剩,还得一脚把你踢臭水沟里,活得过来你得给我当奴才!”

他一边说着,已将他全身擦了个遍才发现他身上新伤叠旧伤,没一块好地方,王大啧啧了两声,替他盖上了他那条破被。

起身出门,关了那扇毫无意义的门,方才为了救他柴禾还藏在树林中,没了柴火,明天的那一顿可就没有了,想到此处,突然发现,自己就算将他救回来了,也养不起……

甩甩脑袋,不作多想,走一步是一步,说不准一会儿卖了柴火回去就是一具小尸体,到时候自己发个善心,随意挖个坑埋了也算是积德。

王大卖了柴,换了一小捧米和一个馒头,急急回了草屋。

一推开门,那小鱼干裹着被子,坐在烧得正旺的火堆旁,见他进来,不由地往墙边缩。

“呦……还真活了?我刚刚还想着回来会不会是一具尸体……”他一边说一般凑近小鱼干,蹲在一旁盯着他。

“你……是谁?”小鱼干开口,声音沙哑。

“谁?我是你主子,再生父母懂不懂?是老子救了你的命!”

只见小鱼干像小媳妇一样点了点头,目光却死死锁在他手里的白面馒头上。

王大即刻背过手去:“这东西,你想都别想,老子花了大力气的,你要吃得自己挣,不挣就没得吃!听见没有!”

小鱼干又点了点头,咽着口水。

王大瘪了瘪嘴,起锅,加了一大锅水和着仅有的一小把米,稀稀地熬了一锅粥。

从米入锅开始,小鱼干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这口锅,家里没有多余的碗,他往常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对着锅就是一顿,待粥熬好,他看着一旁巴巴盯着的小鱼干,终究还是再次发了善心,跟他一人一口,三下五除二地把一锅粥给干了。

第3章03.暖炉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再更!

肚皮填饱了,看小鱼干也恢复了不少精神气,王大打算盘问盘问这个捡来的小奴才。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你家主人是犯了什么事儿?”

小鱼干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打了个喷嚏:“我叫云殊,十二岁,是云侍郎家的……”

云殊?这名字怎么娘们唧唧的,看他这小模样最多就八九岁,居然有十二岁了,这是比他还营养不良么?

云侍郎?难不成是刚刚在城里那群人说的那个谋反的云江?这回自己可惹上腥气,不过官兵只当他是死了,也不知道是被他捡回来的,应该查不到他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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