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封悯一共只会两招,一招“蛟龙出海”,一招“斗转星移”。都是大范围的攻击招式,一时间打得幽魂门众人东倒西歪,纷纷逃窜。
就在他们向外逃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拦在他们面前。幽魂门众人逃跑的方向并不一致,但是每个人眼前都看到了舒云慈的身影。他们挥着兵器进攻,被舒云慈直接踹回了原地。
而在胡云的眼中,就是漫天乱窜的小小身影,快得他眼睛都花了,也看不清那个小姑娘到底用了什么轻功。“后生可畏啊!”他叹道。
突然人
群中腾起一阵黄色的烟雾,“有毒!”有人大喊。陆续有几个胡云帮的人中毒倒下,而那团烟雾正在扩大。
舒云慈眼神中利芒一闪,这里是山路,随时都有行人通过。这样肆无忌惮地用毒,难保不会殃及无辜。
“封悯!”她在空中叫了一声。江封悯手中旋翎枪往地上一插,双手平展,两股极寒的内力自她手中凝成,很快周围的气温开始降低。那团黄色的烟雾如同被浸满了水一般,不断往下沉,最后都落到了地面上。众人低头一看,地上的草都结了一层冰晶。
舒云慈落到地上,五指一张直接抓过来一个幽魂门的人。“交出解药。”她在空中看得清楚,就是这人放出了黄色烟雾。
这人长得就比较像骷髅,瘦得不成样子。他刚要负隅顽抗一下,被舒云慈直接废了武功,随手丢给了胡云帮的人。“搜他的身。”
胡云帮的人当然看着自家帮主,心说这小丫头的气场真不小,命令起人都这么顺口。
胡云点点头,帮众就从那人的身上搜出来一大堆瓶瓶罐罐。
江封悯这时候也抓过来一个人,胡云看着直皱眉,这两个姑娘抓人过来跟抓只鸡没什么区别,还是小鸡崽那种的。
“哪种是解药?”江封悯问。
被抓的人显然是怕了舒云慈,不时用眼睛瞄着舒云慈,用颤抖的手指了一种。
胡云帮的人就想拿着解药去救人,被舒云慈拦住。“让他试试。”
那人一听变了脸色,所有人都明白了解药是假的。这次胡云帮的人也会了,过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那人被打成了猪头,这才说出了真正的解药。这次还是先让那人试,试过没问题才让胡云帮的人拿去救人。
这么一折腾,被困住无法脱身的幽魂门众人都被冻得直哆嗦,战斗力直线下降。舒云慈对胡云道:“胡帮主,人你送去衙门吧。”她这话本是一番好意,但是语气含着命令的意思,胡云一把年纪,虽然不大高兴,但是看在人家相帮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
舒云慈和江封悯各自收了兵刃,转身要走,胡云急忙拦住两人,“二位姑娘武功如此高强,能否留下姓名,日后我胡云帮必然要谢过今日大恩。”
“不必了。告辞。”江封悯抱了抱拳。她知道以舒云慈的高傲,怎么会将一个小小的江湖帮派放在眼里?还是不要把这话说出来伤人了。
打斗结束,丝瓶催着车夫把马车赶下来,这时候山路两边都有滞留的过路人,见双方不打了,都松了一口气。
江封悯和舒云慈上了马车,一路赶往前方的越辽镇。
“那些都是幽魂门的人,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擒的。就算胡云帮将他们绑去了县衙,那些衙役也看不住人的。”江封悯觉得舒云慈一定还有什么盘算。
“我知道。”舒云慈点头。“所以今天晚上,我们俩辛苦一些,去县衙看看谁会来救人。”
江封悯皱眉,“在此之前呢?”没人规定救人一定要在晚上,如果人一到县衙就被救走怎么办?
“你以为我堂堂公主出门,身边除了你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丝瓶外就没有其他人跟着了?”她拍拍江封悯的手,示意她放心,“那些人会看着的。”
江封悯低头看着拍在自己手上的手,白白嫩嫩,手指那个细啊,看着……嗯……流口水……
然后,她就看到了另外一个黑黑的,毛茸茸的猫爪也学着舒云慈的样子拍拍她的手。她抬头,看到小黑猫红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喵”。
“这猫是不是成精了?它竟然学你的样子,你也不管管。”江封悯不满。早就知道这只猫一定是个捣乱的。
舒云慈也看到小黑猫方才学她的样子,她将小黑猫抱在怀里,“快点学会说人话哦,不然会被嫌弃的。”
小黑猫窝在舒云慈怀里,尽力扮演好萌宠的角色。江封悯有些嫉妒小黑猫可以赖在舒云慈的怀里,自己要是这样铁定被踹。凭什么啊?
