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慈一摆手,“以后你们可以经常相见了。”
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奇怪。舒云慈引着他们进入地道,走了一趟。
兄妹俩显然不会认为是舒云慈挖出来的,对于彼此的宫殿居然有这样一条隐秘的地道,都觉得十分神奇。
舒云慈抬头看着天色,“连老天都在帮助你们兄妹,你们定然是有后福的。患难之情,还望珍惜。”
兄妹俩再度施礼感谢舒云慈,等两人抬头的时候,面前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神仙吧?”程蓉哥哥道。
“是呢,是神仙姐姐来帮我们了。”程蓉兴奋道。
离开皇宫的舒云慈对于程蓉提到的谢玉裳并不是很感兴趣。算算日子,江封悯应该已经赶往荥国了,两人约在荥国的依溪城见面,那里是她们能够相遇的最近的城池,她也该过去了。
路上无话,等她赶到依溪城的时候,还没进城就看到江封悯坐在城外的茶棚里面,边喝茶边看着官道。此时江封悯也看见了她的身影,立刻放下茶碗,过来拉着她进茶棚坐下休息。
“老板,来碗白水。”江封悯叫道。
舒云慈吃饭挑剔,喝茶当然也挑剔。这种茶棚的茶不用想她也是喝不惯的,江封悯索性让茶棚老板上一碗白开水。
舒云慈喝了一口水,觉得江封悯递过来的水,喝着都要甜一些。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忍不住看了江封悯一眼,这一眼中含了多少情意她自己没有觉察到,却让江封悯心跳都漏了一拍。
云慈在勾引她!这怎么可以?云慈学坏了!
“有没有想我?我都想死你了。”江封悯忍不住和舒云慈咬耳朵。
舒云慈推了她一把,“这么多人呢,你正经一点。”
“你耳朵好红呢。”江封悯越看心里越痒痒。一个劲儿地催着舒云慈赶紧进城。她现在急需一家客栈休息。
两人付了茶钱进城。依溪城是座小城,却是往来的交通要道,所以繁华得很。城里客栈酒楼茶馆林立,热闹得很。
两人找了一家僻静一点的客栈,小二一见是两个漂亮姑娘,立刻迎上来给二人安排了二楼靠里的一个房间。
小二走后,江封悯就扑了过来。舒云慈伸手推开她,“你能不能稳重点?”
“面对你,我稳重不了。”江封悯被舒云慈推着近不了身,急得不行。
“先说说事情怎么样了。”舒云慈一直推着人也挺累,只能收了手,江封悯也不敢太过放肆,只是环抱着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两个姑娘都答应了。我跟她们说书院还没有这么快建起来,她们这段时间可以料理一下家里的事情。”她从怀里掏出两块白玉牌,都是只有一半,“另一半已经给她们了。”
“琴棋书画,如今琴和画都有了,棋和书还没有。”舒云慈戳着江封悯的脑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江封悯现在满脑子都是儿童不宜的画面,哪里还有什么人选?“我认识的人你都认识啊。”
舒云慈问过之后发现江封悯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就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她收回手,“我赶路有些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好,你休息,
我陪你。”江封悯竟然一点都不纠结舒云慈这变相的拒绝,叫来小二准备热水,两人沐浴之后,江封悯将舒云慈抱在怀里,竟然就这么规矩地陪着她一起睡觉。
这样贴心的江封悯,让舒云慈不能不宠着。她枕在江封悯的臂弯里,放心地闭上眼睛。
这一觉一直睡到掌灯。期间江封悯出去过,舒云慈知道却不在意。等她睁开眼,江封悯正在桌子上摆着碗盘。
“是不是闻到香味醒的?”江封悯笑道。
舒云慈坐起身,唇上一热,被江封悯偷了香。“你出去就是买这些?”
“是啊。我昨天就到了。闲着无聊在城里转悠的时候发现有一家的鱼卷做得特别鲜,还有一家的糯米糕也好吃,你会喜欢的。”舒云慈嘴刁,这些年江封悯几乎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发现好吃的东西就想着要带给舒云慈尝一尝。
舒云慈洗手净面漱口后,过来尝尝江封悯特意买来的鱼卷,鱼卷炸得金黄,又上锅蒸了一下,又鲜又软,舒云慈果然喜欢。
看着女皇陛下吃得像只猫一样,江封悯体会到喂鱼丸的成就感。
吃饱的两人到街上去闲逛消食。看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两人给了她五两银子,当然也不是要买她,就是顺手帮个忙而已。结果两人刚刚转过两条街,竟然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前面又转过了一个拐角,舒云慈道:“前面那四个人是一伙的。”
江封悯道:“后面跟过来三个也是。”
“这么说我们被包围了。”舒云慈没绷住笑了一声。
“云慈,你是想用美色迷惑他们吗?”江封悯有些吃醋道。讨厌!云慈的笑容不给别人看啦!
