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慈笑得温柔,伸手圈住江封悯的脖子,“封悯,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的。”她的眼眸明亮如星,“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
“当然,就算我死了,变成鬼都会守在你身边的。”江封悯被舒云慈近在耳边的温柔声音迷得晕晕乎乎的。
“你说什么?”舒云慈危险地眯起眼睛。
“错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陪你终老。”江封悯的聪明才智大概都用在和舒云慈耍嘴皮子上了。
舒云慈捏着她的脸颊,“封悯……”她后面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突然别扭地咽了回去。
“哎,你说啊。”江封悯还在傻愣愣地等着呢。
“没什么。”舒云慈推开她,“我要批奏章了。”
江封悯抱着人不撒手,“云慈,不带你这样的,吊胃口啊。”
舒云慈叹了口气,“你要好好活着,因为……我需要你的陪伴。”
这个怀抱让自己安心。这世上有无数人愿意和她长相厮守,愿意陪她登临天下,而她只想要这个人罢了。
时间进入九月,江封悯的生日快到了。舒云慈依旧忙碌,这事却记得。丝瓶当然也记得,挑了个江封悯不在的时候问舒云慈:“陛下,江将军的生辰快到了,要准备什么礼物,还是需要一个庆典?”
舒云慈摇头,“礼物庆典都不需要。她想要什么朕知道,你安排一下,那天朕要陪她出去。朕记得城外兰疏湖边还有个皇家别院,你派人出去打扫一下,那天别院里不许留人。”
话说到这里,丝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她忍着笑,“陛下真是宠着将军。”
“应该的,朕的女人自然要宠的。”舒云慈理所当然地说。
这种事就算舒云慈不说,丝瓶不说,安排人做事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江封悯别的时候脑子不灵光,这种事精明着呢。她明白舒云慈一定是为了自己的生辰安排了节目,只是具体是什么,她没有细查。都查清楚了岂不是没有惊喜了?
在她生辰的前三天,是她家人的忌日。自从江封悯一家出事后,舒云慈就在皇宫的一个偏殿为江封悯的家人设置了一个祠堂让江封悯祭拜。这一天清早,舒云慈陪着江封悯祭拜了父母兄弟,燃了纸钱,点了香烛。
“王爷,王妃,你们放心,封悯我会照顾好的。有我舒云慈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她。”舒云慈的话清清冷冷,却如她的圣旨一般,说一不二。
第64章女皇的宠爱
江封悯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没有哭。“我父母会喜欢你的。”
舒云慈将她拉起来,“你什么时候还想报仇,我都可以陪你。”
江封悯点头,但是心中已经没有了那股子怨恨,只是心寒。藩王功高盖主,从来都是君臣离心的大忌。她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的骨肉相残在王权斗争中永远都是无尽无休。
祭拜完亲人,舒云慈独自离开了祠堂。江封悯不是一个会沉溺在悲伤之中的人,但是为人女者,在这一天,她的心情总是不同的。舒云慈没有过多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在祠堂中露出自己的悲伤和脆弱。
到了晚上,江封悯回到了熙华殿。鱼丸正在门口舔毛,看见她回来了,“喵喵”叫着扑了过去。
丝瓶打开寝殿的大门,笑道:“奴婢听见鱼丸叫,就知道将军回来了。”
江封悯抱着鱼丸进了寝殿,舒云慈正在喝茶,抬眼看江封悯的情绪还不错,满意地点头。“逝者安息,生者幸福,这是你家人的愿望。”
“我明白。”江封悯将鱼丸放到床上,鱼丸十分迟疑着靠近舒云慈,伸出爪子挠挠舒云慈的衣服,又抬起脑袋看着舒云慈的反应,十足的怂样。
舒云慈手一挥,鱼丸立刻一头跳回到江封悯的怀里,脑袋缩进去了,屁股还露在外面,一条大尾巴甩来甩去。
“你看你把它吓的,顾头不顾腚。”江封悯严重怀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舒云慈对鱼丸进行了什么警告,鱼丸现在每次和舒云慈接触都是以试探为主,一看情况不对,掉头就跑。
“你确定它不是跟在你身边时间长了,才学得这么怂?”舒云慈嫌弃脸看着鱼丸,“它哪里像我养的猫?一点都不威风。”
鱼丸终于从江封悯的怀里露出脑袋,听见舒云慈这么说它,仗着胆子叫了两声,似乎在抗议。
“你看看,叫声都这么微弱,一点灵性都没有。”舒云慈伸手捏住鱼丸的后颈,将它拎到自己的眼前。
鱼丸乖乖地被她拎着,连叫声都没了。
“朕知道你是只有灵性的猫,那就拿出你的灵性来。别整天和御膳房那几只野猫为伍,没前途的。”她说完一松手,鱼丸立刻跳下床,缩到墙角去了。
江封悯摇头,“跟只猫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舒云慈挑眉看着她,江封悯立刻闭嘴,跟鱼丸一模一样的怂样。
“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舒云慈靠在身后的软枕上,如玉的面容此刻终于露出一丝温柔。
江封悯笑眯眯,“什么都可以要吗?”