马车进了越辽镇,几人在客栈住下。舒云慈写了一封书信,丝瓶拿出去不知道交给什么人,总之是送走了。
“难怪你父皇这么宠爱你,你这样一个公主可比几个皇子有用多了。”江封悯坐在桌子边等着开饭。
这次她们没有在房间里吃晚饭,出来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要了几个菜,只是舒云慈看起来还是兴趣不大的样子。
“父皇虽然能力有限,但不失为一位贤明君主。只是……”她看着酒楼窗外的往来行人,“天家无情,无论是父皇还是我,都注定要对不住一些亲人了。”无情最是帝王家。她是个公主,原本可以有一个安稳的人生。可惜她身负大才,注定要在这个时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到自己的未来,舒云慈忍不住道:“与我在一起,注定一路荆棘。”
江封悯的手悄悄拉上舒云慈的手,“巧了,我就喜欢披荆斩棘的人生。”
一旁的丝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两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说话的?这样肆无忌惮地秀恩爱,自己坐在这里很尴尬啊!
饭菜上桌,江封悯注意到舒云慈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她急忙给舒云慈的碗中夹了一些菜,“多吃点,能长个。”
舒云慈怨念地看了她一眼,竟然真的重新拿起筷子扒拉起饭菜,尽管也没吃几口,但这已经足以让丝瓶惊掉了下巴。
吃完饭,丝瓶立刻抱着小黑猫回了客栈,再待下去,她的眼睛都要瞎掉了。
江封悯和舒云慈出了酒楼,一路朝着县衙走去。此时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红的颜色。晚风吹起两人的发丝,纠纠缠缠。
她们认识了整整十年,却还是第一次这么惬意悠闲地在街上闲逛。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长一短,对比分明。
“如果我真的再也不长高了……”舒云慈有些烦恼地开口。
江封悯拉起她的手,“不会的,你一定会长高的。”
舒云慈抬头看着信誓旦旦的江封悯,这样的姿势让她十分郁闷。“真的吗?”一向自信的她,即便一直担心自己的身高问题也从来不愿意把这份担心暴露人前,就算是在钟昭媛面前也一样。可是在舒云慈面前,她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原来有了烦恼,是可以对别人说的。
“当然,我向你保证。”江封悯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其实舒云慈能不能长高江封悯也不知道。就算长不高又能如何呢?舒云慈还是舒云慈,还是她的女皇陛下。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江封悯还是转了话题。
舒云慈看着她。
“你的内力为什么会让我感到陌生?”
舒云慈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大老头练归元功练了二十年才成功,而他已经是百年间的第一人了。我虽然比大老头聪明些,身体却太小,如果我短时间内无法冲破归元功第三重,不妨练些其他的内功心法,反正艺多不压身嘛。”
江封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想,这段话合情合理,关键是她不觉得舒云慈有骗自己的理由。
“这次的内功叫……”
“玄天咒。”舒云慈道。
江封悯完全没有听过,听着就像是很古老玄妙的东西。她知道舒云慈手下一
直养着一群人,专门在各国搜集各种典籍,然后运回隐国,国内又有一群专门的读书人负责将这些典籍整理分类。所以很多流传千年的东西旁人不知道,舒云慈却是知道的。
江封悯练的寒冰诀就是这么找出来的,所以舒云慈能找到什么古老的武功秘笈,江封悯真的一点都不吃惊。
“你总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你也说了,你的年纪太小。”江封悯的语气特别像钟昭媛。
果然,舒云慈抬头看了她一眼,“多嘴!”
江封悯只得闭嘴。
两人已经走到了县衙门外,此时太阳还没落山,两人也不好这时候进入县衙,只好继续往前走,就当饭后消食了。
前面有家卖扇子的摊子正在收摊。江封悯看中了其中一把扇子,拉着舒云慈跑过去,她拿起那把扇子问:“老板,这把扇子怎么卖?”
买扇子的人是个年轻的书生,闻言笑道:“十文钱。”
江封悯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交给书生,“老板,麻烦你在这上面再写一个字。”她摊开扇面,扇面上赫然写着一个悯字。
舒云慈站在一旁不说话,她也看到了这个悯字,也就不难理解江封悯为什么对这把扇子感兴趣了。
书生一见江封悯给了这么多钱,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姑娘还要写什么字?”
