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急忙给季晓岩打电话想了解所有的情况,但由于季晓岩值了一夜的班正在补眠,两个人错开了时间。
李望来这个世界的日子比季晓岩早五年,所以他更懂得这里的危险,李望在联系不上季晓岩之后是心烦意乱、坐立难安,几番内心挣扎之下,他冲进了刑警支队。
陈信宇接到门卫的电话说有人闹事还想着谁胆子这么大,结果出门一看发现是李望。
陈信宇何许人也,不用猜就知道李望是过来找谁的,他勾住李望的肩膀,对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门卫大叔道:“这我朋友,不是来砸场子的。”
说着搂着李望进了警局对面的农家小饭馆。
李望这会儿没有心情吃饭,可也不好驳了季晓岩师父的面子,于是蹙眉坐了下来。陈信宇抬眼看了看他,随即笑道:“晓岩昨天值夜班,现在肯定在宿舍睡觉,咱们先吃着,一会儿我让他同屋的叫他过来。”
李望其实很想让陈信宇现在就叫季晓岩过来,但想想警局里面也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应允的点点头。
陈信宇点了五菜一汤,饭桌上一直殷勤的对李望介绍这几道菜,他实在过于热络,搞得李望很不自在。
不过不自在的感觉只持续了几分钟,很快,陈信宇向李望发起了攻势。
他先旁敲侧击问了李望的家庭和工作,接着明里暗里透露出自己对李望的一切了如指掌,随后呷了一口手边的茶,半是警惕半是戏谑的等着看李望的反应。
老刑警确实是老刑警,他问话的方式太过巧妙,若不是李望心中有底,恐怕早就露陷了。
二人的口风均滴水不漏,他们像打太极似的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话,而后陈信宇出去接了个电话,李望看着他身影,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陈信宇问了很多问题,但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关于假扮自己的黄维川,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倘若一天遇到两次模样相同的两个人,怎么都会猜测他们的关系吧?
那为什么陈信宇不问?他是不好奇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正这么想着,陈信宇回来了,他对着李望微微一笑,问:“你好像和晓岩很熟悉,可我为什么没从他口里听过你的名字?”
李望回以同样的微笑:“他也没跟他爸妈提过我。”
“哦?”陈信宇道,“看样子你挺不受他待见的啊。”
李望耸耸肩:“您放心,这个世界没有谁比我还受他待见了。”
“是吗?”陈信宇身体前倾了一些,他对李望道,“那要不要试试看?”
李望扬扬下巴:“试什么?”
“就试晓岩好了,”陈信宇挑着眉道,“同时给他发信息,看他先回哪一个,要玩吗?”
李望失笑:“这有什么,不过提前说好,你不准给他发有关案子的东西。”
被猜中想法的陈信宇嗯了一声:“没问题。”
此时正睡在床上的季晓岩猛地打了个冷噤,他骤然睁开眼,在看到宿舍的天花板后缓出了一口气。
他拿过枕边的手机,随即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和信息提示。
他看到李望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以后都没想过点开微信,他直接给李望打去了电话。
李望那头有些嘈杂,季晓岩问他在哪里,李望说:“你警局对面的农家小饭馆里面。”
季晓岩闻言立刻跳了起来:“你来找我了?”
“嗯,”李望的声音搔得季晓岩耳朵痒痒的,“我想你了。”
季晓岩哼唧一声回复道:“我也想你了!”
他这声喊得声音超大,喊完了才看到邻床玩手机的同事,同事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季晓岩一囧,急忙穿鞋跑了出去。
李望挂断电话以后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向陈信宇,陈信宇没理他,但心里早已经把有同性没师父的季晓岩骂了个半死。
季晓岩来的很快,他刚踏进小饭馆的门以后就准确锁定了李望的位置,他小跑了过去,在挨着李望坐下后才注意到对面还有一个人。
“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能来这儿吃饭啊?”陈信宇对徒弟翻了个白眼,“这儿是你们家开的?”
季晓岩听出陈信宇话里的不爽,他转头看向李望,用眼神问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吃饭。李望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接着夹了块牛腩递到季晓岩嘴边。
季晓岩啊呜一口把软烂入味的牛腩吃入嘴里,咂吧了一阵后说:“没你做的好吃。”
“那今晚去我家,我炖给你吃。”
“好!”