舒云慈也笑,“说说看。要不要是你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
江封悯对手指,“你知道我不要那些身外之物的。我只想要你。”
这个答案舒云慈一点都不意外,“怎么要我?”
江封悯一看舒云慈这么配合,急忙将身子往前挪了挪,“你陪我一天好不好?就咱们两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你陪着我就好。”
“好。”舒云慈毫无犹豫地答应了。
江封悯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云慈,你对我真好。”
舒云慈挑起她的下巴,“叫声陛下来听听。”态度十分轻佻,像极了恶霸在欺负良家小姑娘。
江封悯半点都不含糊,“陛下。”这一嗓子,婉转多情,惊得舒云慈手一抖,没忍住的笑容在脸上泛滥开来。
江封悯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皇帝,气场之下的美貌极少有人能看清,也极少有人敢看清。唯独自己,可以看到那如
画一般的眉眼,那生动活泼的表情。
三日后,九月十七。
清晨城门刚刚打开,一辆马车就出城直奔了城外的兰疏湖。九月的兰疏湖依旧水碧湖清,四外还有没有凋谢的花抓紧最后的时间绽放。兰疏湖边有一座虹玉别院,是皇家别院。别院占地范围不大,却胜在精巧雅致。舒云慈只知道这里有一座别院,并没有来过。
马车到了别院门口,舒云慈和江封悯下了车,一早就有人打理好应用之物,见两人到来,所有人都恭敬地退了出去。
舒云慈今日换了寻常女子的装扮,看着就像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气场有些强。江封悯又换回了自己寻常穿的灰衣。
“你为什么喜欢灰色的衣裳?”舒云慈觉得一般女子都不会喜欢这种颜色吧。
“灰色挺好的。看着不太惹眼。”江封悯也说不上为什么喜欢,反正不知不觉就有了很多件灰色的衣裳。她身上现在穿的这件是宫里司制坊做的新衣,虽然是灰色的,面料里面却加了银丝线绣的暗纹。而且颜色也不是寻常的灰色,是隐国特产的灰蓝色。
“你是怕自己太惹眼?”舒云慈往里面走,穿过两层院子,来到了主院。
正房里面的陈设十分精致,显然是有人刻意布置过的。桌上放着一壶热茶,江封悯过去倒了两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抽出里面的一根木针在茶水里搅了搅,见木针变成了黄色,她放心地收起木针,将茶杯端过来递给舒云慈一杯。“我这不是怕自己身手太好惹麻烦嘛。我现在可不是一般人,好多人都知道我是平华将军。当然,他们更加忌惮我的原因是我是你的女人。”
最后这句话取悦了舒云慈,她满意地点头。“很好,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惹眼是应该的,不必怕什么,有我给你撑腰呢。”
江封悯用肩膀撞了一下她,“咱们能不这么嚣张吗?我知道你厉害,可是咱们犯不着让别人觉得有压力。”
她以为以舒云慈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自己这样的观点,没想到舒云慈居然只是点点头。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今天是你生辰,我都听你的。”
这句话就犹如开启了江封悯的脱线开关。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拥有了非常大的权利后,能够保持清醒的真没有几个人。
江封悯先是和舒云慈一起将别院的里里外外都转悠了一遍,当两人转悠到后院主屋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那张大床有些过于大了。
“这……丝瓶真懂我的心思。”江封悯决定回宫后要好好谢谢丝瓶。
舒云慈不动声色,认真反思这个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健康的东西。
本来两人还要去后面湖边看看风景的,但是江封悯见到床就再也走不动了。拉着舒云慈就往床边凑。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舒云慈心里明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还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云慈……”江封悯仗着自己是寿星,直接拉着舒云慈坐到床上。
舒云慈坐在她的腿上,腰被身后人紧紧抱住,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
“说过都依你的,你别抱得这么紧,我又不会跑掉。”舒云慈扯开江封悯的手,回身直接跨坐在江封悯的腿上。
江封悯仰起头,寻常女子装扮的舒云慈可并不常见,她看得有些眼花。
“你怎么了?”舒云慈被江封悯勾得玩心也起来了,反正这里没有旁人在,自己放纵些也无妨。