舒云慈给了她一个白眼,这在江封悯眼中和媚眼没有任何区别。
“打劫的,你对付。”这么低级的坏人,舒云慈没兴趣。
江封悯一向是不讲究的,一个人对付七个,那也只是一眨眼的事。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七个人,江封悯一边拍身上的灰尘一边说:“以后看到我们都躲着走听见没有,不然会死掉的。还有,别盯着她看,会死无全尸的。”
七个小毛贼立刻移开目光,心说这年头这么柔弱漂亮的姑娘都这么能打的吗?
两人走出窄巷,又看见了卖身葬父的那个姑娘。舒云慈眼眸微缩,“姑娘,你爹的尸体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红着眼圈道:“二位买了我,我自然要跟着二位姑娘的。我爹我已经托邻居去办后事了。”
江封悯走过去,来到姑娘面前,“姑娘,你的中衣露出来了。”
姑娘一听立刻低头去看,发现并没有。此时江封悯却指着她的领子道:“你的外衣虽然破旧,中衣却是很好的料子,这种料子一匹的价格不低,寻常人家可用不起,所以姑娘,你到底是谁?”
姑娘一听这话转头就跑,眨眼功夫人就没影了。
“轻功不错啊!”江封悯感慨。
舒云慈走过来,“你居然对布料这么了解?还看着人家姑娘的领口仔细打量。”这话说来不经意,但是都带着小陷阱,一个回答不好,后果就会很惨。
江封悯当然很有经验,立刻摇头,“哪有?这是我跟盈汐学的问案技巧,诈她的。”
舒云慈笑道:“真的没看?”
江封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的眼里只有你。刚才那人是谁?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舒云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对她的答案很满意。舒云慈前面走了,江封悯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好险好险,这要是回答错了,或者有所犹豫,今晚还不得跪搓衣板?
回到客栈里,沐浴过后,两人上床,放下床幔,一室春光无限。
江封悯这次很注意分寸,并不会让舒云慈累得太狠。而舒云慈一直对于江封悯这种非人的体力表示不解,为什么每次进行这种床上运动,江封悯都仿佛永远不会累一般?
江封悯对此的答案永远都是两个字:“天赋。”
两人要从荥国直接回国,就要从荥国一路北上,到达景谷关。这里原本是琉国的地盘,现在已经是隐国的地盘了。
中途路过荥国都城,两人并不想在城里多做停留,结果赶上城中进行围棋大赛。要说荥国皇帝简明友实在是个好客的人,荥国百姓也随和,所以经常会举办一些全大陆性质的比赛。这次的围棋比赛就是全大陆性质的,各国都派了代表前来参赛。
两人到的那一天是比赛的第四天,出局的人也都没有离开,这种棋坛盛会可不是哪年都能够看到的,所以来参赛的棋手,百姓,加上趁机来做买卖的商家,荥国京城的棋院外面简直成了一个闹市。荥国人的头脑还是很灵活的,官府在棋院外面划出一块地方,此地点以内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此地点以外的区域租出去作为临时的摆摊点。
这里是棋院,原本外面就是商铺林立,一时间这里热闹非凡。
琴棋书画这些才艺之中,江封悯最喜欢的就是下棋啦。而舒云慈,这几样要说会,她自然哪样都会。但是要说感兴趣,她其实兴趣都不大。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她是指点尖山的帝王,这种小女儿怡情的东西她根本就不会有多大的热情。
下棋也是因为和江封悯,和盛辞等人下得多了,这才给人一种陛下很爱下棋的错觉。
既然两人都来了,少不得也要看看这一番热闹。
在棋院外面最大的一家茶楼之中,在二楼挂着一个巨大的棋盘,正有人在小棋盘上对弈,有小二拿着磁石做成的棋子在大棋盘上演示,旁边的茶客们边看边议论点评。
两人上楼来发现几乎没有空座了,等了片刻才有一桌人离开,两人坐下,发现这局棋已经快下到终盘。
第105章国手两姐妹
江封悯抬头看着大棋盘,感兴趣地摸摸下巴。
“你看出什么了?”舒云慈没有抬头,拿着筷子扒拉着碟子里的花生米,夹起一颗送进嘴里,香脆的花生米第一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有点奇怪。”江封悯边看棋盘边说,“看棋盘上的局势一攻一守,这种截然不同的棋路一般会出现在年龄差距比较大的人之间,可是看下棋的两个人,差不多是同龄人,难道性格差距这么大?”