二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实在让陈信宇眼热,他也塞了块牛腩进嘴,然后被滚热的牛腩烫到了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老板说四月份上班的,但临时通知20号过去,搞得我措手不及,存稿全部用光,所以明天我可能迟发或者休息,大家放心,我会争取多存稿的,爱你们。
第37章我们老大真的很爱捡垃
因为有陈信宇在场,李望和季晓岩两个人在餐桌上没做什么越矩的动作,他们除了给对方夹个菜以外连说个话都很小声,陈信宇时不时看他们一眼,觉得自己此时的瓦数大概有一千多。
他快速将碗里的饭扒进嘴里,然后起身告辞。
他一走季晓岩就挪到了陈信宇的位置上与李望相对而坐,李望给季晓岩剥了几个虾,放到他碗里的时候发现季晓岩正表情古怪的瞪着桌上的菜。
李望喊了他一声,问他怎么了。
季晓岩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那什么,回去再说吧。”
李望皱皱眉头,他想问清楚,但怕季晓岩要说的事情涉及世界剧情,所以忍住了。
二人吃完饭后直接去了李望的家,回家以后季晓岩瘫坐在沙发上,接着浮夸的发出一声吼:“啊啊啊!”
李望正喝着水,冷不丁听到叫声差点呛到,他走过去摸摸季晓岩的下巴,问:“到底怎么了?是案子有什么问题?”
季晓岩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李望捧住季晓岩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也不用说了。”
温柔的威胁最致人性命,季晓岩吞了吞口水道:“BB机吃饭的时候给我剧情了。”
李望诧异:“你不是说你这回的世界里只有案件没有剧情吗?”
“我原本以为是没有剧情的,”季晓岩眼睛四处乱飘,企图回避李望的视线,“但BB机的光屏出现了,它说我和我师父是一对。”
李望怔了怔,他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你和陈信宇有感情线?”
季晓岩点头。
“不可能,”李望笃定的反驳,“BB机给我的剧情里没有这段。”
“那是因为我和他都不是主角,”季晓岩低下头,语气闷闷的,“我在这个世界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名字,剧情里怎么可能告诉你我的感情经历啊。”
李望一下子没话说了,他看了看季晓岩的头顶的发旋儿,与他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之后都没说话,周围只有电器发出的细小声音,直到天边炸出一个闷雷,季晓岩猛地一个饿虎扑食把身边的李望扑倒了。
被压在身下的李望平静的与季晓岩对视了三秒,随即他抬手掐住了季晓岩的脖子。
李望用的力气不大,但季晓岩下意识的想要还手,只是不等他有行动,李望一个翻身调转了他们上下的位置。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小了不少,李望将手从季晓岩脖子上拿开,对他道:“你在骗我。”
季晓岩抬眼看他,假装听不懂。
“别装了,”李望捏住他的鼻尖,“你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的。”
季晓岩撇了撇嘴:“这么肯定?”
李望点头重复着说:“你绝对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
李望说这句话的时候模样还挺招人的,季晓岩一个把持不住撅起嘴亲了上去。两秒钟以后,彗星撞地球,嘴唇磕牙床。
季晓岩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上的血,尝出血腥味后表情空白了一瞬。李望有点想笑,他清清嗓子抽了一张餐巾纸帮季晓岩擦了擦。
季晓岩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这个场面,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傻,他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那个电视上男女主只要跌倒就百分百亲嘴的桥段……”
李望打断他的话:“其实你就是想亲我吧。”
季晓岩:“我没有!”
“你有。”
“是,我有!”季晓岩恼羞成怒的吼道,“不是你让我面对面亲你的吗?!你现在反悔了?”
李望盯了他一会儿,缓缓摇头:“我不介意你亲我,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做这种事。”
季晓岩闻言眯起眼,他不高兴的问:“你要说什么?”