舒云慈低下头,发丝垂在江封悯的脖子上,弄得她痒痒的。“云慈,你好美!”她傻愣愣地说。喉咙里“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女为悦己者容。面对江封悯的赞美,舒云慈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她低头在江封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生辰快乐。”
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激动的江封悯压倒在床上。衣衫落地,床幔垂落,房间里媚色无边。
天过晌午,舒云慈自睡梦中醒来。刚要起身就发现江封悯的胳膊正横在自己身上。她这一动,江封悯也醒了。江封悯一醒就直接将她揽进怀里,从上到下亲吻着,“云慈,再来一次吧。”
舒云慈心头火起,刚要上脚去踹,就听江封悯继续道:“今天是我生辰呢。”
舒云慈只好收回脚,任由这个永远需索不尽的家伙继续为所欲为下去。
好半天,舒云慈道:“我饿了。”
江封悯正忙活着,“我也饿了,只有你能喂饱我。”
舒云慈抬手将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拎到自己眼前,认真地说:“我说,我饿了。”
江封悯这时才眨巴几下眼睛,脑子里终于能听进去其他的东西了。“饿……哦哦哦,我去给你弄吃的。”她说完又红了脸,“云慈,你这个样子简直太诱人了。来,亲一个。”
舒云慈拳头都握紧了,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变的?脑子里除了那啥就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吗?
其实不怪江封悯此刻只一味想着亲热,舒云慈此刻衣衫褪尽,满脸含娇的模样,谁看了能够把持得住。再强势的女人,此刻也只剩下温柔娇美,婉转多情。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对比,任谁见了都会为之疯狂的。
江封悯起身穿衣的同时,舒云慈也在穿衣。
“云慈,你做什么?我去就行了,你好好歇着。”
“我怕你一会儿把房子点了。”舒云慈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了。如果今天不是江封悯的生辰,就江封悯方才毫无克制的需索,早被她踹下床一百回了。
两人穿好衣服出门,转到厨房发现里面所有的吃食都是现成的。只是有些凉而已。舒云慈是不会烧火的,江封悯挽起袖子烧火,两人将做好的饭菜放进锅里热了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云慈,你多吃点。”江封悯将饭菜端上桌,殷勤地帮她夹菜。
舒云慈此刻才觉得身体的乏累,忍不住暗暗瞪了江封悯一眼。她原本吃的就不多,身体一累吃得就更少。本来是她觉得饿,结果饭菜端上来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江封悯有些担心,“是不是我太过分了?”舒云慈一累就不爱吃饭的毛病她是知道的。
“罢了,横竖就这么一天而已,随你高兴吧。”舒云慈到嘴边的嘲讽居然变成了纵容。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想咬舌头,到底要宠这家伙到什么地步?
吃过午饭,江封悯又将舒云慈拉进房间里。舒云慈几乎已经认命了,却发现江封悯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则是在为她按摩酸痛的腰肢。
“有没有好一点?我问过血蚕的,她说……呃……这种时候这样按摩会减轻你的不适。”
舒云慈猛然回头,“你居然因为这种事去问血蚕?”她气得脸都红了,自己堂堂一国之君,不要面子的啊?
江封悯被吓得一哆嗦,哇,云慈好凶!“那……那我希望你舒服一点嘛。”自己都是一片好心。
舒云慈瞪了她一会儿,突然扭回头,将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不作声。
“啊,云慈,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啊!这样会闷到自己的!”江封悯急忙过来将被子拿走。
舒云慈当然不是要把自己闷死,她是在生自己的气。看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看上这么一个傻子?自己一生骄傲,怎么选人的眼光
就差了这么多,真是一生的败笔!
按摩过后,舒云慈果然觉得舒服了很多。江封悯倒也没有一味沉溺床笫之事,两人整理好衣服去湖边钓鱼。
午后秋风轻拂,太阳高照,是个不错的好天气。两人拿了准备好的钓竿和水桶坐在湖边钓鱼。
只可惜这两个武功高手却都是第一次摸鱼竿,江封悯钓了好久也没见鱼上钩,将鱼钩抽回来看了一会儿,又望天想了想,“云慈,这个鱼钩上是不是该有个叫鱼饵的东西?”
gu903();舒云慈笑,“当然要有,不然拿什么去勾引鱼儿咬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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