江封悯在扇子的左边比划了一下,“慈,慈悲的慈。”
书生闻言点头,“慈悲怜悯,姑娘果然是心善之人。”说着,就在扇面上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慈”字。
江封悯喜滋滋地拿着扇子准备走,转头看见舒云慈看着继续收摊的书生若有所思。
“这样一笔好字,可见先生也是寒窗苦读多年,为何不考取功名,入朝做官呢?”舒云慈问。
书生这时才注意到摊子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太矮了。
“小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确实苦读多年,可惜朝廷规定,身有残疾者不能入仕。”书生苦笑道。
江封悯和舒云慈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望向了书生的腿。果然,书生收了摊子走路,两人都看出书生的一条腿微跛,虽然走路无碍,但是还是挺明显的。
目送书生走远,江封悯问:“你能看得出他是个人才?”
“打个赌如何?”舒云慈笑问。
“赌什么?”江封悯也感兴趣了。
“就赌他必是治世良才,五年之内见分晓。谁输了就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不得反悔。”
江封悯相信舒云慈看人的眼光,她觉得这是自己必输的赌局,可是她不在乎,就当陪着小公主玩了。
“好啊,一言为定。”她喜欢这个五年之约,这代表着她们至少还有五年可相守。“可是就算你赏识他,如何找到他呢?”
舒云慈指了指江封悯手中的折扇。江封悯低头细看,发现在折扇的右下角印着一枚小印,季安民。
“倒是个好名字,看来注定要济世安民了。”江封悯见折扇上墨迹已干就收了折扇,“云慈,这次可是多亏了我,你要如何谢我?”
“你说呢?”舒云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中满是“看你如何作死”的算计。
江封悯果然得意忘形,低头问:“今晚陪我一起睡可好?”
舒云慈满脸冷笑,“江封悯,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说罢一脚踹过去。
江封悯立刻闪身躲过这一脚。舒云慈不肯罢休,这时候她想起了“清蒸猪蹄”,想起了“鱼丸”,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刚好此时她们走到一处无人的僻静处,舒云慈也不留手了,对着江封悯就差拔
剑了。
第38章人生第一次
“喂喂!不行就不行嘛,我不是和你商量嘛,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江封悯上蹿下跳,左躲右闪,时不时还要嘴欠地回一句“没打着”,舒云慈边打边纳闷,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么一个嘴欠到没边的女人?如果时光能够回到十年前,自己一定不会做出那个承诺。
打得热闹的两个人到底都没失了理智,当然,准确地说是舒云慈还没有失了理智,好歹没用归元功这样的大招。江封悯看着挺忙活,其实也就是陪舒云慈玩了一会儿。两人打闹中还都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远处的衣袂破空声让两人都住了手。
江封悯落到舒云慈身边,“是两个人。”
舒云慈朝着县衙的方向一指,两人一齐掠了过去。
此时的天色将黑未黑,还没有掌灯,恰恰是最容易隐藏行迹的时候。两个白衣人飘到了县衙上方,没错,就是飘过来的。
跟在后面的舒云慈看见前面飘着的两个人,眉梢微微挑起。
“幽魂门的独门轻功,幽魂浮空。”江封悯解释道。
“吓人的把戏而已。”她纤细的手指一指那两人,“把他们打下来!”
江封悯的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觉舒云慈说这话的时候和让小黑猫挠她的时候是一样的语气?
江封悯随手摘了一把叶子,摘叶拈花她已经用得十分熟练了。此时的叶子在飞出去的时候都带着冰碴,可见她用了多少内力。毕竟是舒云慈的命令,她可不敢马虎。
那两个白影显然听到了破空之声,也做出了躲的动作,可惜完全躲不开。两人在空中没有蹦跶两下就掉进了县衙的院子里。
被吓得不敢动弹的衙役们纷纷后退,没人敢上前去抓人。舒云慈站在房顶上看着,“觉不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这两个人是来搞笑的吗?”江封悯摸着下巴,这两个人未免太菜了一些。
“所以……”舒云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道:“有诈!”随着声音,她的人已经落到了县衙院内。
衙役们看到这两个白影好一会儿不动了,正准备上前,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又落了下来,吓得齐齐后退,抱着廊下的柱子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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