“对不起,之前是我没反应过来,希望现在说还不算太迟,”李望道,“晓岩,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虽然离夏至还有几天,但红山市连日太阳高照,现如今温度已经接近三十度了。
周萍萍最近这段时间的活动挺多,作为模仿张星蕾的十八线小野模,她靠着与张星蕾相似的容貌在本地夜场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度,上周她在朋友的介绍下去了一个暴发户家干了一个星期的陪聊服务,今天拿着到手的五万块钱回了家。
只是天公不作美,刚离开暴发户的家,外面就下起了雨,周萍萍穿着薄纱短裙,不出几分钟就被淋了个半湿,她慌里慌张的躲进小区斜对面的小超市里,拿出手机叫了车。
大概是雨天比较忙,周萍萍等了十多分钟都没人接她的单,她蹙眉看了眼门外,心里有些着急。
观察她许久的超市老板瞧了瞧周萍萍凹凸有致的身材,心里蠢蠢欲动的想和她搭个话,但还没开口周萍萍就用手遮头跑了出去。
超市老板啧了一声起身拿拖把拖地上的水迹,抬头看外面的时候恰好瞅见周萍萍上了一辆大众汽车。
晚上十一点半,外面雷声阵阵,雨也越下越大,可早就上车的周萍萍并没有到家。
她坐在泥泞的地上,那双酷似张星蕾的双眼已经没了神采,伴随着悠扬的口哨声,周萍萍被男人抱了起来。
男人在雨幕里把女人倒放在超市外面的小型货车上,随后从裤子口袋中掏出尼龙绳。
男人没着急行动,他先是用手量了女人的颈围宽度,继而才将绳子套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男人勒死周萍萍总共花了六分十三秒,确认她死亡以后男人把尼龙绳小心的收进袋子里,接着吹着口哨离开。
大雨滂沱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住在小超市二楼的超市老板睁开了眼,他看了看时间去小房间催促三年级的女儿起来上学。女孩哈欠连天,超市老板见状没好气的指责女儿晚上不睡觉只知道玩。
女孩很委屈,她道:“是昨晚有人唱歌我才没睡好的!”
超市老板闻言更是生气:“昨天下了一夜的雨,谁在雨里唱歌?”
女孩瘪着嘴,一副山雨欲来我要哭的样子,她妈妈生怕这一哭就没完没了,赶紧打开卷帘门让她出去刷牙。
超市的卷帘门缓缓升起,女孩举着杯子和牙刷站在门口。
女孩的妈妈打开门以后就转身上了楼,她正准备收拾女儿乱七八糟的书包,就听楼底下女儿的哭叫声:“妈——”
女人惊了一跳,她马上跑下了楼,然后看到女儿坐在地上,牙刷和水杯被她扔在一边。
见女儿没事,女人放下了心来,可当她走到女孩身边看到自家货车倒吊的人时,她立马用手蒙住了女儿的眼睛。
三辆警车在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陈信宇带领着季晓岩几人疏散前来围观的群众,接着用最短的时间封锁了现场。
来现场的路上分局的支队长于亮一直担心现场会被围观群众破坏,去了以后发现保存的还算不错,那个报警的夫妻穿着脚套、带着手套,用超市里的一次性雨衣和晾被架把现场保护了起来。
女人在看到警察以后表情松懈不少,她软着手脚走进超市里,把外面的事情交给了警察们。
经过一夜的淋雨,女人的尸体已经起皱发白,衬托着她脖子上的那道勒痕越发明显,法医和于亮看过尸体的情况后简单的把工作划分了一下,季晓岩和陈信宇被分去做笔录。
报警的夫妻俩妻子叫谢晴,丈夫叫李冠,二人都不是本地人。
谢晴说尸体是她女儿最先发现的,但小孩受到了惊吓,现在被她外婆带走了,如果警察想见她,她可以立刻叫女儿回来。
“不着急,”陈信宇对女人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你把你知道的先告诉我吧。”
谢晴点点头,十分钟不到便把前因后果包括时间点都告诉给了陈信宇和季晓岩,她说完以后,李冠把拷贝出来的监控录像交给了他们。
陈信宇有些咋舌,他道:“你说话的条理非常清楚。”
谢晴露出一个苦笑:“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跟警察面对面交流了。”
陈信宇能听出谢晴话里的无奈,陈信宇想了想问:“请问发生过什么?”
谢晴:“我父亲在老家出了车祸,那地方没有监控,车主逃逸,为了给我爸爸讨个说法,那段时间天天在公安局,所以耳濡目染了解了保护现场的重要性。”
陈信宇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给谢晴做完笔录以后轮到李冠了,李冠当时在楼上卧室,是最晚下来的,等他看到女人的脸才想起来这是昨天晚上那个短裙美女,同时也记起来周萍萍是跟谁走的。
陈信宇听李冠说被害人是被女人带走的有些惊讶的问:“你确定?”
“确定,”李冠说,“长头发、红裙子,的确是个女的。”
陈信宇心中有很多疑虑,他捏紧手中的U盘打算去现场看看,正要走,李冠叫住了他们。
“对了,我女儿说昨晚有人唱歌,可是我们周边都没住人,离对面小区也隔着一条马路,按理说就算有人唱歌我们家听不到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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