这话被过来送茶的小二听见了,笑着接话道:“一看姑娘就是懂棋的人。这话可真是内行了。您有所不知,最近棋院在比赛,小店这几日都是在复盘之前的比赛。那二位棋手只是对着棋谱复盘而已,并非真正的下棋者。
小二说话间,舒云慈也抬起头,她看到了大棋盘旁边各挂了两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名字:余星辉、聂裁冰。“执黑旗的是聂裁冰?”她问。
小二回头看了一眼,点头称是。
小二走了,江封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茶,“这个聂裁冰倒是个厉害的角色,你看这局势,余星辉中盘就只能投子认负了。”
“我看这手段,竟然比你下棋还要凌厉一些。”舒云慈似乎对这个聂裁冰起了兴趣。
江封悯可不愿意在舒云慈口中听见自己不如别人的话。“要是对手是这个余星辉,我也能中盘就取胜。”
这话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一桌立刻站起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道:“这位姑娘好狂妄的语气,在下就是余星辉,还想请教姑娘的棋艺。”
江封悯就是这么顺口一说,结果祸从口出,被正主找上门来,她委屈地看了一眼舒云慈,舒云慈忍笑都忍得好辛苦,哪里会管她?
那边的复盘已经结束,休息一下就要开始下一场了。这边桌子上摆好棋盘,余星辉真的要较真,坚持让江封悯执黑先行。
江封悯的棋艺也是从小学的,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不像,但是她确确实实是皇家郡主出身,从小琴棋书画都是要学的。别看如今的江封悯给人一种不学无术的感觉,仿佛除了武力值再没有其他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那是因为她身边就有一个什么都会的怪物,真要是随便找来一个寻常人,琴棋书画真未必有她厉害。
江封悯到了隐国之后,才艺的学习基本就都放弃了,只有下棋还能因为时常和舒云慈对弈继续进步。
舒云慈下棋基本都是在放松神经,歇歇自己经常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并不追求胜败。这样两人基本能下个平手,大家都有面子,所以这种对弈的局面才能维持这么多年。
然而就算舒云慈再不认真,她的脑子到底不是普通人能比,江封悯长期和她一起对弈,水平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提高上来了。
江封悯下棋和做人一样,喜欢进攻,不喜欢防守。舒云慈下棋看心情,心情好就陪着江封悯好好玩,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心情不好就兵行险着,片甲不留。
余星辉的棋路是最正统的那种,功得稳当,守得扎实。江封悯哪里会跟他这样磨?黑子很快就吃掉对方一角,将己方的两块阵地联通。
余星辉抬头看了一眼江封悯,觉得这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也是这么刚猛的一路下法?跟聂裁冰一样讨厌。
江封悯有点小得意,心说我都是跟神仙下棋的,对付你一个凡人还用费劲?她转头去看舒云慈,想要邀功,却发现舒云慈依旧在看着大棋盘,而大棋盘上又开始了一局复盘。江封悯赶紧去看两边的牌子,这次的两个名字分别是何正和聂剪雪。
“聂裁冰,聂剪雪,名字好像,一家的吗?”她嘀咕着。
旁边看两人对弈的
人道:“姑娘不知道吧,这可是咱们荥国最厉害的两名棋手,这两人是双生姐妹,姐姐聂裁冰,妹妹聂剪雪,都是礼部聂大人家的千金。”
“女的?”江封悯眼睛亮了。她们不就是在找棋艺高手吗?女的就好办了。
舒云慈显然也听到了这人的话,更加认真地在看大棋盘。
江封悯中盘赢了余星辉,对方也是个雅人,坦然认负,并没有再多纠缠。有人对江封悯道:“姑娘这么好的棋艺,若是能早来几天,可以去棋院报名参加比赛,可惜了。”
江封悯当然不会在意这个,她坐回到舒云慈身边,“上回你来荥国的时候,负责接待咱们的那个聂大人不就是礼部的吗?我看他的岁数,如果有女儿也该成年了。”
“这个聂剪雪倒是和聂裁冰不同,你看这局棋,要是想下出一个结果,估计还要两个时辰。”舒云慈看得都有些困了。
聂裁冰的棋路是大砍大杀,聂剪雪就是稳扎稳打,问题是她实在太稳了,根本不给对方一点争先的机会。这样的棋局是相当乏味的,舒云慈已经准备离开了。
“性格迥异的双生姐妹啊,有意思。”江封悯跟着舒云慈起身出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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